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澜知道了真相后,她的的心完全放下来。她和孙犁见面时,讲了马小月的事,孙犁赞叹马小月的坚强和超然。还送安澜去了几次医院,安澜有时会给小月熬些汤带过去,小月每次见到安澜都特别开心,安澜渐渐喜欢上小月,小月非常的质朴善良,完全是块璞玉。
只要孙犁不出差,开会,加班,都会想办法和安澜见面。安澜几乎占据了孙犁所有的业余时间。一天,孙犁问安澜:“安澜,你喜欢我吗?”安澜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点点头。孙犁仿佛下定一个什么决定似的说:“安澜,等我。”孙犁又出差了,安澜继续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和夏花聊个天,逛个街。
这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安澜的手机上。安澜接了,问:“你好,我是陆安澜,请问找谁?”“看来我没找错呢。陆小姐,好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好,你是谁?”安澜反问道。“你和他待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孙犁的妻子,想找你聊聊。”那个女声有些不太高兴,但还在克制着。安澜明白了,孙夫人来上门讨债了,这是她最不想遇到的情况。她仿佛看道,几个女人揪着自己的头发,破口大骂,身上一阵发凉。“我,我,您在哪?”安澜有点语无伦次。“在你家附近,需要我到你家去吗?”孙夫人继续说道。连家都知道了,真是惨。不会全小区的人都知道这里住个“小三”吧。“那我们到那个星巴克咖啡厅见,好吧?”安澜商量着说。她可不想让她到小区来。“行,我恭候你的大驾了,陆小姐。”“好,我马上到。”安澜披上棉袄,穿上鞋,就出门了。一路上,安澜都在想该怎么办?这才是真正的对决呀。可是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去了首先得保持距离,不能让愤怒的孙夫人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安澜还是挺爱惜自己的那张脸的。然后,死不承认,自己本来和孙犁也没干个什么。把她先忽悠走了再说,孙犁这个害人精。安澜暗暗骂道。
当安澜走进星巴克时,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大波浪头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裹着一个灰色羊绒大披肩,黑色小脚裤,长筒靴,看起来很有气质,估计是孙夫人。她看见安澜走进来,招呼了一句:“是,陆小姐吧?”安澜点头,她意味深刻地打量了一下安澜说道:“陆小姐,这里坐。”安澜在她对面坐下。她继续说:“陆小姐,打扰了,我是孙犁的妻子,叫余晴。陆小姐,看起来不像30岁的人呀,蛮年轻的嘛。怎么就看上我们老孙了。”安澜看她来者不善,觉得好难堪,忙摆摆手说:“不是,您误会了,我和孙经理是朋友,偶尔见个面。您听到的都是谣言。”安澜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后喝了一口咖啡含在口里慢慢地咽。“是吗?那是我误会了,不过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说老实话。可不好呀!你和孙犁没什么,他会和我提离婚?该不是你怀了孩子吧?”余晴愤愤说到。安澜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一口咖啡就冲余晴喷过去,喷了余晴一身,安澜忙拿起餐巾纸替她擦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事,肯定是误会了。”安澜很抱歉地说。“误会?他不提离婚,我一般都是睁个眼闭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陆安澜。”余晴终于愤怒了,她一把甩开安澜的手,狠狠地说道:‘“陆安澜,你跟我来。”大概是星巴克人多,都看向这里,余晴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余晴扯着安澜的胳膊冲到地下停车场,来到那辆经常接送安澜的大众车旁。余晴说“上车,”安澜问“你想干嘛?”“说理。”余晴有些愤愤。“陆安澜,你别欺人太甚。”安澜那一刻也烦了觉得很委屈叫道:“我怎么了,你守不住个男人,来找我出气。我根本没让孙犁和你离婚,我们两个之间也没什么。你要是再这样,下次他回来,我就把这个名坐实了。”安澜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强悍。继续说到:“没什么事了吧,我走了,你们离不离婚不关我的事。”安澜看到余晴气的全身发抖,心里有点不好受,到底自己还是有些不对。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转身离开。
