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破碎的混沌时空,血雾惨淡淡漂浮于空气中,凝结了十几万人鲜红血肉地飘飘然,仿佛是对生命卑贱得一文不值的最好诠释。那高大数百米的巨大神像无头的悲哀充斥整片天空,神像面前凄然跪于它脚底下,乞求这无情的土木偶人能恩赐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不管怎么乞求都没有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绞肉机悲哀的喘息缓缓停止,被迫抛入空中的血和肉淋漓如九幽血狱,哪怕是世间最冷血残酷的屠夫看到这一幕也禁不住颤抖,血和肉堆砌的一整圈血肉战围,断肢残足碎脑互相挤压在一起,形成恐怖的肉沫和着鲜血四处飞溅,仿佛是一堆屠夫砧板上将要出售的新鲜猪肉在等待着顾客的关顾,血池肉林!
诸多神像,被污秽低贱的红血泼来泼去,站着不吭一声忍声吞气咽下了,一个个血污淋漓恍如九幽地狱恶鬼魔神,这是时间最耻辱的亵渎,渎神者,死!这不是时间最可笑的么?你往日的高傲和荣光让狗吃了吗?回答我啊!战场一片凄惶!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士兵追逐着腥臭活似一只只绿头苍蝇浑浑然不知何谓。
地狱的中心,传来断断续续濒死的呼喊:
“温...温...温...咳...”
血沫喷到他脸上,还是温暖的。她精致的玉润小口宛如一口泉眼,喷洒着血淋淋的甘泉!细小的血流蜿蜒曲折,蜘蛛状伏在她身下流动,那脉动充满活力一条条血管流动的河流,美丽地不像话。
温轻轻为她树立好额前乌黑密发,死寂似面瘫的脸上挤出一丁笑容,轻轻抚摸她渐渐冰凉的小脸,细心地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她笑了,迟到了蜂蜜的小孩子一样幸福地笑了。
“我...我好冷!”她缩着身体,明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却感受着世上最孤苦的寒冷,那是一个人离去的无依无靠,她身上了手也触摸不到不远处冰冷匝子,那里面是她的孩子。
视线渐渐模糊的时候,慌乱的手四处乱挥舞,口中含糊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她看不到了,看不到所有东西,眼睛死了,耳朵死了,听不到他的声音和呼唤了,她真的好怕,怕一个人孤孤单单长眠去,丢下孤苦伶仃的他和孩子,怕再也见不到那张脸,怕那最漫长的永恒分离!
爱别离为苦!
挥舞的手渐渐平缓无力,抓不住什么就无力地放下了。
温的额头轻轻抵住她光洁的额头,腹部不断抽动,抽动,浑身象一条蠕动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悲愤地仰天长啸,化为怪物...
......
司徒棠的意识依附在母亲司徒羽身上,所有发生的一切尽皆收在眼底,死死捂着眼泪看着陷入疯狂的父亲,她能够亲身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凄然、绝望、与化身为魔的疯狂!
失去妻子的他该有多大的伤痛,司徒棠从来没有想过,母亲是他活着最大的意义,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意志,是他所有努力想要保护的妻子。
脑袋剧痛!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她拼了命想睁开眼睛看下去,然而,画面变了,碧蓝如洗无限天空底下,一轮巨大的椭圆形环圈顶天立地竖立于金黄建筑之上,那一颗颗美丽绝伦的澄金色大珠子依序排列成巨大椭圆的环圈,圈中是无垠无穷无尽地星空。她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拼命呼喊自己,发出跟父亲市区母亲时一样的撕心裂肺的咆哮。脑袋挤压地块包扎了,模糊中仿佛看清了呼喊自己那个人的相貌......
司徒棠一个惊醒,差点眼前一黑又躺回去,眼前是一面破败的墙环,裂开的屋顶看见阴沉沉的夜空,没有月光,耳边传来轻轻呼吸声差点让她跳起,细细看了,发现这破屋中竟然有五六人之多,两个躺在地上,还有一个靠在里侧,门面完全被破坏的墙两角各自靠坐着一人。甚至屋外,也有人在巡夜衣角扫过叶尖的沙沙声音。
她静静坐在地上,平复着失控的内心。安静的夜。
(关于温羽的故事,差不多就结束了,花了点心思,但愿不会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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