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李秒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黑的人,“白无常?”
“正是,大嫂就是大嫂,每次都只需一眼就能猜到我的身份。”身穿一身黑的白无常一脸和善,笑眼咪咪地跟林李秒说道。
“大嫂?每次?”林李妙一脸糊涂。
“那个,天快亮了,我得先回地府,”黑无常及时岔开话题,暗含警告的暼了白无常一眼后,继续朝林李妙说道,“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地府,执意要去找他,那么便让他跟着你,”说着,他示意身边的白无常,“有他在,你应该还能在阳世间再坚持一个白昼。”
“谢谢!”林李妙闻言一脸惊喜,她望着面前这个高她一个头、身份特殊的冷面男人,突然脱口问道,“你不可以陪我去吗?”而这话一出口,林李妙便后悔了,一个刚见面的人,在人家无偿无求的救了你之后,你怎么还能有那么多要求?
“阴司有规定,黑无常不见人间白昼,白无常不入阳世黑夜。”白无常接过话,开口向低着头,一脸窘迫的林李妙解释道。
“啊?还有这事?”林李妙闻言,惊讶的抬起头,盯着白无常,一脸不信地继续说道,“真的假的?我看电影里黑白无常现身通常都是一起啊,而且也见有白昼黑夜之分。”
“本尊现身说法你不信,偏信那些胡扯的电影故事。”白无常整了整帽沿,无奈地说道。
“呃,也没不信,只是你说的跟我观念里的很不一样,所以......”
“行,这些等你回地府了你自然就知道真假了,走吧,我先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这阳世间你还是少待的好,待多了,对你着实不利。”说着,那一道一身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原地。
“哎,哎,他呢?”林李妙刚想跟黑无常道声别,转身却发现屋里早已空空一片,于是只得急忙跟上白无常,随之消失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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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澜沧市的上空时,一则早间新闻如一道炸雷,平底而起,瞬间炸醒了整个澜沧市的。
“喂,你好,这里是澜沧市法制栏目组,嗯,对,不好意思,关于程安霖记者的报道,其真实性我们也在进一步核实,好的,好的...”
“喂,你好,这里是澜沧市法制栏目组......陈安霖记者...真假...”
“喂,你好,这里是澜沧市法制栏目组......你稍等......好的,好的......”
“.........”
站在临时会议室里,透过可视墙看着忙碌不堪而显得有些混乱的办公室,澜沧市电视台台长孙荥本就不快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些不断接起来又挂断的电话,究竟所为何事。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怎么样,联系上他本人了吗?”
“还没有,台长。”一个年轻男人从会议桌前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道。
“没有?”孙荥闻言,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从事发到现在,将近三个小时,事情怎么发生的,你们一无所知,人呢,你们也联系不上。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究竟能干什么,啊?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包括在座的每一位,整个澜沧市的电视人,丢脸都丢国外去了。同一时间,不光国内的电视台,就连某些国外的电视台都出现了有关程安霖的报道。我们现在,就是一个笑话,懂吗?笑话!”
孙荥越说越激动,一想到报道里的那些画面,他便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攻心,越烧越大,“继续给我联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宽大的会议桌前,各个噤若寒蝉。
“再有,一定给我弄清楚,那篇报道怎么出现在直播屏幕上的。把今早参加新闻直播的人都查个底,我就不信,这样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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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天前。
“喂,老大,什么事?”京都机场,骊子默正跟在洛过的后面,穿过人群,迈向办理登机的入口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是曲怡的来电,骊子默便接起了电话。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在澜沧。”电话里,穿来曲怡熟悉的声音。
“澜沧?老大你在澜沧?”
“对啊,我在澜沧,怎么了?”
“我在机场,正准备飞澜沧,”骊子默语气兴奋,随即又有些好奇“老大,你去澜沧干什么?没听你跟我说过啊。”
“哦,是迩东的一个朋友出了事,我便陪他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说着,曲怡突然压低了声音,“梨子,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嗯,你说。”
“唉,说起来也挺惨的,迩东他朋友的妻子,前几天跳楼自杀了,她生前是一名医生,研究生毕业,因为一起医疗事故,受不住病人家属的逼迫,便选择了自杀。两人刚结婚不久,新婚燕尔的,留下活着的这一个人,那叫一个凄惨,看着迩东他朋友,一个大男人,跪在灵堂前那心如死灰的模样,唉...我都哭了好几回了...”
“......”电话这头,骊子默听了,久久无语,她惋惜一个年轻生命的离去,她也疼惜那个失去爱人的男人,“所以,老大,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再难,都要好好活着。”憋了很久,骊子默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而电话那头的曲怡听到骊子默用郑重其事的语气说着如此正经的话,突然就被逗笑了,“嗯,是要好好活着,尤其像你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就更加得好好活着了,不然,估计会死不瞑目哦...”
“谁说我没谈过恋爱?”闻言,骊子默犹如被踩到痛脚般,急了,猛然提高音量,回道。
幸好机场人多,声音也杂,再加上广播,所以也没引起路人的围观,但尽管如此,还是让推着行李走在前面的洛过回头,脸上是嗅到八卦时引起浓浓的求知欲。“你跟谁谈过恋爱呀?”他放慢步子,试图靠近骊子默。却又在骊子默丢过来的一记警告的眼神中缩了缩脖子,一步,两步,远离她。
“...那不说了,我要过安检了,嗯,等到了我打你电话,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