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五百岁的人了,铁打的身子骨,好的也快得很,胡心儿心下自己称赞自己,一面拆掉手上的绷带,竟然意外的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不见了,胡心儿激动不已,还以为是法力恢复了,赶紧试一试,结果,失望至极~
“果然是仙药!”风无殇忽然出现,吓了胡心儿一大跳:“你怎么来啦?”胡心儿故意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正色道:“什么仙药?莫非大夫的药是你的?”
“是啊,要不是我换走了那个大夫普通的活血药,估计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只白狐狸了!”风无殇坏笑着,魅人的丹凤眼闪着愉悦的光芒,自顾自的坐到一边的茶桌边,豪不见外的倒了茶水自己喝。
“你来这里做什么?”胡心儿皱眉头,猜想着各种的来者不善。
“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干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止救了你一次~”风无殇瞟了一眼胡心儿的手腕,示意自己又一次救了她。
胡心儿语塞,这辈子注定是欠了人家的了,立马变得温顺起来,音色变得有些嗲声嗲气:“恩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风无殇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说真的,上次和你说的事,你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只想平淡的过一生!”胡心儿低下头,满脸的为难之色。
“其实我也猜到你会如此回答我,只是,只是这次我来是想提醒你,心儿,你是狐族的人,你真能留在人间吗?”风无殇拉过胡心儿的手,将本来属于她的手帕塞到她的手心,四目相对。
“不管能不能留下,我只知道我想留下来,你走吧!不要在动摇我的心了,我已经决定了~”胡心儿收回手帕,转过身不去看他:胡心儿,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不准动摇!
“那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日后若在受得这样的伤,可就没有我来救你了!”风无殇这样说着,本以为胡心儿会留他,没想到那丫头半句话未回复,风无殇只好默默离开。
胡心儿没有出声,这是她深思熟虑的选择,她猜想风无殇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这般快。
门口,什么人正过来。
“胡姑娘,锦娘又被演少爷换去侍候了,怕是好一会儿回不来呢,这是您的午膳~”陌生的侍婢当放下膳食,赶忙行礼。
“退下吧!”胡心儿打发了侍婢,气急败坏的直跺脚:“小屁孩儿,竟然欺负到我胡心儿头上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恐怕他是不能消停!”胡心儿来不及吃饭,便火急火燎的赶到演少爷的住处,一脚踢开门直闯进去。
下一秒,胡心儿面红耳赤,满脸尴尬。
只见屋子里,福全,琴湘,成贤和常宁都在,还有一个穿着杏色锦衣的俏丽女子,大家伙正和和气气的聊着笑着,全然是被胡心儿这一脚打断。
霎那间,只见琴湘一脸嫌弃,那穿着杏色华服的女子也满脸憎恶。
“胡姑娘这是一鸣惊人吗?”常宁故意嘲讽到。
“表舅母!你来啦?”演儿故意笑的开怀,瞧见大人们对胡心儿的态度各有不同,眼里一阵得意忘形,似乎在说:看谁先找谁算账?
“表舅母?”琴湘狐疑的看向成贤,以为是成贤故意的。
“演儿,不准胡说!”福全眼里更添几分严肃,手中的茶盏握紧了些。
“小孩子,估计是误会了,胡姑娘可是王府的贵客,胡姑娘,快过来坐!”琴湘又是一副贤良淑德,起身亲自拉着胡心儿坐下,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听说胡姑娘这几日又是受伤又是病了的,可是好些了?”琴湘一面一脸担忧的盘问到,一面上下端详着胡心儿。
“踢门的声响大概可以证明胡姑娘是个最健康不过的姑娘了吧?”穿着杏色华服的女子挑着眼,刁钻刻薄的接过琴湘的话。
胡心儿心下暗骂那女子是个短命鬼,女魔头……又是气愤不已,这群人大白天的关着门磕瓜子到底是何用意?这小屁孩啥意思?是想让她出洋相?
想着,胡心儿不自觉的看向演儿。
“心儿,这位是皇上亲封的芸香郡主,也是本王的表妹,她的生母是本王的姨母,说起来都是一家人!”福全挽过胡心儿瘦小的肩膀,走到杏色华服的女子面前,又对那女子介绍到:“芸香,这位是胡心儿胡姑娘,她与本王的事,大概你早已知晓了?”福全似问非问的瞟了一眼一旁不动声色的琴湘。
“见过芸香郡主!”胡心儿礼貌性的微微行礼,心下又是一阵鄙夷:还芸香!我看叫熏香正好,而且还是有毒的那种!
“见过胡姑娘!”芸香面无表情的回礼,期间,故意看向别处,对胡心儿的不尊重表露在外。
“阿玛,难道她不是表舅母?她是你的新福晋?”演儿似乎听出门道,上前拉住福全的袖口。
“当然不是!胡姑娘可是王府的客人,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以后你可不准在捉弄人家了,知道吗?”成贤抱过演儿,在福全承认之前开口阻拦,他不想也不愿意听到,胡心儿不会是福全的新福晋,永远也不会是!至少他这样认为。
“是啊,演儿,这位胡姑娘以后会是阿玛的福晋,所以她就是你的长辈,你要尊敬她,你明白吗?”福全半蹲身在演儿面前,拉过胡心儿的手,重新向小孩子介绍到。
琴湘听到此话,几乎石化,他终于承认了,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来了,琴湘忍住内心的不安与眼眶里的泪水:这么多年,他不爱我是我习惯了的,他纳了不止一个侧福晋,为何这次,我竟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愤懑?是因为,胡心儿,她只是个野丫头,她配不上王爷,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琴湘内心是极其厌恶眼前的这个看似灵动可爱的姑娘,的确。
成贤语塞,这一刻,他经没了言语,这福全,不但是要与他争,而且还是胜券在握。
此刻的胡心儿,眼里的幸福满足,竟是将屋里的空气调味到五味杂陈的怪异调料。
小小的演儿,似乎并不待见这位新福晋,看着胡心儿,眼里依旧是最初的敌意。
常宁除了讨厌这个姑娘,更多的是疑问。他的哥哥他最了解,二哥不爱二嫂,也从没爱过哪个女人,他的妻,他的妾,都不过是政治联姻,这一切,他心里明白,可却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又没有半点书香气质,也看不出一丝过人之处的丫头哪来的吸引力?看得出,二哥对她的看重,二哥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娶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满面春风。常宁心中满是好奇!
