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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献祭!(五)闲池

清脆的鸟鸣从树林深处飘渺虚幻,仿佛隔离数千年的岁月时光才来到这世上,早间花随着太阳绽放的奇特异香混着芬芳木香在树林里萦绕,轻轻的风象调皮的孩子将有人的香味吹来吹去诱惑者困苦的人。

少女伸了一半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她有些不知所措,侧着身子对着少年,一条单薄的小腿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的她双手撑地面靠后倚在树干上,发白的嘴唇轻咬了咬,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捋着额前纠结在一起的长发。轻闻到窸窣声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要走,不知为何像是失去所有依靠的无助和孤独。

他只是路过而已,能救你一命就是恩赐了,还能如何?

望着他略有些弯的身影拖着脚步打着咳嗽走了,相比受了不轻的伤,她这么想着,眼前的人早走的无踪影了。

想起前事,更觉凄然,泪水无声掉落。

“沙沙...”草丛惊跳出一只褐皮肤癞蛤蟆,它鼓着气,呱的一声又跳开了,她只怔怔望着缓慢向她走来的少年。少年把包着油纸的油饼扔到少女面前,就坐到对面一棵树下垂着头似乎睡着了。她就像饿极的小老虎撕开油纸张口就要咬,突然停住了,咬着嘴唇,张口问道:“你吃了么?”

蓬头垢面的他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看着不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草丛里也有两具微腐烂的尸体。

“你没吃吧?”少女有些生气地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生气。只是看着惫懒说好年闭上有如死灰的眼,她就知道答案了。心冷冷的一抖,这样的眼神她也有过,有着切身体会的绝望,也许同是可怜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令得他心死不复?

少女瞪着他,发脾气一样撅嘴说:“我不吃。”他是想把生的希望全给别人,只给自己营造一个无法挽回的死局,到底为了什么?让他不吝生命与恶徒以命相拼,拿着命去换一个与他无关的被追杀的可怜少女。又是在脱险后将唯一的食物给别人,自己一个人选择呆坐着等死!那么他选择就我或许仅仅是因为临死前所做的无聊大方法沉默罢了。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信佛吗?佛说蝼蚁尚且偷生,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你看那树上细小夹缝之间蚂蚁毛虫尚能存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似乎是在责骂自己多管闲事。

“佛亦说,尘世间太多疾苦。”少年低声说。

人之一世,或浑浑噩噩,或功成名就或平平庸庸,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是是非非功过尘土尽皆淹没于历史洪荒大流中,无所谓大是大非,今日事,明日他人语,后日他人书,待到书没了,又何处去寻?真的不知该用哪种态度去对待这一切。

少女仔仔细细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忽然用一种蛮横的无理语气说:“你吃吧,吃完才有力气将我背出这破地方。”

少年一愣,想不到还有这一出,看着少女盯着手上小腿,他无奈苦笑了笑,少女眼中得意之色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双目滴溜溜一转,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害得我受此重伤,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些补偿吗?”那幽怨口气乍听之下,莫不是知晓还以为她在向某人撒娇,少女娇态暴露无疑,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偷吃到油饼的得意小狐狸。

“你要什么补偿?莫不是要我负担你一辈子?”说到这里,他也禁不住笑了,看懂啊她眼中的得意他就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既是玩笑,亦是提示。

她脸一红,随之又难看起来,想了一会,轻声轻语道:“你救了我,难道不许我回报?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与我很相似,是同一类人,说实话,那时全不指望你来就我,但你给了我生,给了我希望,这样近似于割肉喂鹰以救活鹰的怜悯恩赐我不要。若我知道事后会这样,我就不会看你哪怕多一眼,害的你同情心多得用己命换他命,这样做,不值得。而我的回报,则是你不要可怜我,我会尽全力帮你完成一件事。”少女双手撑着地,上半身伸长了看着少年。

“这件事我没得选择?”他惊讶道。

少女点头,异常认真地看着他,递过去那块干巴巴的油饼。他一笑,没有接过,打开油纸,掰了三分之一,说道:“多谢你的关心,只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迷茫的未来,我一个人习惯了,再说我也是一个拖累,一事无成也经常半途而废的烂泥,或许我震该死去才对,没有任何理由,无能无力无奈,我还能做什么?”

少女伸出手指头:“首先,你被人一关心就笑得很开心,你是一个害怕孤独也很孤独的人吧?第二,没有人该死不该死的,人活着为了什么我到现在也都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么活着总比死去好,最后,从现在开始,如不介意你要做的就是我的拐杖。可以吗?”说完期待得看着他。

少年笑了,目不转睛盯着她,半天,才说:“好。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能知道你尽力帮我完成什么事么?”

“不能。”少女的干脆令得少年一阵唏嘘苦笑。

“你家在哪里,我先扶你回去。”他拍掉手上渣沫,站起来一看她抱着膝盖不说话,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低声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没什么...我会报仇的。”

少年走上来要扶她,少女只是盯着小腿,然后盯着他的后背。

“还...还会流血吗?”少年莫名其妙地毛骨悚然,双手抱臂问道。少女不语,眼依旧在两处瞟来瞟去,似乎是看到了很美味很吸引人的东西令人百看不厌。

......“小镇上有间回春药堂还不错,不如去那上药吧,总要早点治好的。”

“嗯...”漫不经心的回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叫裘凛,裘衣的裘,凛然的凛。”

“哦。”

“......”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背上的伤发作了?”

“......”

“我叫闲池,闲暇的闲,池塘的池。”

......(这一篇可能有点不尽人意的地方多多包涵,闲池小姑娘也登场了,基本框架差不多了,接下来又麻烦了,让我好好想想。PS:闲池小姑娘原本不在计划之中,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我将原定的人物有所改造而来,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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