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不住,空虚的人影,随风飘散了。
他惊醒了,那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暖,刺得眼生疼。何时有阳光了?云起云又散,云散云又来,聚而又散,散而又聚。这世间岂不是如此?天空中乌云破开一处处,躲藏了多日的太阳,洒落下点点黄橙橙的光芒,走马观花灯一样点点洒落,树叶,穿过树叶稀松的缝隙落到地上,身上。
他的手空空伸向天空索要什么,是刚才的梦,他苦笑一声,收回的手遮掩在双目上,萎靡不振地叹了口气。有人跟着叹了口气,吐气如兰。瘦子睁眼,坐直了身子,一头黑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垂直眼睑的黑亮。恬静地小憩着,微微蜷缩着如若无骨身子,青葱玉手自然而然半张开放在耳边,薄唇轻轻启点绛,呼吸声若蚊,整片天地与她一样平静。原来小憩,也可以如此惊心动魄的美妙。
如果这一刻时间是永恒的......
瘦子呆了,看了半响,又自责地伸手拍着额头,眺望着远处好久,才想要起身,这一舒展,手脚酸麻地不行,像是超负荷运动后的副作用,一条腿崴了,身子失去平衡地扑了下来,无巧不巧扑向熟睡着的人。瘦子瞪大了眼睛,好险好险,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精致绝妙无双的脸,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子。不可思议地大眼睛突然睁开,眼中闪烁着天调皮和喜爱。
“你在看什么?”薄唇轻启,抿着嘴笑问。说完就要起身,扬起脸几乎是贴着瘦子的脸,似乎是故意的,本已近在咫尺的距离,这声音又是如此悦耳动听,勾人心魂的心惊动魄。瘦子一个驴打滚,向一边滚出去了好远好远......
一个翻身,嗯?这里是小树林外边,瘦子摸了摸脸,刚才好像流血的样子,大概是被叶尖划到了...没有,再三确认之后,瘦子又狐疑地抓抓脑袋,跑进了树林。
“那个...姑娘...”瘦子瞪大眼珠子,夺眶而出,吧嗒两声掉在地上。伊人在更衣,瘦子惶恐至极,虽然只看到一个优雅的后备,瘦子已经从额头红到脚指头,浑身上下象一个血人,如遭五雷劈过,傻愣着足足三秒。
耳朵生疼,一只玉手拿捏着他的耳朵,轻拧了拧,口中嗔道:“没礼貌,什么姑娘,应该用敬称,对大于你的女子应该称作姐姐,叫姐姐。”那一身兰白糯裙,青翠绿色护腰紧缚柳腰,身后拖沓着半截尾裙,娓娓动人,伸出缩在兰色水袖中的玉手的女子,典雅清秀,端庄美丽。
“额...”瘦子像一只受惊的鸭子,梗着脖子在那里额了半天,也吼不出一句嘎嘎来。女子却相反,神态自然,好像这一切都是很普通的事情。
“你...你...姑娘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深谷...”直到女子松开手不拧他耳朵,瘦子神情才算自然一点点。
女子弯下腰,伸手从草地上摘些不知道什么植物,一边回道:“姐姐我啊来这里,是来找一个人,那个调皮的小家伙呀,又四处乱跑了,他就是不肯乖乖听话,害的我总担心他出来寻找他。”
“是吗?”瘦子展颜一笑,“震好,还有人记挂着,惦念着。”
“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怕吗?”瘦子好奇问道。
“我怕什么?姐姐我可是很厉害的!”说完还朝他挥了挥小拳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怕,“再说这个地方除了你,其他生命都是看不到我的。”
“看不到你??”瘦子抓抓后脑勺,迷惑地朝四周看去,的确一片死寂,一只飞舞的蝴蝶一条爬动的小虫子都没有,一片寂寥的死寂。“我是在做梦吗?”瘦子面无表情地喃喃道。忽然的一只手从他身后把他的头发抓起来,一通抓掐之下摧残成了鸡窝,那人还笑道:
“是啊,你在做梦,我是你梦中的仙女,看到仙女高兴把?”
看他发呆,女子撇撇嘴,抱怨着说:“无趣的家伙。”
“喂,小弟,你不是还有同伴吗?”呆坐了一会,女子又忍不住开口。
瘦子摇了摇头。
(无常一的一半,无常比较长,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所以更新很慢很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