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过?
至少莫琳姬没想到这样活过,第二天,米兰达是醒得出奇的早,人还没起床,就窝在被子里拼命嚷嚷:“琳丫头,干吗呢,都啥时候了,还没起床,赶紧给我端水洗漱啊。”
莫琳姬因为昨晚太过气愤,一不小心就抱怨到了深夜,梦里还义愤填膺的臭骂了米兰达一顿,这刚睡得香的时候,就一声炸雷在院里响起,她还准备骂上一句:那个猪脑子被驴踢了,大清早驴叫个屁啊。
可话还没出口,猛然想起:那声音咋熟悉得那么可恶啊,那琳丫头不正是叫自己吗。
亲妈呀,这挨千刀的,天还没亮,怎么就要起床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糊里糊涂的,头发跟个鸡窝一样,眼睛还在睡意里打滚,随便套了一身衣服,端着一盆热水就进了米兰达的房,只求这便宜哥哥赶快洗了闪人,最好是闪得越远越好,更好一点的,就是闪得永远不要回来了。
可推开门一看,那人还窝在被子里睡回笼觉呢,哪有丁点要起来的迹象。
莫琳姬的睡意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手中的一盆热水就要淋头倒下,最好连盆也一起扣在那个脑袋上,可昨日父亲的话,却象刻在眼珠子上一般,想忘都忘不掉:琳姬,这阵子你就到哥哥手下去帮忙,他叫你干吗你就干吗,他说的话,比我都要管用,你要是把他惹得不高兴了,回头我就把你嫁给那佛公子。
刚听到这话时,斗志正昂扬得像个小母鸡的莫琳姬,马上就蔫了:这还是自己亲爹吗,这不是拿着自己的死穴来威胁吗,这迎接回来的所谓的哥哥,不是返老还童的爷爷吧。
莫琳姬在床边左右急着踱了几步,总算按捺下了自己的冲动,这我都没睡,你还想睡,你以为我小祖宗的称号是白盖的。
莫琳姬润了润喉咙,正准备在米兰达耳边来个晴天狮子吼,可还没等她叫出口,那人却一把扯过被子,把脑袋缩了进去。
莫琳姬刚刚臆想的报复后的喜悦,就如泡泡般,破了。
再也顾不上使什么三长两计了,岂能让他睡得如此香,这可是他多睡一分钟,我就多难受一分啊,一把掀起被子,恶狠狠的叫道:“洗漱了!”
这可是你让我端洗漱水的,叫你一声,总不算是冲撞吧。
米兰达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连连抱着被子缩到床角,惊恐的说道:“你干吗呀,乌漆抹黑的跑到我房里,还衣衫不整的。”
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怀疑莫琳姬对他有不轨的企图,图谋非份之礼。
莫琳姬纤玉般的双手如果有足够的力气的话,肯定会把盆揉成一个团,塞进米兰达嘴里,然后再用秀气的脚捅上几脚,把它捅到米兰达肚子里去。
正当莫琳姬脸转红,红转青,青又转成红时,米兰达却似恍然了般,诚恳一笑,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是不是我叫你端洗漱水来着,才小眯了一会儿,怎么就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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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莫琳姬真想跑过去跟父亲说:“你把我嫁给那个淫荡无比、卑鄙无耻、像个狗屎一样的佛瑞特吧,再怎么样,也比呆在这个人渣、败类身边好。”
可她始终没有这样做,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嫁过去可就要永远跟那堆狗屎生活在一堆了,自己不能因为这堆狗屎而嫁给另一堆狗屎啊,那不还是在这个狗屎圈里混吗,再说了,自己也就是不小心踩到了这堆狗屎而已,总比抱着守着好。
不过,还好,那便宜哥哥总算出了门,莫琳姬第一时间便跑到父母亲的院子里哼哼唧唧:“母亲,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琳姬机灵的眼睛却是幽怨的看着父亲莫马力。
母亲爱丽丝疼爱的抚着女儿的头,这才一个晚上不见啊,咋连黑眼圈都整出来了,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老莫,你看看你那宝贝儿子,都把姬儿当下人使了,哪有这样的规矩啊,府上又不是没下人,干吗非得刁难我女儿呢,再说了,他进门,进进后后咱们也没给他脸色看啊,都是笑脸迎进送去的,他这个下马威是耍给谁看啊。”
