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饭局因为安崇的那句初恋闹的有些尴尬,谢琨似乎和唐宋见她的第一面感官不符,她属于一种完完全全的话唠,从始至终她都在说话,笑眯眯的说着她和聂唐小时候什么什么的。
唐宋喝着饮料,觉得有些发虚,看着谢琨天马横空的演讲着,她又不好意思打断这姑娘,整个饭局下来别提多尴尬了。
快结束的时候,安崇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唐宋肩膀:“唐老师,你们这就吃完了?还没来得及根聂博士喝两杯呢。”
唐宋不着痕迹的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拿开,边说:“你才多大,别跟着哥哥姐姐闹腾。”
安崇说:“我昨天刚刚过的生日,今天虚岁二十岁了。”又看了看聂唐:“聂博士,你都不知道,我那些大学同学都可喜欢你了,说什么你是高冷男神什么什么的,能见到你简直是三生有幸了,能不能赏脸喝一杯?”
聂唐沉稳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看了得有三十秒,才说:“哦,那你说说,我什么要和你喝酒?”
安崇说:“聂博士,给个面子。”
聂唐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不给人面子,你说多点也没用。”
唐宋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聂唐不喜欢安崇。
谢琨坐在对面,看着安崇漂亮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安先生,可以听我说一句话吗?”
安崇此行的目得就是为唐宋赶走情敌,顺便嚷聂唐有些危机感。虽然不了解眼前这女的,但就凭着她是唐宋的情敌,安崇对她还真就是喜欢不起来。
但安崇这人从小就没别的好处,就是脾气好,听见谢琨开口,就抬了抬手:“什么话?直说好了,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
谢琨说:“聂唐哥平时就是这样,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际,实在是不好意思。”
谢琨说话的姿态,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唐宋坐在一旁,愣是给弄成了空气。要是搁在平时,她早就一拳头上去了,管别人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谁让她不爽她就让谁不爽。
但是现在,唐宋只是笑了笑,让真的不能有了牵绊,有了牵绊真是不得了。
她以前孤身一人怎么着无所谓,但是现在她有了聂唐,聂唐在大众眼里任何一方面都是完美的,她不想在别人提起聂唐未婚妻时候,是一脸嫌弃的表情,说他找了个不听话的女朋友。
安崇本来就不是针对聂唐,他针对的本来就是谢琨。他说:“谢小姐这话说逗了,要是放在以前,那我肯定是个陌生人。但现在不一样,我和唐老师好朋友……”
‘友’字还没有开口就被聂唐淡淡的打断:“宋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喝一杯?”
安崇说:“好嘞,就在这儿。”转身看向服务员:“拿五瓶好酒。”
唐宋说:“差不多得了,一瓶。”
安崇说:“那好……”
‘好’字还没落音又被聂唐打断:“没事,宋宋,你乖乖坐在这儿。”
在唐宋以往对聂唐的认知里,不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去在意。只要他不想去在意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就算是再五雷轰顶,对他来说还是无所谓。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聂唐跟人较真的时候,第一次是沈宇琛的那件事儿,他为了带走她,跟沈宇琛拼酒,当时她就觉得聂少这人真是太帅了。
但是如今又是因为一点儿小事情,又要跟安崇喝酒,唐宋觉得聂唐这人真的太不容易了。酒量本来就不太好,但是为了她在朋友边的面子,还是在这儿根安崇喝酒。
唐宋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暗自较劲。她想开口劝劝,但无论跟两人怎么说,都好似在劝认输。男人一般在两种地方最没有理智,一是车上,二是酒场上。这是经历了上下五千年的风沙洗涤,依旧亘古一来就不曾变过的东西。
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唐宋迎面撞上乐谢琨。谢琨依旧文文弱弱的,但就是这个文文弱弱的姑娘,伸手将她拦下,说:“唐小姐,我能跟你谈谈吗?”
唐宋将手上的水珠烘烤干净,低头看着比她矮了半头的谢琨,说:“谢小姐有什么事儿就说,我这边还得去看着那俩男的。”
谢琨咬着下唇,沉默了三十秒,才说:“我喜欢聂唐哥。”
唐宋双手环胸:“管我什么事儿?”
谢琨疑惑的抬起头:“难道不管你的事情吗?我喜欢聂唐哥,聂唐哥是你的男朋友。”
唐宋出口指点她:“你也说了,聂唐是我男朋友。你喜欢他有什么用?再说了,咱俩又不熟,我跟你说的着麽?”
谢琨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说不着?你跟我说不着?”
唐宋伸手指点并不存在的江山:“像你这样喜欢聂唐的小姑娘,大街上一挥手一抓就是一大把。你说要是天天有莫名其妙的人过来给我说她喜欢聂唐,我还很在意的恐吓什么的一番,那才是真的浪费时间。”
说完,唐宋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年头过好自己的才是真,跟你说的着么我。”
话音刚落,唐宋就伸手拿开了卫生间的门,从谢琨旁边擦肩而过。这个世界上不乏那些青春小梦幻少年,遇到这种事情恐吓一番什么的。但现实中往往是,大家都很忙的,谁有空管你阿?
外面开始下雨,下午的天气被乌云覆盖,像及了薄暮时分的黑暗。从洗手间走廊的玻璃窗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里的海棠花瓣被暴风雨打落了一地,员工正忙不迭失的往房间里面搬。
打开包厢门的时候,俩人还在喝。唐宋随手带上门,问他们:“喝的怎么样了?”
安崇眯着眼摇头,伸出了一只手指头:“这才哪到哪,唐老师,你猜我能够喝多少?”
唐宋看着他伸着的手指头,觉得说一瓶太伤害他的自尊心,权衡之下,昧良心说:“十瓶?”
安崇摇了摇头。
唐宋还是回到了原点:“一瓶?”
安崇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纠正她:“错了,是一直喝。”
唐宋被噎的够呛,就感觉肩膀上一重。聂唐就凑了过来,说:“宋宋,你猜我能够喝多少?”
坊间传闻聂少的酒量有多糟,黄浦江里的莲花就有多稀少。但为了配合聂博士,她还是问了句:“喝多少?”
聂唐伸出一只手,在桌子上空乱挥了一圈,说:“随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