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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畅谈

阳光照在林间的积雪上,晃花了人的眼,随时正午去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凛冽的寒意时时的袭人而来。林间的一推篝火远比天上的太阳更能给人到来暖意,火堆旁的两人看着篝火和上面烤得金黄的野羊,彼此交谈着,正是阿赤和刚刚成为苏完部头人的费英东。当日不光费英东被灌得烂醉如泥,就连不知醉为何物的阿赤也没有坚持到最后,人多力量大啊,现在仍有一点头疼的阿赤,相信了这一真理,刚刚缓过来就被费英东来到了这里,阿赤看得出来,自己的安达有话要和自己说。

“忽必烈安达,感谢你,帮了我个大忙啊,要不是你摔晕了胡尔都,我没这么容易能够接替头人的位置。”感觉好像是利用阿赤让自己接位,费英东略点歉意的感慨着,对阿赤说道。

“没什么,费英东安达,忘了我们结拜时的试验了吗?安达之间不用说这些。看得出来,你在部落大众心里威望很高,几乎所有的部民全都是真心的拥戴你啊,我和胡尔都的比试,不过是一场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赤烈兀安达,你不知道,胡尔都的父亲,我的叔叔是部落的勇士,要不是在部落的和敌人的战斗中死去了,头人的位置很可能不会是我的父亲做,因此父亲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当成部落的继承人来培养。可是,自从我出生后他就变了,害怕我威胁他的地位,不止一次的想对付我,人也越来越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并不在乎头人的位置,父亲开始也没有让我继承头人位置的打算。可是堂兄的变化让人心惊,随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逐渐的超过他,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动不动就打骂部民出气,为了证明自己还多次挑起和别的部落的战争,几次将部落带入险地,让所有的部民对他失望,除了别有用心的几个贵人,没人支持他继承头人的位置。我不在乎头人的位置,可是我不能看着他将整个部落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父亲碍于从前的情分一直没有做出决定,今天的事情让父亲下定了决心,你也为我创造了一个好机会,所以我要提部落谢谢你,赤烈兀安达。”

阿赤不由得点点头,费英东的坦诚让他解开了一个小小的心结,在那天的宴会上才出了索尔果头人的意图后,阿赤有过一点被利用的羞恼,可是阿赤能够理解索尔果的处境,易地而处自己也会这么做,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罢了。而今天费英东的解释,说明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安达的,是一个真正值得结交的汉子。

“费英东安达,教你这样说,胡尔都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你自己要注意,提放他搞小动作啊。”想到胡尔都再和自己比试时,一闪而过的杀机,阿赤感到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提醒道。

“不用担心,赤烈兀安达,我已经顺利的接任了首领的位置,按照传统成了部落的头人,胡尔都在部落里不得人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的深远的眼光和过人的勇武一样让我敬佩,我想向你讨教一下,苏完部的未来。”

“费英东安达,我只不过是一个被迫离开部落的只有十几个人的氏族头人,能有什么资格替你决定苏完部的未来呢。”看着费英东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阿赤也没有再说,费英东的问题过于重大,对苏完部没有太多了解的阿赤没有说什么。

“赤烈兀安达,草原上的男人不应像庞贝的那些贵族一样虚伪。你不要谦虚,同行的一路上我知道你在大事上有独特的看法,现在葛尔部的安拓尔不过是靠阴谋上位的豺狗,名不正言不顺,奈何不了英勇的狼王,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夺回属于你的葛尔部。”

“那好吧,费英东安达,你说说苏完部的情况和你的想法,我会给你一些建议的。”费英东的话让阿赤不禁一笑,自己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不知道费英东哪来的信心。

费英东的看法恰恰和阿赤相反,费英东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杰出的豪杰人物,在许多事情上比一般人看的更多,看的更远,但是他也并没有超出时代的限制,有许多问题困惑着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见到阿赤之后,随着两人接触的不断加深,费英东发现阿赤的一些想法和见解正是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阿赤的一些观点,让他不时的茅塞顿开被阿赤所折服,这才真心实意的和阿赤结为安达,要不然一个光有武力的莽夫不可能获得骄傲到骨子里的费英东的尊重。

