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马涛就起床了。火速结完账,就跑向了火车站,弄得旅馆老板还以为他没赶上坐的火车呢。马涛实在是受不了了,自从萌生出回家的念头后,他想回家的欲望是一天比一天强烈。可是这个小站还没有直接到家乡的火车,马涛只好先到济南再说吧。在火车上,马涛接到了高中班长的电话,说想在后天高中的同学都聚聚。马涛实在不想去,他高中的时候在班里也没个好朋友。大部分都是点头之交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班长非让他去,别不过班长,马涛只好答应如果有空一定去。然后,马涛拿着手机一直犹豫,他想给王雨萱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但真摁了拨号键以后又让他挂了。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说。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变的相当暧昧。这让在感情上还是初哥的马涛很是不知所措。最后,马涛的雄性激素占据了雄风:“不管了,打一个吧。”
“你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我以为你死外面了呢?你怎么不死外面啊?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饶不了你……”电话接通了,马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劈头盖脸的炸弹给轰晕了。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的倒是说话啊?马涛,你……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雨萱说到最后原本高亢的声音变得哽咽了,她想起了看过的言情小说里男主角马上就死了,给女主角打电话说遗言的那一部分。
“哎,你别哭啊,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到济南了。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到家。”马涛赶紧回应。
“那你赶紧回来啊……”一听到马涛的声音,王雨萱又乐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马涛的手将手机攥的紧紧的,仿佛一不留神手机就会飞了似的。马涛不吭声,王雨萱也不吭声,顿时气氛暧昧无比。
“你……”马涛和王雨萱同时出声。“你先说吧……”王雨萱愣了一下说。
虽然看不见她,但马涛也能想象的到王雨萱害羞的样子。“你……你等着我!”马涛一字一句的将这句可以等同于诺言的话说出来之后,浑身都轻松了。挂上电话,马涛心里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那是感觉到家中有妻子在倚门盼郎归的感觉。这就是幸福吧。
由于心里又多了份牵挂,马涛赶到济南后没有休息,而是刚出出站口,扭身又进去买了张发往家乡的火车票。第二天上午十点,马涛到家了。
站在楼道门口,马涛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走上了楼梯。“父亲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跟母亲解释呢?”
看着眼前熟悉的防盗门,马涛伸了几次手都没敲下去。眼中竟然有了一种干涩的感觉。但是他忘了,虽然他才离家一个多月,但他所经历的事确实常人一辈子都难以经历的。打黑拳,出国,参加训练营,甚至于杀人。他已经蜕化成了另一个马涛了。
定了定神,伸手刚想敲门,门开了。母亲一头银发身影佝偻的出现在马涛面前。“妈……”马涛想说妈我回来了,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来了,甚至这一个字都是哽咽的说出来的。他紧紧的抱住母亲,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他心里委屈,是真的委屈。哭了一阵,他抬起头,看着母亲一头的银发,看看母亲驼下的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母亲才四十五岁啊!城市里的人四十五岁还是正当年,可母亲已经老了。她完全是为自己和父亲操劳而累的啊,自己不在家,全靠母亲一个人照顾父亲,可以想象母亲受了多大的劳累和精神上的压力啊!!
坐在父亲的病床上,马涛担忧的看着病情毫无起色的父亲,眉头蹙成了一团。父亲很安详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和床边挂着的生理盐水注射器,马涛甚至有种父亲已经不在了的错觉。轻轻握住父亲的手,轻轻拍拍父亲的手:“老马同志,从今以后就是小马同志照顾你了。”马涛的眼泪又忍不住了;“还有您的仇,父债子偿,父仇子报!!!”马涛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说出后半句。拿出手机,拨打了平哥的电话:“平哥,我是马涛啊。我回来了,拜托你个忙,请帮我查查当初指使人打伤我父亲的那个人具体住处在那。还有帮我报名,我要参加黑拳。是的,最近的一期。好的,平哥,那我等你电话了。”
在家吃着母亲包的饺子,一边绞尽脑汁的编各种谎言来应付母亲的盘问。实在撑不住了,放下碗就跑出去了:“妈,我去找王雨萱了。”面对儿子明显的逃避行为,一向管教很严的母亲出奇的没有训斥他。母亲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这个儿子,家里早就乱套了。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苦,昨天回来的时候儿子哭的泪珠都一颗颗的砸在母亲的心上啊!!!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说的这个吧。话说隔壁老王家的女儿跟自己儿子可是很配……
马涛在王雨萱屋子里呆了整整一下午,马涛躺在床上,王雨萱躺在马涛的肚子上。马涛不停地,没有任何遗漏的给王雨萱讲他的事情,包括训练营和杀人。王雨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狠狠的捏着马涛的衣角,捏的手关节都发白了。
“能不能退出?”沉默好半天,王雨萱低沉着声音问。
“退不了了,进来了,那是那么容易就退出来的。现在在这个城市,风爷如果还要杀我,我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再说还要给铁手报仇,还要给父亲报仇。父亲的病也需要钱,我还想把父亲带到美国去,美国应该比国内有更好的治疗条件。我现在的格斗技术是不可能在国内呆了,因为只要我一出手,人家就会看出我的水平。到时候就会拒绝我参加第二场的要求,我就不得不到更高的地方去拼搏。”马涛沉默了许久,说出的话都是干巴巴的。
王雨萱没有说话,突然她拿起马涛放在她头上的手,张口就咬了过来。马涛也不组织,只是咬着牙挺着。王雨萱含着泪,轻轻摸摸马涛手上的牙印:“都出血了你不会喊一声啊?你傻是不是?”王雨萱情绪很激动,她扳着马涛的脸,用异常冷静的腔调问:“你什么时候去美国?”马涛想了想:“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吧。怎么了?”
“我跟你走。”
“什么?”马涛大吃一惊:“你不读书了,伯父伯母还在家里。”
“我不读了,我跟你走。”王雨萱捋捋头上散落的长发,脸色黯然:“家里还有我弟弟在,再说又不是不回来。”
“不行,你必须在家。”马涛很愤怒。
王雨萱哇的一声就哭了:“可是,我怕你跑了。”
马涛震撼了,他没想到王雨萱对他的感情有这么深。他看着手上的伤口,然后很仔细的看着王雨萱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她深深的拥入怀中。
最后马涛妥协了,再说自己在美国打拳如果出了事,自己父母在美国语言不通的岂不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