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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谷

马匪队奔踏而过镇口,卡玛老头这一次没有躲在屋子里,反而是反常地坐在沙暴广场那根碑石下,安静的像是入定的老僧,花白的胡子和满是皱纹的脸庞,似乎苍老的很,他闭着眼,俯下身去听着地面,忽然睁开眼,如狮子醒来的气势无形的散开。干枯的嘴唇开口沙声道:“马踏碎山河,战鼓撼天地!天狼星部禁卫!”

谁也没有注意道这个苍老的老人,突然叹息了一声,然后拄着枯木杖脚步蹒跚地走向镇口。

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走出过药铺方圆三米的瘦子,该怎么面对未来漫长的旅途呢?也许不需要担心太多,如果在被人绘制好的地图上旅行,那么是不是很无奈呢?虽然有时候迷茫,有时候迷路,但是在迷失地图上的旅程才是少年们最热爱的冒险,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热血的时候,

荒芜的沙丘一望无遗,一无所有,最荒芜的地方,看不到尽头,孤寂又无可奈何。这世上最无可奈何的是时间!没有什么能够超脱时间,时间能让一切过去。也能带来一切,面对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力,从来没有过时间之外!

或许在许久以后,春夏秋冬不知多少寒暑过去,偶尔会有一两人会偶然的发现,最难以置信的是这世间的故事是多么的巧合,世界上有多少重叠,多少次重复?多少人前赴后继?多少人轮回之中,也许,这就叫做命运!

我们的瘦子在坚忍地啃完身上带最后一块干饼之后,开始犯难了,这难吃的东西他已经很忍耐的噎下去,现在连难吃的都没有,难道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喝西北风,看着窗外西风正烈,沙暴漫天飞舞,吹开那扇破窗铺面而来,只吹的瘦子尘满面鬓如霜,恍如一个无心陈老翁。一下子隔如十年。我们可怜的瘦子的胃口不好不能怪他,生活在这种折磨人的穷乡僻壤胃口能有多好?但是怪就怪哉我们可怜的瘦子还很挑食,这可不是像一般小孩子那样挑食,而是堪比瘦子所向往富饶美丽的中原地区执跨世家子弟的执跨水平,这又是为何呢?想来我们瘦子一不会偷二不会抢三没杀过鸡鸭鹅手无缚鸡之力,整日无所事事被养在药堂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今天喝的是补药,明天吃的是药膳,养了三年多,不挑食才怪,倒是令人惊诧的为何他如此瘦弱,这个可就令人费解,甚至是不可思议了。

埃到午后,肚里无果的瘦子终于下定人生道路上第一个目标的第一个小目标,要一步步走完人生漫漫长途,总是一步一步来走的。他的第一个伟大的目标,就是打猎,成为一个能够生存在大自然的猎人,否则他的伟大路途第一步就要夭折了。瘦子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又左顾右盼了起来,要打猎总要先有工具吧,瘦子这瘦小身板是不能够指望的,对于他的狩猎技术也是不能指望的,让他去抓土狼、沙蛇、沙蝎、沙地蜥蜴等等来做晚餐成功的几率很小,相反他被沙蛇、土狼这些抓去作晚餐的几率,是很值得令人期待的几率。

瘦子很苦恼,他很头疼,看着这间屋子里的破烂木板木棍,还有一些烂的不能在烂的铁渣,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完全看不出原来形状,至于那几块酥松的板砖,能否拍晕野兽的脑袋是不确定的,但是瘦子能够一只手掰断的板砖,想来也是经年历久矣!

瘦子很犯难,无奈之下,他手撑着下巴就干坐在屋里。

但是坐着坐着问题是不会自然而然解决的,只能让时间更快流走,让身体更快的无力下去。

时间可不等人!

夜晚的沙漠是寂寞的。从来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世界是两极的,炎热和冰冷,仿佛矛盾的一个存在,沙漠的月是明亮无比的,高高挂起,仿佛挂满半边天空,清凉冰寒,总是远在天边,高傲的如同世间最最美丽的美人,遥不可及,不可亵渎。从风沙阵往西走不到三里远,是一片盐碱地,月下特别的凄然,沙土上粘立的结晶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沉淀,通灵似的守望着不远处灰色山谷,合格的看守着不腐的哀念!

响彻一日的战鼓终于平息下来了,鼓停三声,气竭而衰,就连着片天地也连着衰弱下去,恢复往日的寂静,只是若是有人站在谷口一看的话,就是目瞪口呆情形,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形容的了-悲壮!无比悲壮惨烈的场面,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场面,几十年来如那决战之日的场面,足以让无数人震撼痛苦的场面,那就是真正的战场吗?不屈、不甘、杀戮、仇恨、没完没了无穷无尽的腐烂表情,我不想这样死去、我死也要杀了你,我还有妻儿在等我,我要为兄弟们报仇,我还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做,我不想死、、、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几百万生命就这样去了!原来生死之间不过一隔!

死去的脸上,是什么?惊恐、害怕、狠辣、凶戾、暴戾、恐惧、逃避、无奈、叹息、屈辱、不甘、有的一个个死也站的笔直,从不折腰,有的则是无力的倒下了,有的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有的、、、仅有的只是血肉模糊的影子,一切都是鲜血和残忍酿就的血腥盛宴!

一声叹息!这世上还有温暖吗?!

歌尽者唱完了歌,是该去死的时候了!

空气中一丝诡异的波纹扰动小天地,突兀的一道黑色裂缝张开血盆大口般撕裂空气从当中硬生生挤出来。一道灰色身影从裂缝当中迈步走了出来,蒙面黑衣黑发,浑身上下冒着灰色火焰,那火焰,是多么的,令人绝望,令人失去活下去的愿望。

“这世间哪有什么温暖?”沙哑的声音从雾腾腾火焰当中缓缓说道。

“早就没有了。”恶魔女视若无见其人到来,站在尸山血海当中的一处山坡上,仰着头,望着月光,眼含晶莹,沉沉一叹。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灰色身影盯着她的身子,仿佛要看穿她的全部。

“我知道。”她淡淡的回应道。

......忽然陷入了一阵奇异的沉默当中,一个兀自仰头看月,一个兀自盯着她看。

灰色身影忽然笑了一下,笑的十分难听:“想要知道天魔星的事情吗?”

“不想。”毫不犹豫的,她答道。

“你就打算这样子一直下去?呵呵,真可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收回目光,开始看着来人。

“我笑你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这装神弄鬼,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从来就只知道怨天尤人,在这里抱怨,叹息,寡妇长,怨妇短,家里死了多少人似的,收起你的假怜悯,这里百万冤魂你是在杯水车薪,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灰色人影嗤笑着说。

“你说什么!”她恼羞之下出口变声了。

“我说你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每天就会在这里装的很怜悯似的拯救者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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