“赤烈兀安达,这几年的冬天来得越来越早,天气也越来越冷,白灾常常发生。光靠打猎已经不能养活整个部族了,整整三年,苏完部的部民没有增长,族中的老人说,这样的天气会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苏完部一直呆在山里的话只能走向衰落、灭亡。苏完部想要生存,想要发展就必须走出大山,走向草原拥有稳定的草场,去放牧牛羊,才能度过难关。可是草原上每块草场都有自己的主人,是每个部落赖以生存的基础,绝不会容许外人染指。苏完部没有实力去和其他的部族争夺草场,几十年来,整个草原都在混战。即使去投靠大部落毫无根基的弱小苏完部也只能成为炮灰,最终不是被大部落兼并就是灭亡,我一直没有好的办法,直到看到你才给了我希望,你要帮帮我才行,苏完部该怎么办,赤烈兀安达!”

阿赤从费英东的中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的确,这个世界上,草原上现在还是奴隶制度,部民都是头人首领和贵人们的私产,没有自由无权决定自己的生死,是自己主人和牛羊一样的牲口,阿赤营地中的人包括巴布勒都是如此。这就让草原的贵族们热衷于发动战争捕获奴隶,却又排外。很少有把奴隶的主人一起接收过来的,这样不利于自己的统治,而如果是不同的部族,战胜后对手后,往往只接受女人和孩子,高过车轮的男人都要被杀掉以绝后患,跟何况是作为部族统治者的头人和贵人们,恶略的天气考验着苏完部,想要继续生存发展就必须做出选择。

“费英东安达,苏完部还是要走出去,山地已经阻碍了苏完部的生存和发展,宽广的草原,稳定的牛羊群才能养活苏完部的全部人口,天气越来越冷,猎物越来越少,要是不走出去部落的前景堪忧啊。你的意思呢,安达。”看出了费英东的意思,阿赤说道。

“赤烈兀安达,想要走出草原对于苏完部来说太难了,作为外来人苏完部没有能力在贫瘠的东北部草原自己获得生存的草场。你是一个有长远眼光和非凡勇力的首领,是这些年来唯一让我折服的人,短短的几天,你已经赢了苏完部部民的认可,我想让苏完部加入你的部落,和葛尔部融为一体,这样就能完美的解决部落的一切为题。”

经管隐约猜到了索尔果和费英东的想法,可是听到费英东亲口说出来,还是让阿赤感到震惊,理智来说,这是对目前逐渐陷入困境的苏完部最有利的法子。可是把自己的部落完全的交给别人,把整个部落当成自己财产的头人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自己的安达是真心的在为自己的部落思考,这种胸怀、这种眼光和决断让阿赤敬佩,如果自己处在这个位置,阿赤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做出这个决定。

“费英东安达,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怎么,赤烈兀头人作为葛尔部的继承人,看不起小小的苏完部吗,还是我和苏完部进不了赤烈兀头人的法眼。”听到阿赤的拒绝,费英东变了脸色,问道。

听着费英东变了称呼的话,阿赤不由得一阵苦笑:“费英东安达,我们是兄弟,赤烈兀没有任何轻视苏完部的意思。现在的赤烈兀只是一个失去部落的,十几个人的小氏族的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夺回葛尔部,实在没有能力为苏完部提供庇护,现在加入只能是害了苏完部。费英东首领,我不能不为你和苏完部考虑啊!”

“我就知道,赤烈兀安达不是那样的人,狼王即使孤身一人也能纵横草原,再多的黄羊也只能是狼群的猎物。葛尔部的安拓尔只是一只食腐的土拨鼠,不会是你的对手,赤烈兀安达,我们两人定下一个约定,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无论你能否收回葛尔部,我都将带着苏完部去投奔你,到时你可不要再把我们拒之门外快了,从见到你我就知道,这是长生天的安排。”听到阿赤的解释,费英东毫不在意的说道,看到阿赤还要说什么,马上堵死了阿赤要说的话。

“好,费英东安达,那我赤烈兀也不再犹豫,两年之后我们再会。”费英东的豪情也激起了阿赤的雄心。两年,安拓尔,葛尔部,自己会为这一世的母亲夺回一切。

“这才是我敬服的安达,大好男儿就给如此,我敬你一杯,干!”

解决了问题,清除了误会的两人无形中又关系更近了一层,豪迈的言语,苍凉的酒歌在篝火旁回荡,这是属于英雄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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