安澜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了哭声,女人的哭声。安澜一回头看到余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安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又回过头走进余晴,递上餐巾纸,蹲下来说:“孙夫人,你别哭了,感觉,我好像在欺负你。”“你本来就在欺负我,陆安澜,你欺负我多年了。”余晴边哭边说。安澜无奈地说:“好,好,好,我错了,我们到车上聊。”余晴打开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室,安澜坐到了副驾驶。安澜看她还在哭,就在车上到处翻,总算翻倒了烟,递给了余晴一根。余晴愣愣的看着陆安澜,问道:“你对我家的车怎么这么熟悉?”安澜没好气的回答:“你就非要什么事都搞清楚?我坐过你家的车,还经常坐。行了吧。抽个烟,稳定一下情绪。”安澜看她疑惑的眼光说道:“这是你家的车,烟也是你家的,我还能害你不成。”余晴拿起烟,安澜替她点上,又替自己点了一根,余晴抽第一口的时候,被烟呛了一下,不住的咳。安澜说:“第二口就好啦,烟不是个好东西,只是心里特别烦的时候点一根,也不一定要抽的。”余晴的情绪稳定了点,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安澜,问道:“陆安澜,你为什么要离婚?”“怎么,我离婚的消息传这么远了,连你都知道了。”安澜有点玩世不恭地笑道。“我只是向小林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对付情敌可不是得知己知彼。”余晴回答。“没什么,他喜欢上别人。”安澜的态度轻描淡写。“陆安澜,你也有这一天。”余晴有些解恨。“是的,我的命运也是很悲惨的。”安澜斜眼看看她。突然,余晴定定地看着她哀求道:“陆安澜,求你离开孙犁吧?”安澜不紧不快的问道:“我离开了,能保证他不和你离婚?你就能获得幸福?”“是的,除了你。”余晴的情绪有些低落,她伤感的说:“其实,我和孙犁结婚时,就知道有你。我们两家是认识的,小时候就认识他。”安澜一听就头大,怎么左一个右一个的都是青梅竹马,家谦和小月是的,这个余晴和孙犁敢情也是的。余晴继续说道:“但后来,他家搬走了,没想过会再见。再次见到时,他从总公司学习回来,已经挺大的了,我的姨妈认识她家的姑妈,安排了我们的相亲。聊起来后,发现大家竟是儿时伙伴,鬼使神差的我一眼就看中了他,他没看中我,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们之间的爱不平等。见鬼,加上他心中还有个你,不过他也没瞒我。我天真的以为,时间长了,日子久了,慢慢他就会淡忘。我不是那种把男人看得很紧的人,也不是不许他思想上偶尔的背离,想他的梦中情人。反正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我结了婚,我想是不是在你那碰了钉子?后来他调去总公司的几年,虽然两地分居,但却是我们相处最好的时候,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孩子一直跟着我很听话没让我淘神。他的仕途还算顺利。这种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后来他调回这里,一家团聚了,我真是感谢上苍,对我太好了。谁知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他又看见我了,是吧?”安澜插话到。“是呀,刚开始还好,不知从哪知道你离了婚,他就再沉不住气了。平时他虽然忙,还是有几天能回家吃饭,现在看不见人了。中间有一段时间不知是为什么每天都回来挺早,但心情不好。”安澜想肯定是孙犁第一次表白后。“慢慢人又恢复了些,一天我们一家在外面吃饭,他突然接了个电话,转身就跑了,这一次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还在想,算了,这个年纪了,他现在又到那个位置了,不会离婚的,我就睁一眼闭一眼的任你们俩闹腾,只要我的家还在就算了。我也打听过你的为人,你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想比起现在有些男人花天酒地的,到处乱搞,他只有你一个“红颜知己”,还不算太糟。”说到这里,安澜不禁哼了一声:“余晴,你的胸怀还真是广阔呀,思想也够进步的,不愧为领导夫人。”余晴也哼了一下:“陆安澜,我那是大肚?我是没法,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可是,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要他和我离婚,把我苦心经营的家打破。你说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余晴情绪又激动起来。安澜沉思了一会说:“余晴,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承认孙犁喜欢我,可能15年前就喜欢,但不是那种肮脏的关系。你相信我,虽然我离了婚,我也不会贱卖自己的。”安澜讲了自己和孙犁的关系。但没说孙犁到自己家吃饭的那事。只是告诉余晴,她现在需要孙犁的关心和爱,但并不确认自己对孙犁的爱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安澜说:“余晴,其实我非常矛盾,如果今天你把事情闹大了,可能真的会把孙犁推给我,而我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别无选择,只能和他就在一起。我们毕竟生活在中国,人言可畏,虽然不会像阮玲玉那个时代,逼死人,但风言风语还是会伤人。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一你没把事闹大,二你没对我动手。”余晴有些诧异的看看安澜:“你以为都跟怕电视似的,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我的女儿还要做人呢。”“是,是,余晴,这样吧,给我点时间,我要回去好好想想我和孙犁的事情。我答应你,在我想这些事情时,会考虑你和你女儿。尽量不伤害你们,好吗?”安澜诚恳看着余晴。余晴不大信任的说:“陆安澜,你还算爽快,如果大家不是对立的,我倒想和你成为朋友。”“我走了。”安澜开门下车。余晴拿起烟说到:“吸一根再走吧。”安澜不屑的看着余晴说:“我不是烟鬼,没有吸烟的习惯,你慢慢享用吧。”安澜潇洒地把车门一关,手挥了挥,头也没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