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安澜陷入深深地纠结中,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现实对于安澜来说,不是那么乐观,自己并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以现在的“高龄”想像年轻的时候,“挑三拣四”那是不可能的,找个人结婚虽然不是很困难,但找个知根知底的并不是那么容易,了解几年,自己就奔四去了,全耽误了。再想想身边,本来就朋友不多,和家谦的复婚是不可能的,景行虽然很好,但他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安澜是知道的,再就一个孙犁,他有家室,本也不看好,但他竟然为她提出了离婚,这就不一样了。单看孙犁的条件,外形不差,人品不错,事业小成,收入不低,这么多年对自己是一往情深。这是令人非常感动的。如果不是他的家,那应该是最合适的。但安澜只要想到余晴和她女儿,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像偷摘了别家果园的果子。
安澜不能再想下去,准备弄点东西吃。电话响了,是家谦的,安澜接了。家谦问到:“安澜,你吃了吗?”安澜回答:“吃了,你和小月吃了吗?”家谦到:“吃了,安澜,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什么?”家谦像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安澜,你能不能和赵医生说说,把他的房子借给我用一天。”安澜很诧异的问:“为什么?”家谦说:“小月的情况医院都知道了,也会诊了,但大家的意见不是很统一,有的人说风险大,建议保守治疗,但有的说必须动手术,否则没几个月。现在还在制定方案,小月在医院呆着也没什么治疗,说让先出院,方案制定后再通知住院。小月从来没过个好日子,也没见个什么世面,一到江城,就和我住在那个筒子楼里。那里的条件你也看见了,她偶尔流露出,想看看我们以前住的房子。我想找赵医生借一天房子,让小月看看。我听说,你和赵医生很熟,所以拜托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安澜沉思了一会说:“我不知道赵医生会不会同意,看在小月的面子上,我去问问他,小月什么时候出院?”“后天。”家谦说到:“谢谢你。安澜。”
安澜吃完东西,没再去想孙犁的事,小月的事好像更急。安澜出门去敲景行的门。景行开了门,看见安澜问到:“安澜,有事吗?”安澜说:“嗯,是有点事,要你帮忙。”景行关心地说道:“进去说吧,外面冷。”安澜进屋坐到大沙发上,和自己家的小沙发不能比。把家谦想借他房子的事说了。并说,不同意就算了,不行把自己现在住的房子借给家谦和小月,就是简陋点,没事的。景行看着安澜,表情有点怪怪的,安澜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说不同意算了,准备告辞。谁知,景行一把拉住她说道:“你不是一直表扬我是个老好人,社区主任吗?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借一天没关系的。只是我也有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轮到安澜诧异了,:“什么要求?”景行说道:“后天是星期六,我正好休息,你把我的房子借出去了,我交给安澜你安排。”说完冲安澜笑了笑。安澜把脑袋揉了揉说道:“好吧,阿景,你可别后悔啊!”
小月出院的那天一大早,景行就被安澜叫起来。景行睡眼朦胧的望着精神百倍的安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安澜叫着:“阿景,快起来,小月今天出院,我们把房子收拾一下,再去菜场买菜,最后把午饭准备好,迎接小月。”随着安澜的话音刚落,她就一阵风的冲进房间,扫地拖地干上了,景行只好帮她,最后收拾完了,安澜把从家里拿来的床上用品铺到床上,满意的点点头。她拉上景行到菜场买菜,买完菜回到家里,两人开始忙起来,安澜把鸡汤煨上,景行切菜,景行问安澜:“安澜,你是不是只会煨鸡汤?”招来安澜一顿巴掌。等把一切准备好。安澜给家谦打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家谦说,马上到楼下。安澜跑下楼去接小月,从的士上下来的小月看起来很虚弱,看见安澜还是真诚的笑了,安澜上前挽着小月上电梯,家谦在后面拿东西,景行开了门,安澜让小月坐到沙发上,说:“小月,你先休息下,再慢慢参观,有的是时间,饭菜都准备好了,你要多吃点。”安澜看见景行给家谦一把钥匙,告诉他家里暖气已经开了,还有几个青菜等会要家谦亲自下厨。安澜和景行准备离开,小月说:“安澜,赵医生,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安澜说:“我今天有些事,要阿景当劳力。你们慢慢吃。”安澜看见小月的眼红了,忙说:“小月,你别感动,我们是真有事,把这当自己的家,好好享受。”安澜做了个鬼脸冲着家谦说:“你好好照顾小月。我们走了。”安澜拉着景行赶紧退出房间,把门关上。耳边还听见家谦的“谢谢”两字。安澜的眼泪轻轻流下来。景行紧紧抓住安澜的手。安澜对着景行说:“我们该去找乐子了。”景行看向她道:“今天交给你。”
