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是湛蓝湛蓝的,朵朵白云格外舒爽的依偎其中,过往的鸟儿低鸣几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可出行的人们正是万分激情乐得自在,哪里顾得上这山野的气氛为何?
出行的队伍早已离开王府许久,正走在这景致宜人的郊外。
草地上微微泛出点点黄,也许是深秋的缘故,都梦回前世去了吧?
队伍前的是一些大内高手的马队,队首的自然是万民景仰高高在上的皇帝,其次大概是别的什么高品阶的皇亲国戚,其后则是福全,他也理所当然的与嫡福晋琴湘同坐一辆马车,,在其后是常宁,芸香,其后则是杨媚儿等。
胡心儿的马车几乎是安排在最后的,足以见得她有多不受待见,她的马车后,就是两车的出行物件和一些侍婢,步行兵。
胡心儿掀开帘子探出头,想瞧瞧福全所在,只是隔的太远,什么也瞧不见,胡心儿便缩回脑袋,一脸无奈的靠在马车的一角。
“心儿,喝点水!”锦娘倒了一杯水,马车摇摇晃晃,杯中的水沿着杯沿撒出来,胡心儿只好凑到锦娘身边,喝光了那一杯,又道了一声,不要了,锦娘才收好茶具。
“与其说是外出郊游到不如说是微服出访!”锦娘抿唇。
“什么意思?”胡心儿不甚理解。
“你想啊,此次郊游如此大的排场,就连万岁爷也出来,足以见得这次出游不一般,再者,我听宫里的奴才嬷嬷们说皇上计划的这次郊游大概在十多日之久呢!”锦娘一脸兴奋:“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排场的郊游呢!”
“是么?本来跟常宁那几个人一起郊游也没啥意思,我还不想来呢!如此的话,这次岂不是有的玩儿了~”胡心儿一面兴奋不已,却也有些乏累,昨晚与周煜呆了那么久,又是唱又是跳,对于胡心儿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难以消受,这会儿便打起哈欠。
“心儿,你若是困了,便睡一下吧,这边的座位宽,你躺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吧!”锦娘扶过胡心儿,胡心儿点点头,很快便熟睡。
夜色已然渐深,出行的队伍在一家客栈落脚。
车里的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
唯有胡心儿睡得舒服,锦娘叫了许久,也不曾醒来,探探额头,锦娘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心儿病了吗?这可怎么办?得赶快叫人来帮忙!”锦娘试图扯着嗓子喊人,还未开口,马车门被打开。
“王爷,你可算来了!”锦娘焦急不已,瞧见福全才如抓住救命稻草。
“怎么还不下车?睡着了?”福全一面上了马车,凑近胡心儿,那一脸的潮红显然是病了,福全伸手探了探胡心儿的额头,心下一惊:“怎么烧的如此厉害?多久了?为何不报?”
“奴婢......奴婢也睡着了,马车到了地方,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心儿已经是这般了,怎么叫也叫不醒......”锦娘以为胡心儿撑不下去了,十分难过并自责着。
“待会儿再治你得罪!”福全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将胡心儿打横抱起,匆忙的离开马车。
就这样抱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忌的抱进准备好的房间,随行的太医也赶紧紧随其后。
少顷,太医起身来报:“这位姑娘是中了毒,况且此毒发病时分急促,敢问这位姑娘,你这一路上可有吃过什么东西?”太医看向胡心儿微微睁开的迷茫的双目,试问道。
“没......”胡心儿无力的摇摇头。
“你!你说说看,心儿一路上可有吃过什么东西?”福全瞪着锦娘,坐着的身躯有些僵硬,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座椅的把手,既是焦急也是愤怒。
“水!”锦娘跪倒在地:“心儿只是喝了一杯水便睡下了!”
