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果儿闻言,一脸骇然。
“二伯,这……这是怎么破解的啊?”金果儿将金显祖扶着坐在凳子上,大为惊讶。
金显祖喘着粗气,擦去嘴角的血迹,半响,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刚刚感应到昊天镜的位置便感觉有一股意念传来,竟生生将我给震了回去。”金显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那么,感应到昊天镜的位置了么?”我有些紧张,雷子的灵魂被锁在昊天镜之中,如果不找到昊天镜,那么雷子岂不是一辈子就醒不来了么?
金伯伯闻言,面色一黯,摇了摇头,缓缓道:“还没,刚刚要感应到就被破了阵法。”金伯伯也是一阵叹息。
“不过……”金伯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说罢,神秘地一笑。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
“我感觉到昊天镜所在地,澎湃着一股非常浓烈的浩然正气,而且那里的天地灵气极其浓郁,并且还有刚刚墙上的那个标记。”金伯伯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能找到那个地方,我相信距离找到昊天镜也不远了。”
闻言,众人一阵兴奋。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陈涛一副等不及了的模样,摩拳擦掌就准备立马行动。
正说话间,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三个人。
“哎呀,果儿妹妹,原来你在这啊!”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男子一进来就嚷嚷道,“我听说你同邪道打斗时受了伤,可把我吓死了。这不,我一听说就立马赶来了。怎么样,还好吧?”男子一脸关切。
“是啊,果儿妹妹,流云哥哥可是一听说你受伤了,也不顾族中长辈反对,执意要过来呢。”一旁的红衣少女娇笑着,挽着果儿的胳膊笑着的说道。
果儿一听,面色浮现出一抹红晕。
“我没事,令师兄担心了。”金果儿微微低着头,玩弄着手指,轻声说道。
看着果儿害羞的面容,蓦地,一股凉意从心底缓缓升起。
“哦,呵呵,流云师侄也来了?哈哈,是果儿学术不精才会受伤的。”金显祖哈哈大笑道,“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司马家族的司马流云。”金伯伯指着那位一上来就嚷嚷的少年介绍道。
“流云兄好。”我向他打了个招呼。
司马流云见状,微微颔首,便继续跟果儿攀谈开来。
见状,我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生。
“这人好大的架子。”我暗自恼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叫上官燕儿。”那红衣少女笑着自我介绍。
“我叫欧阳清。”站在一旁的魁梧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叫林子安。”既然他们作了介绍,那么我也不能落后不是。
闻言,上官燕儿立马惊呼起来,说道:“哇,原来你就是林子安。”
被她这么一问,我立马愣住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我大惑不解。
“哈哈,早就听说了,是一个叫林子安的三番两次救果儿姐姐脱难呢,原来是你啊。”上官燕儿笑着说道。
闻言,司马流云转过身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哦?竟是子安兄救了果儿师妹,在下多谢了。”司马流云闻言,笑了笑,一副古人状抱拳跟道谢。
“其实不是我……”我闻言,脸色一红,正准备解释时,却被司马流云所打断。
“子安兄竟然能从逍遥散人手中救下果儿师妹,那应该是身怀绝技喽,不知是出自玄门何派,师傅又是谁?”司马流云一脸笑意询问道。
闻言,我眉头一皱,眼前这小子怎么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在下无门无派,也无任何师尊。”我淡淡说道。
闻言,司马流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原来子安兄是无师自通啊,真乃旷世奇才,在下佩服佩服。”司马流云一脸笑意,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跟语气中的那股自傲。
这人是怎么回事?我找他惹他了?我强摁住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哪里哪里,比起不动明王家的少主,我还是差远了。”
闻言,司马流云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道:“原来子安兄也知道我们司马家?”
