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终于又可以踏上武者之路了!”
东方烈心中激荡难平,虽然非常非常想现在就返回寝宫开始修炼,但理智告诉他,此刻并不是修炼的最好时机,练武最忌心浮气躁,白费时间毫无寸进是小,气劲错乱伤身是大。
第一次尤其要慎重!
东方烈随手接过御林甲士递过来的影十三剑,这剑跟他差不多高,平时拿着的时候都必须斜提在手,常人一定会觉得麻烦、不方便,但东方烈却很喜欢宝剑在手的感觉,走到哪基本都是要带着的。
大鸿皇宫中对皇子佩剑并没有什么严格规定,皇子佩剑是太祖皇帝所欣赏的,历代皇帝也没谁反对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大鸿帝国还是很有尚武风气,毕竟君行臣效自古不变。
想了想,东方烈直接拉过一个小太监给自己带路,皇宫委实太大,让他自己走还不知会转到什么地方去。
养心殿门口随时侍候着很多小太监,拉走一个立刻就有人顶上,永远不用担心没人伺候。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东方烈穿过一条条廊道,转过一座座大殿,出了**,直奔西南角而去。
皇宫的前宫正中一线都是皇帝召见大臣及朝会用的正殿,左侧乃各部处大臣们处理朝政的地方,右侧是侍卫驻扎及各种皇家重地,包括神工坊、神兵坊、神丹坊等,而太医院、御膳房、太学堂这些则坐落在**专门划出的一个单独角落里。
现在东方烈要去的就是神工坊。
又转过一座大殿,东方烈却是一愣。
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蓝衣男子徐徐而来,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正朝一侧走去。这男子三十多岁年纪,身高七尺,头戴发髻,白面短须,剑眉凤目,鼻梁挺直,步履间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好一个翩翩美男子。
最让东方烈动容的是来人身上那股慵懒的书卷气,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让东方烈心折不已。
有些人就是能叫人一见倾心,让人难以忘怀。
东方烈低声问:
“那人是谁?”
小太监躬身道:
“禀七殿下,那人就是号称当朝第一大学士的苏钝。”
“是他!”
东方烈心中一动:
“他就是是给大皇兄东方纵横冠以“吟诗”之名的苏钝?”
果然不是一般人。
好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苏钝目光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的月白少年,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柄斜挎着与他本人一样高的奇异长剑。
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苏钝友好地点了点头,便与东方烈擦身而过。
东方烈暗叹一声:
“是真名士自风流。”
苏钝身上那种温润如玉毫不做作的君子气度,确实令人心折。
收拾了一下情怀,东方烈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神工坊。
叫小太监在外边候着,东方烈独身一人拾级而上。
“站住!神工重地,闲人免进!”
本来守在门口目不斜视的两名禁军,突然横剑交叉,挡住东方烈的去路,目光凌厉地在东方烈身上探寻着,一股危险的气势将东方烈罩住,空气都凝重了下来。
伴随着身上铁甲哗啦啦的锵然撞击声,两个魁梧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好像要把娇小的东方烈整个笼罩起来。
东方烈本能地感应到凶险,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上汗毛陡然竖起,那种毫不着地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受,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表面却故作镇定地掏出皇子腰牌亮了亮。
右边那名禁军一面依然将气势牢牢锁定东方烈,一面不卑不亢地接过腰牌仔细查看了一下,接着对同伴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收剑于左手,右手握拳横臂猛击在左胸口,伴随着铁甲铿锵声的是毫不逊色的金属质感的铿锵嗓音:
“末将见过七皇子殿下!”
那股危险的气息瞬间消弭于无形。
带甲不跪也是太祖皇帝制定的皇宫侍卫制度,东方烈自然知道,**中的御林甲士也是如此。
“平身!”
东方烈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内心却不禁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苦艾森林中我竟是没有发觉。”
这也不怪东方烈,苦艾森林中有卫国压制着,再加上都知道他的身份,哪个禁军敢对刚刚找回来的七皇子释放杀气?