“把胡姑娘车里的水拿来!”福全命人取水来。
少顷,水壶取回,太医用银针一试并无毒,太医若有所思。
“你还知道什么?从实招来!”福全起身,狠狠的瞪着锦娘,逼她说出什么一二来。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锦娘跪着,苦苦的为自己辩解。
“福全哥哥!”胡心儿试图起身,福全赶紧箭步跨至床前,扶住胡心儿无力的身躯。
“怎么样?”福全抚着胡心儿滚烫的脸。
“我没事,此事,此事与锦娘无关,你不要冤枉了她!我真的没事!”胡心儿拉着福全的袖子。
“太医,她......”福全深吸一口气,问道。
“回王爷,这位姑娘中毒并不深,再加上这位姑娘本身体质优越,以甘草之汤药服用上三日,好生休息便可无大碍!”太医拱手,又是一脸放心之神态。才使得福全松了一口气。
“还请姑娘随老臣前去取来上好的甘草!”太医走到锦娘面前,二人见福全点头,便一同退了出去。
门外,皇上对这样的情况很是狐疑:“那个姑娘倒是不曾见过,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哼,不过是个野丫头!”芸香瞟了一眼胡心儿房间紧闭的门。
“二哥喜欢她?”皇上问向一旁的常宁,又看向芸香,无人回应,都只是三缄其口。
又见太医从里面出来,见福全怜惜地抱着胡心儿,皇上会意的点点头,折扇一收,笑着走开。
太医房中。
“有人要见姑娘,老臣先行告退了!”太医不等锦娘回答,变自顾自的退了出去。
“喂!”锦娘唤了一声欲走,却被身后的男人紧紧环抱住,这熟悉的气息,锦娘立即变了脸色,与往日温婉若水的女子判若两人,挣脱男人的环抱,锦娘并没有回头:“义父交代的事我自然会做好,你若不想打草惊蛇,就不要再见我!”锦娘冷冷的说道,欲走。
“怜儿!我只是太想你了!再不见你,我会疯的!”男人握住锦娘的手腕,使她面对自己。
“吴应熊你够了!时过境迁,如今你已是大清驸马,即便日后义父的计划成功了,你也还是那个建宁公主的丈夫!况且我与你只是兄妹之情,你莫要为难与我,否则我将此事告知义父!”锦娘冷笑。
“也罢,此次我来还有一事!”吴应熊叹了口气,松开锦娘的手腕,尴尬道。
“什么事快说,我不能逗留太久!”锦娘将被他握过的手腕放到身前,另一只手搭在上面。
“有人去云南调查你了,所以如今你来京城的事怕是瞒不住了,我猜此人不是裕亲王便是恭亲王,而裕亲王府的女眷明显较多,近一年又新增许多,所以我与父王猜想此认定是裕亲王福全,福全很快就会怀疑到你,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否则你在京城的任务根本难以完成!”吴应熊一脸的认真。
“我知道了!”锦娘面无表情:“我在这里的名字叫锦娘,是裕亲王心上人的丫鬟,你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我相识!”说罢,转身离开。
“锦娘?呵呵,等到父王举兵造反成功后,别说是你,将来这江山都是我的!”吴应熊攥紧拳头。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对自己不屑一顾,终有一天,她给他的伤害,他要一点一点的换回来!
夜半。
成贤轻轻推门。
胡心儿起身,见是成贤,才松了口气。
“我来看看!”成贤替胡心儿把脉。
“哎,我又露出尾巴了!怎么办呐?”胡心儿掀开被子,雪白的尾巴摇摇晃晃。
“你这哪里是普通的毒,这分明是降妖符的灰烬之毒,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晓你的身份?”成贤放下胡心儿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啊!再说,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中毒?”胡心儿咬唇。
“就因为你不是妖怪,所以只是轻微的发烧,休息一晚便无大碍,若你是妖,恐怕此刻早已是魂飞魄散了!”成贤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
“可是我的尾巴~”胡心儿嘟着嘴看着不受控制的尾巴。
“没事,看我的!”成贤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团金光骤现,又是双手的食指与中指伸出,那团金光变作金丝线般的细碎光芒,成贤指向胡心儿的尾巴,瞬间,金光入尾,那尾巴消失不见。
“感觉你的法术好像精进了不少!”胡心儿笑着:“谢谢你,成贤!”
“还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成贤瞧见窗口扶着的黑影,便匆忙离开。
追着黑影,一道来到密林之中,黑影消失不见,却又让人觉得十分熟悉。
客栈对面的茶楼。
“道长,那个女人喝了符水并没有魂飞魄散,难道她不是妖孽?”杨媚儿问道面前穿着印有八卦图印衣服的道人。
“如此一说,那女人不但是妖孽,还是个道行颇深的妖孽啊!”道人故作一副了解颇多的样子,一摆手中的浮尘,一手捋着又白又长的胡子语重心长。
“那可如何是好?我若不除了她,日后她反过来又要对付我,我一介凡人怎么斗得过他?”杨媚儿踱着脚步,皱着眉头,虚心不已。
“无妨无妨,待我明日摆好阵法,定会降服于她!”道人信誓旦旦:“你且按本道长说的做,定会水到渠成!”
道长如此说着,扶到杨媚儿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杨媚儿一脸得意,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