爱丽丝平常可是温柔贤德的很,可莫马力这样的安排与米兰达的作为,却让她生了意见,不满的向莫马力抱怨。
莫马力心里也是叫苦:他那需要耍下马威啊,我也不知道这亲爹演的是哪一出啊。
嘴里却是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姬儿,这事你就不用再来抱怨了,就算是你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别说是你啦,就是他让我去端茶上水,当爹的也得床前门后的伺候着。”
母女俩愕然的望着莫马力,这到底谁是谁的爹啊。
“盛盈坊”是南奥城最出名的金器珠宝行,平常百姓就算有钱,也别想在那里买到半金寸银,因为该店实行会员制,专门针对南奥城的上层社会,虽然金银珠宝也是货真其实的高档货,可它主打的还是身份地位这个噱头,能从盛盈坊大门出来的人,不用穿金戴银,就是随便蹦着几句话,也能把地面砸出几个大坑,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势与财富的魅力。
很不凑巧,今天盛盈坊的大门口,来了个不按规矩办事的年轻人,没有会员证,硬是要进盛盈坊的大门,站在门口的两个迎宾那可死活不许,这地方要是人人都能想进就进,那岂不是砸了店子多年打出的名声。
实际上,两位迎宾是相当有眼力劲的,这南奥城大大小小的风云人物,来来回回的不知在他俩眼前走了多少遭,耳闻目染多了,自然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来往的人,只要经过他俩那一瞥,就能揣摩出对方的七八分斤两,比如说门口的两个年轻人,那少年虽然人长得砢碜了点,但身上有着一股子霸道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之中不乏狠厉,还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这可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至于旁边那个一声不吭的冷艳少女,气质脱俗若仙,神态冷冽孤傲,只用扫一眼,就知道她非富即贵。
不过,令他俩弄不懂的是,南奥城左左右右的富家子弟,都在他们这里有了名册,可眼前两人却非册上人物,这两人又是何方神圣呢。可不管怎么样,对方的气质摆在那儿,不是咱迎宾能招惹得起的,所以,两人总是很客气的一再说道:“抱歉,两位客人,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没有会员证,是不能够进入的,如果您需要办理会员证,您可以提出申请,待相关手续审核以后,会给您满意的答案。”
这一句话已经表达得很客气了,也就是冲着两人不俗的气质才能得到如此的待遇,要是是个市井小民或者坑蒙拐骗的,早就叫人棍棒相加了。
可那少年却怒了起来,骂道:“尼玛的,这句话小爷已经一字不动的听了十五遍了,你当给我上课是吧,艾蕊儿,给我砸了。”
旁边的艾蕊儿就是像称职的打手,眉头都不皱一下,纤巧的身形凌空跃起,手中长剑破出几道寒光,“盛盈坊”的金字招牌,就被砍成了稀巴烂。
两个迎宾职业性的微笑,瞬间变成愤慨之色,这哪有说翻脸就翻脸的,即便要翻脸,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两人也顾不上对方是什么来路了,这都踩到脸上了,自己再不表示表示,以后也别想在老板手下混了,两人如恶狼扑食般,扑向米兰达。
“砰,砰。”
两声闷实的声响,米兰达的脚像是等在那里一般,着实的踹在两人的小腹。
两个迎宾捂着肚子爬不起来,那表情比砍了几刀还要痛苦,这可就要讲究了,碰到得罪不起的人时,就送脸面给别人打,既要让对方爽快了,又要让老板以为自己尽了力,最好是让店里那些真正的打手看到,自己是如何鞠躬尽瘁的,说不定他们还会怒不可止的替你报个仇,事后还能邀个功。
技术活啊,没两把刷子刷不来。
可还没等到店里的打手出来,那少年又发话了:“驴草的,居然不让小爷进去,把里面也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