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依旧是校园,不论发生多少事都不会改变。世界,也依旧是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什么而改变。
其实,也没有什么,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一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了。
走在校园中,我静静地想着,想着。
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或许,是命运作弄吧!
内心深处,幽幽传来一声叹息……
距离雷清明住院也已经三天了,但他却还是没有醒来。这段时间,我跟辛巴还有陈涛三人也时不时地去探望。这三天,雷清明除了人没有醒来,其余各项指标都是正常,这不禁让医院也觉得怪异。
在校园内走得无聊时,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却是刘伯伯的。我接了电话后,但听清楚刘伯伯所说,我的心便沉了下去。
医院中,雷清明的病房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渣。一旁,医护人员在帮陈涛还有辛巴包扎,他们的手臂上都受了点轻伤。雷清明的病床上,空空如也,人已经不知道去向。
“怎么回事?”金显祖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问陈涛道。
“不知道”,陈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在这照顾雷子,正昏昏欲睡间,雷子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起初我还以为他醒了,大喜之下却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他要出去,我不准,结果就被他打伤了,辛巴也是。”
闻言,我大吃一惊。先不说雷清明这怎么会突然醒来,即便醒来,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会动手打人的,那么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件事里透露着一丝怪异。
刘伯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的神情是清醒的么?”金显祖疑惑道。
陈涛思索了会,半响,说道:“不知道。不过他当时的眼神,真的很恐怖。”
“眼神是什么样的?”金显祖问道。
“他的眼睛,是通红的”,陈涛心有余悸道,“好像根本听不见我们说话,出手便是狠招。”陈涛恨恨道。
眼睛通红?听不见话?
金显祖的眉头紧皱,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蓦地,刘伯伯好似发现了什么,朝墙边走去。
“怎么了?”金显祖也跟着过去了,皱着眉头问道。
刘伯伯抚摸着墙壁,半响才说:“老金呐,你看着墙壁上的凹痕,是不是有些怪异。”
墙壁上,出现了凹凸不平的几道凹痕,有的还裂开了缝。
“是有些古怪。”金显祖抚摸着这些凹痕,半响,缓缓说道。
“你过来。”说罢,冲陈涛招招手。
陈涛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金显祖将陈涛的身形跟肘型同墙上的凹痕做了番比对。凹痕竟然跟陈涛的肘型完全吻合。
“我看,雷清明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很可能是有人暗中操纵。”半响,金显祖叹了口气,面露凝重之色。
“暗中操纵?”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我怀疑,雷清明被锁在昊天镜中的那意思精魄,是他的命魂。”金显祖严肃道。
“命魂?”这我就不太懂了,毕竟这是玄门中的常识。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地、命魂;而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而人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所以,我怀疑有人通过操纵雷清明的命魂来达到控制肉身的目的。”金显祖耐心解释到,“你看墙壁上的凹痕,怕不是普通力道撞击所致,我估计,是有人远程操纵雷清明的肉身,同时又对他进行魔化,才能让一个普通人有这么大的气力。”
闻言,我恍然大悟,可是随即又有些不解。
“他要雷清明的魂魄做什么?”按道理来说,雷清明并不是玄门中人,他们操纵一个普通人做什么呢?
金显祖闻言,脸色越发不好看。
“恐怕这件事不会简单”,刘伯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估计这其中绝对有什么阴谋。”
有什么阴谋呢?要来操纵一个普通人?一时间,我只感觉背后冒起一丝丝凉气。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雷清明,尽快揪出那只幕后人。”蓦地,金伯伯打破沉默,出言说道。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皆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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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处,一道人影穿梭在人流之中,来到这一栋大楼面前,直接走了进去。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边就会发现,这个人眼睛是血红色的。按电梯上了二十二层后,来到一处阴暗的房间处,推门而入。
“你来了?”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转过身来,笑着看着那个推门而入的人。桌子上,一面铜镜熠熠发光。而伴在男子身边的,赫然是当时被救走的逍遥散人。
“主人。”男子单膝下跪,毕恭毕敬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雷清明。
“逍遥,你的伤,好些了么?”男子看着一旁作者的小绕三人,笑着出声问道。
“好了,已经全部好了。”逍遥散人淡淡说道。
“恩,那就好。”男子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现在,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去办一件事,怎么样,有信心完成么?”