安澜和景行说,自己饿了,要去吃饭。景行问安澜想吃什么?安澜说想吃的东西太多,最后,安澜面对五花八门的午餐,选择了麦当劳。景行倒是没有说什么,跟着安澜到麦当劳吃汉堡。景行这点很好,不管干什么,他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总是彬彬有礼,吃东西也是。吃完麦当劳,安澜又去超市买巧克力,话梅,薯片….景行不解的问:“安澜,你们女人都喜欢吃零食吗?”安澜说:“我吃证明我存在。我SHOPPING证明我深深迷恋着这个世界。这些零食,衣服,会给我带来真实的感受。”安澜仰着脸冲景行做了个怪相,说“走吧,我们看电影去。”安澜兴奋的说。景行问:“安澜,看电影能证明什么呢?”安澜想了想说:“嗯,证明我现在想看电影。”安澜呵呵一笑,景行看着她摇了摇头。他们找了一步喜剧片看,安澜笑的前仰后翻,景行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只是浅浅地笑。安澜不知道他是怎么克制的。看完电影天色已经黑了,两人又随便吃了点东西。景行说:“安澜,外面很冷,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安澜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去个好地方。”安澜把景行拉到一个自助KTV,定了一个小包房,两个人进去后,把门关上,还是挺安静的。安澜问景行会唱歌不?景行说,不大行。安澜上前点了好些歌顺着唱,安澜表现的很兴奋,问景行会不会唱对唱,景行看着她一直浅浅地笑。安澜叫了啤酒,喝了一口,景行让她别喝,怕她喝点酒发酒疯,安澜说没事,当点的歌都被安澜唱完了时,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安澜走到景行旁边坐下,低下头沉默,当她抬起头时,眸子里透出一股诚恳,她沉静地说道:“景行,你别躲着我好吗?”景行的眼神变得复杂。安澜继续说:“我知道,你今天的目的,是要告诉我你要搬走,做个最完美的告别,是吧?电视上都是这样放的。”安澜还刻意强调了电视剧上放的,让人感慨电视教会了人们太多的东西。景行的目光显得有些无措。“当那晚我看见了你的悲伤后,你就刻意逃避我。是吧?其实你不需要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从一开始你就决定好守着自己的回忆过一辈子,要忠诚于她,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能让你爱一生的人,我妒忌她。”景行的表情开始有些压抑。“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因为提起她你就会难过。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明一件事。我曾经对你有一些期盼,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但现在我想说,别躲着我,和你连朋友都不能做让我更痛苦,我收回对你的非分之想。所以,你别搬走好吗?”安澜看着景行的眼,充满着祈求。接着说道:“说实话,你虽然看以来温和恭谦,但其实拒人千里。也许我曾自不量力的想靠近你,但后来我发现你是只能远望的神,不能亵渎。我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后,我下定决心放弃爱你。我毕竟只是恋恋红尘中的一个俗人。我要的是真实的给予,看得见摸的着。我想卑微的爱你。但我担心得不到你一丝的回应,我怕像小月那样一望就是十年。从我懂事后,就知道在这个男权世界里,女人是弱者,唯一可靠的是牢牢把握住自己的感情,我没有多大的事业心,但我想稳定安宁的生活,我想有所依靠,特别是年纪越来越大后。”安澜停顿了一下:“我不想离婚,也不想像别人那样总是心旌摇动,我希望是一生一双人,白头不离分,但现在我不得不面对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得不改变我最初的想法。我开始思考现实生活中谁能给我最大的幸福,这种幸福该不该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我也不得不好好想想二次婚姻我最需要什么?我需要一个爱我的人,那样生活对我来说相对要轻松很多,也许是我自私。你想一个女人没有事业没有银子,再为了爱情把自己搭进去,那就是万劫不复。我也虚荣,那次你看见的孙犁,他条件不错,最近他跟他老婆提出了离婚,我有点兴奋,虽然我知道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不对的。但现在的我,还能凭着浪漫的幻想过日子吗?再说,我的未来要面对更现实的生活,而我本身各方面条件都不是得天独厚。所以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依靠。并且由我来掌控。我知道这些想法让爱情和婚姻变得很不纯粹,并且可耻。这让我非常的纠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接受还是放弃,我很苦恼。阿景,虽然你不让我爱你,但我必须承认在你身边让我很放松很舒服,你总能在我最难堪时伸出手,就算要走,过段时间,让我缓冲一下好吗?阿景,我答应你不爱你,不给你压力,就当朋友再陪我走一段行不?”安澜的眼光充满祈求和渴望。景行微微闭上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当景行陷入沉默后,安澜起身有点了一首《怒放的生命》,这首由男性歌手演唱的一首激昂高亢、振聋发聩的歌,被安澜唱响,虽然谈不上好听,但安完全澜沉浸到歌词里,暂时忘记了眼前的一切。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颠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