“不动明王司马家,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司马流云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虽然子安兄无门无派,一介散修,纵然比不上我们四大家族,不过单论能从逍遥散人手中逃脱这本领,比其他泛泛之辈也是强多了。”
这小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话中虽有给四大家族脸上贴金,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丝自傲。
“咦?我不是记得四大家族不是驱魔龙族,灭世火凤,荡魔白虎跟封魔玄武么,司马兄怎么成四大家族中人了?”我装作不知情,面露诧异问道。
闻言,司马流云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
“子安有所不知”,欧阳清笑着说道,“驱魔龙族大概在五十年前叛离玄门正宗,为天下所讨,所以现在的四大家族是流云兄的司马家顶替了许家,成为四大家族中一族。”欧阳清明显没感觉到异样,还以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出言解释道。
“哦!”闻言,我面露恍然。
“哎呀,我头好晕,不行,我要出去转转透透气。”金果儿面露痛苦,连忙说道,慌忙逃离这尴尬的气氛。
“果儿师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司马流云见状,大叫着也跟了出去。
“我们要出去看看。”上官燕儿跟欧阳清也笑着告退。临走时,山观燕儿还大有深意地冲我笑了笑。
见状,我一阵苦笑。
看着果儿远去的背影,一阵怅然。
“诶,子安”,陈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看,司马家那小子跟金果儿是什么关系啊?这小子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什么关系?我哪里知道。”我冷冷说道,“想知道,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陈涛闻言,一阵语噎。
“我说子安,你怎么了?”陈涛一脸狐疑。
“没怎么。”我冷冷道。
陈涛一脸不信,小声嘀咕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跟果儿进展如何啊?”说罢,一脸坏笑,“经过上次事件后,你们应该更近了一步吧。”
更进一步?
心底,一股凉意,传遍全身。
那个夜晚,一句“我们做朋友吧”便断了我的退路。
可知道,那个夜晚,苍穹之下,一道人影彻夜徘徊。冷风拂面,却不敌心中的那抹哀伤。
可知道,那个夜晚,有个人为你,碎了心。
形单影只,对影,却不成双。
“朋友也好”,我自嘲地笑了笑,“至少,朋友是永远的。”
“子安,你怎么了?没事吧?”陈涛见我脸色苍白,一脸忧色问道。
“没事。”我说道。
陈涛闻言,一脸狐疑。
看着果儿的背影,刹那间,我似乎失去了一切。
走在走廊之中,看着雪白的墙壁,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未来如此迷茫,我该如何面对。世界之大,我该何去何从?
一丝凉风,缓缓袭来。
蓦地,肩膀上打上了一双大手,却是刘伯伯面带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旁。
“小子,你可不能气馁啊。”刘伯伯的笑,大有深意,“果儿这丫头其实不错,除了有些小公主的性子。”
闻言,我一阵语噎。
“刘伯伯你知道?”我感觉在他的目光下,我被生生看透。
刘伯伯闻言,给了我一枣栗。
“你刘伯伯我有什么不知道?就你小子那几根花花肠子。”
闻言,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你刘伯伯我是过来人,我看你小子也不错”,刘伯伯笑着说道,“你知道司马流云是谁么?”说罢,还神秘一笑。
我摇了摇头。
“他是果儿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刘伯伯语出惊人,一句话,竟让我如遭电击,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未婚夫?”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早该知道了。在幻阵中,果儿提到司马家神色便有些不对,刚才两人又如此暧昧,我早就应该猜到了的啊。”
当世界离你而去时,你该如何面对?
心头上压了一块大石,令人窒息。
“别人司马家是大家族,和果儿门当户对。我呢?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市民罢了。”心中的那丝凉意,令人如坠冰窖。
“不是我的世界果儿承担不起,而是果儿的世界,我承担不起啊。”刹那间,好似来到了一处绝境,面前,是万丈深渊。当你想回头,想逃离时,却愕然发现退路已然不见。
“她要的,我给不了。”
耳畔轻吟,恍若隔世。
伊人面容,已然远去。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发现竟不知从何说起。
原本离你很近的人,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走远。
我无力挽留,只能默默看着逝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臭小子,想什么呢!”刘伯伯一巴掌拍在身上,将我生生拍醒。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刘伯伯顿时为之愕然。
绝望?哀伤?默然?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刹那间,好似一迟暮老人。
一股凉意,从背后缓缓升起。
“唉……”一声叹息,将我拉回现实。
“你这小子”,刘伯伯叹息着摇着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宛若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划凉了漆黑的夜空。
“是啊,后悔,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
思索间,刘伯伯声音传来:“做好你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他吧。”说罢,指了指上方。
“交给老天?”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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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谈什么呢?”身后,金伯伯笑着迎面走来,刘伯伯笑了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老金啊,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刘伯伯一脸凝重问道。
金伯伯思索了会,半响,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啊,唉,这真是多事之秋。”
刹那间,两人似乎一下子都老了数十岁。
“唉,自从许家从世间消失后,这世间似乎多了很多事。”金显祖似乎在惋惜,“真没想到许家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当年就如此糊涂。”
两人似乎在感时伤怀,痛心疾首一般,不免有些感叹。
看着他们再次长吁短叹,我也没心思再在这里了,我现在是心乱如麻,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