逍遥散人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丝狰狞,恨恨说道:“这一天,我等很久了。”
男子闻言,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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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医院四下打探,并叫来了金果儿的父亲,调用了医院的监控记录,发现雷清明出了医院后,是直接往右走的。
于是,大家分散开来,四处寻找、打听。可是武汉这么大,道路又错综复杂,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有发现雷清明的任何线索,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至于果儿,在司马流云来了后,就专心陪在他身边。毕竟是人家是他正牌的未婚夫。所以,为了避嫌,她不得不有所避讳。
做朋友,也蛮好的。
自嘲地安慰自己,既然选择了做朋友,那就做下去吧。
这些天,因为雷清明的关系,我们通过果儿的父亲这层关系,向学校提出了请假协助调查的申请。所以学校并不知道雷清明失踪的事,还以为是协助警方破案,自然乐得同意。
话说这一天是万圣节,街道上四处都是张灯结彩,一些面具、头饰什么都也都出来了。
过节的气氛很重,大街上,都是拥挤的人流。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一派喜庆之气。
我、果儿、司马流云、欧阳清、上官燕儿、陈涛、辛巴、还有金伯伯和、刘伯伯和果儿父亲一共十人,分两个小组,继续四下打听雷清明的消息。我跟果儿还有司马流云、上官燕儿还有欧阳清被分到了一组。
一路上,果儿挽着司马流云的胳膊,走在一起,对影成双。
路灯下,一道人影,被拉得老长。清风拂面,有谁知他心中的寞落?
一股淡淡的酸愁,从心中升起。
是否真的能放下?
是否不再回忆,就让往事尘封在记忆中,至少,还能保持那种最初的美好。
广场之上,人海如潮。周围的人戴着面具、头饰聚在一起,享受着万圣节的喜气。广场之中,摆放着三个巨大的石质面具,人们聚集在这里,相互嬉戏、玩乐。
三具面具,白、黑、红各一具。黑的面容狰狞,白的红唇如雪,红的冷若冰霜。六只眼睛,默然地注视着世间。
广场之侧,有几处卖面具的摊子。高挂横幅:
月圆之夜,带上这张面具,便不可能再摘下,灵魂永堕阿鼻地狱。
天上,一轮圆月,当空横挂。圆盘之上,浮现出一抹娇红。
“流云,你看她们,玩得多开心啊。”金果儿一来,便忘记了前来的目的。广场上的狂欢气氛,顿时将她心底的那份玩意给生生唤醒。她跳着蹦着,拉着司马流云的胳膊,便往人群中挤去。
身后的上官燕儿和欧阳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能跟着他们。
“你看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啊,要不我们也去买一副面具一起玩玩?”金果儿一脸期待地望着司马流云。
“好好好,遵命。”司马流云溺爱地刮了果儿琼鼻一下,笑着朝买面具的摊子走去。
广场之中,一群戴着奇形怪状面具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起,跳舞、欢唱,玩的不亦乐乎,蹦蹦跳跳的,彰显着节日的喜庆。
“来,子安,给你。”金果儿笑着递给我一张面具,“一起玩吧。”
我犹豫着接过面具,沉默了半响,正准备开口道谢时,却愕然发现已经混入人潮,悄然远去。
注视着手中的面具,浑身漆黑,空洞的眼眶,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寞落。
一个人,一张面具,面对着整个世界。
一丝凉意,从心底缓缓升起。好似一只发狂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冲撞,折磨着已经遍体鳞伤的躯体。
人群中,蓦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乱作一团。
我连忙闻声看去,一带着面具的男子双手捂着脸,四处冲撞,发出痛苦的哀嚎。脸上,已经渐渐渗透出斑斑血迹。似乎是想用力取下那张面具,却发现好似生了根一般,无法再摘下。
月圆之夜,戴上面具,灵魂便永堕阿鼻地狱。
黑暗中,他在挣扎,在呐喊,他要解脱自己的灵魂,挣脱这无边的束缚。
“啊……”撕心裂肺的咆哮,徘徊在黝黯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