气息收敛下,禁军也只是看起来比普通士兵身材魁梧、彪悍一些,就如之前东方烈下意识地把他们当做普通宫卫一样。
两名禁军这才退回原位,又恢复了目不斜视,如两座雕像一般守护在门口两边。
东方烈却再不敢小觑,心情有些复杂:
“这种气势却是御林甲士所不能比的。”
确实,御林甲士毕竟是身残之人,也许论杀敌的凶狠、毒辣他们毫不逊色甚或更胜一筹,但要论及那种一往无前的阳刚悍勇气势,御林甲士是拍马也难及。
东方烈迈步走进了神工坊,悠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刚才两名禁军的气势如同一盆冷水般迎头浇上,让东方烈先前生出的急躁、轻浮感一扫而光,心情也变得悠闲、平静。
神工坊分三层,最上层是个书库,里面都是有关各种材料、图纸、阵法组合……等一些在常人看来最枯燥、最无味的书籍,当然这里的多是副本,一些重要的原本都是在皇家秘库中存放着的。下面两层都是工作间,分别就在二层被隔成一个个单独房间,在那进行的都是怕打扰、需要集中全部注意力的一些工作,而最下层大殿才是神工坊主要的工作场所。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般材料随意取用,研究人员随意争论,不同领域的人相互帮助,哪怕是当朝国师,神工坊的最高负责人,在这里除了可随便取用的材料等级不一,其他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东方烈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与**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勾心斗角不一样,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的都是忙碌与激情。
按理说,这里应该充满嗡嗡的各种吵闹、乒乓声,但实际不然,大殿中似乎流淌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把各种杂音都束缚在身边一个小范围内,不能散播出去,影响他人。
因此,这就形成了一副在外人看来极其诡异的场景,至少东方烈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眼中所见的是一片嘈杂、忙碌、吵闹不休,耳中所闻却很是寂静,只有经过某些人旁边的时候才能听到各种忙乱的声音。
大殿很大,极大,大到一眼望不到另一边,其间被无数的桌子、椅子,甚至是堆积的兽皮、大块的石头纷纷隔开,围成不知凡几的小圈子,或是迂回转折的走廊。
看到这些,东方烈也不急着忙正事了,而是好奇地在其间转悠着,看着他们或刻,或画,或摆弄晶石,或熬制兽皮……走了半圈下来,东方烈是大开眼界,从低级到高级的各种兽皮、妖丹,各色各样的晶石,形态、光泽不一的金属,或软如泥或硬如金的木材。涌入鼻子的是腐臭的皮革味、清新的花香、刺鼻的酸涩、令人作呕的异臭……
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东方烈啧啧称奇地走着,转过一摞普通的兽皮,一股淡雅书香迎面而来,让嗅觉饱经“摧残”的东方烈不禁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
与其他相比,这个角落明显整洁很多,虽然也挺乱,至少还像个人待的地方。
一张张放满书本、干净兽皮和其他各种材料的桌子把这个角落围成了几个房间一般的场地,看布局明显是同一人所为。
一个白须老者正捧着一本书细细地读着,旁边是一壶茶、一个茶杯和几张写满字的宣纸,字体清瘦、骨感却又不失柔和。
这种老者东方烈已经见过很多个了,只是眼前之人要干净一些,袍子也华贵一些。
东方烈正要继续前行,那老者突然开口说话:
“小娃娃,你的戒子是哪来的?”
东方烈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一声倚老卖老,冷声道:
“叫本王七皇子殿下,你这老头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老者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烈,苍老而平和的声音继续道:
“何必在乎那些虚礼?身份地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东方烈发现那老者的眼神特别亮,看得他心中有些发毛,嘴上却不服道:
“不在乎身份地位你还在这里呀?”
老者道:
“那是你父皇亲自去请老夫,老夫是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才来的。”
这话东方烈当然不信,至少不会全信,以自己父皇那说一不二的铁血手段会卑躬屈膝请人?
当下他便怀疑道:
“就凭你一个老头子?”
其实,洪武帝确实是去请的他,只不过是带着一大批人不容拒绝的那种。
老者被东方烈看得有些心虚,有些恼怒地道:
“哼,你个小娃娃怎么会知道老夫的厉害!”
东方烈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计较,转身便要离去。
老者一看,急了,但俗话说急智都是给逼出来的,当下他灵光一闪,脱口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枚戒子的来历吗?”
<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