回到自己的住处,胡心儿还是一脸傻笑。看见锦娘才假装严肃起来:“你去哪了?”
锦娘将食篮打开,将上层的各式点心摆在桌上,又格外小心翼翼的取出最下面一层的什么。
“我去给你炖补药啊!”锦娘最后一层的补药成功取出,放置在桌上,然后用碗呈好,端到胡心儿面前。
“你自己喝吧!”胡心儿闻到难闻的药味不禁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
“我炖了一个下午,你就喝点吧!”锦娘将药碗递近了一步。
“锦娘~”胡心儿无奈的接过药碗,放到身边的桌上,解释道:“锦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不喝,只是我不能喝!”
“不能喝?”锦娘听得一头雾水:“心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听我说,我胡心儿平生不爱吃两种东西,一是那些迷失意志的东西,比如酒,喝多了酒就会丧失理智,会……”胡心儿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是在和人类对话,差点说到现原形的话,胡心儿哈哈笑了笑:“总之是不要喝太多酒比较好,第二种就是进补的药物,这个最为严重,爹爹说过,我天生骨骼惊奇,无需进补,若是进补不当,我反倒会走火入魔!”胡心儿扯着嘴角,正经十分的向锦娘说着自己不喝的原因。
“虽然对你说的话我不太懂,可我也不强迫你了,我先端走了~”锦娘倒是听话,赶紧把药碗都端了出去。
胡心儿取出枕头下的帕子,笑道:“这张帕子还是姑姑的呢,幸亏风无殇那小子记得还我!”
见胡心儿笑的如此开心,角落里隐身的风无殇才离开……
胡心儿收起手帕,走到桌前,将点心装进食篮:“这么多的吃的,还是去找周煜一起吃!好久没去看他了,过几日那家伙又该生气了!”胡心儿便动身去了周煜住处。
花园的角落里。
成贤似乎不大开心,一个人坐在假山上喝着闷酒。
“怂包!谁惹了你你就去揍他啊!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算什么本事啊?”茹玉一身侍女的扮相,素黄的裙,翠绿的衫,长发简单的束起,普通的银钗,这一身普通的衣着却着实难以掩盖其自身的灵动可人的气质。
“少惹我!当心我与你决斗!”成贤起身,摇摇晃晃的,醉了酒,有些无力,拔不出剑。
“瞧你的样子,剑都拔不出还说什么与我决斗?”茹玉夺过成贤的宝剑,竟一把拔开。
“!!!”成贤是有些醉,可看着茹玉拔出师父的佛魔宝剑不禁吓了一跳,连酒也醒了一半:“你不是妖?为何你不怕这宝剑?”
“妖?哼!你们人间的捉妖师着实愚钝,还真是不分仙妖!”茹玉嘟嘟嘴,又是一脸调侃道:“不过我不与你计较,怎么了?为情所困?”
“多管闲事!”成贤夺回宝剑,坐回假山上又继续喝起酒来:“你一只狐狸,懂什么人间情爱?”
“我是不懂,活了几百年,没有情爱照样过的很好,依我看,你们这些为情所困的人就是自讨苦吃,对一切都放手,活的超脱一点不好吗?”茹玉坐到成贤身边,侧头开始端详起来,心跳忽的有些节奏变快:没想到这个怂包长的还蛮好看的!
“你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放手?超脱?你做到了?”成贤无意反驳茹玉,只是随口一问。
“你这个醉鬼!不和你说了!”茹玉脸颊飘过一朵殷红的花朵,羞答答的走开。回过头偷偷瞧了成贤一眼,自言自语道:“遇到你之前我或许真的超然了……”
琴湘住处。
“没想到那个野丫头竟然猖狂到那个地步,既无规矩又无教养,实在讨厌至极,如今就踢了门乱闯,若是进了王府的门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表嫂,这你也要忍?”芸香一想起胡心儿就气不打一出来。
“芸香,不要告诉嫂子你今晚住下来就是为了给嫂子打抱不平!嫂子可不用~”琴湘苦笑道,拉着芸香坐到床边:“你还没嫁人,等你嫁了人你就会知道,丈夫是妻子的天,只要他开心,我便怎么样都好!”琴湘想着自己的无可奈何,也只能这般安慰安慰自己。
“嫂子,此言差矣,你的性子我知道,打小你就如此,什么事都是自己担着,你又心善,容易轻信了旁人,嫂子,说实话,她要是个达官贵人家的女儿怎的都好说,只是这丫头来历不明实在留他不得,咱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二表哥,嫂子你放心,我定要把这丫头赶走了,还咱们裕亲王府的安生日子!”芸香握住琴湘的手,义正言辞的安慰道。
“嗯……”琴湘点头,心下不免有几分窃喜:如今竟不需我出手,看来秋菊这“借刀杀人”的计策是对的~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各怀心事,各有希冀,明日,又将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