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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握在手心的沙

chapter1不必牢牢地抓着的,才是守得住的幸福

莫晓的感冒总算好了,只是林谂给她打过电话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莫晓起床看手机的时候,脸上的失落是很明显的,余凯站在一旁,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喜欢的就是那个打电话的小伙子——林谂,也许连她自己也还没察觉,或者是她不敢去面对。

这几天,小镇上,天一直阴沉着,终于出太阳了。可是莫晓的心情却一直不怎么好。

又是吃早饭的时间,饭桌上,余凯坐在莫晓的旁边,这是莫晓感冒痊愈的第一天,余凯咽下吃在嘴里的东西,忽然说道,“莫晓,吃完饭,我们到镇上走走,你在屋子里闷了几天,该闷坏了。”莫晓点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余凯。其实,莫晓也想去看看太阳,闻闻阳光的味道,听听喧闹的围绕。

吃过早饭,余凯和莫晓就出门了。镇上人头攒动,莫晓跟在余凯后面,看着这独属于乡镇的欢乐,听不懂的乡音接二连三地在莫晓的耳边萦绕,面对着的是陌生的脸孔,莫晓觉得,世间上再也没有比置身于人群之中却又依旧孤独更可怕,她就正在经历这样的心境。因为她第一次为之心动的男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了另一个女人。

余凯放慢脚步,和莫晓并排走着,跟她寻找着话题。可他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阵儿,都不见余凯说话,莫晓见气氛有点僵,就问了余凯一个问题,莫晓说道,“余叔叔,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喜欢上了好朋友的男朋友,那么我该怎么做?”

正在缓步向前的余凯脚步停下来,他看到莫晓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余凯该怎样回答呢?余凯知道莫晓说的就是她自己,叫莫晓去做一个毁坏别人幸福的女人吗?还是就让莫晓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忍受着相思的煎熬,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她还是会遇到属于她的MrRight。

余凯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莫晓希望什么样的答案呢?她知道的,无论怎样的答案,她也已经置身事外了,这是一段属于别人的感情,在他们的甜蜜里没有莫晓的位置,也不需要一个冷冷的看客。

周围闹哄哄的,莫晓弱弱的声音却显得那么的强大,是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爱情,依旧要伪装地很坚强。“余叔叔,算了,就只是个问题,没必要一定给我答案,有些时候,不知道答案也许过的会比较好。”莫晓看着停在一旁的余凯说道。

莫晓径直往前走,余凯跟上去,冲着莫晓问道,“莫晓,你相信真爱吗?”

“我相信。”莫晓坚定地说。

“余叔叔也相信,所以,莫晓,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这样才能在你最美的年纪遇到你的那个他。”余凯摸了摸莫晓的头,说道。

莫晓点了点头,看着余凯,心里却在想着林谂,“林谂,为什么你不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呢?连一个我才认识几天,别人都说不好相处的叔叔都可以对我这么好,可以为我祝福,那么,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关心一下我,不也正常吗?”

余凯当然知道莫晓在想谁,他把手在莫晓的眼前晃,莫晓马上转过去,又继续往前走了。

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余凯停下,走了进去。莫晓站在外面,想说就站在门口等余凯,应该只是看看而已。

在现在的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我们越来越不相信爱情,女人不相信男人的承诺,男人手上永远少不了的鲜花,女人们觉得承诺都是说了千遍万遍的花言巧语,而那些鲜花只不过是约会里必备的一个道具,无论是怎样的场景,有了它,都会觉得异常浪漫。

莫晓不喜欢花的香味,她觉得这会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简简单单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没有浪漫的生活她一样可以接受。

“莫晓,进来看看!”余凯望着在花店门外徘徊着的莫晓,乐呵呵地说道。

莫晓不好拒绝余凯,只好进去了,花店很小,却囊括了各种花种,莫晓好像不讨厌这个地方,她看着一盆叫不上名字的花,似乎被它吸引了。

余凯看到莫晓正在看着的是“风信子”,花语——勇敢地爱,看来莫晓需要的是别人给她勇气,那么做叔叔的,当然该在这个时候拉她一把。

店员朝莫晓的方向走,余凯猜想应该是要要向莫晓介绍,余凯上前拉住店员,“就要那盆吧!一个月后帮我寄到这个地址。谢谢”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夹子,付钱了。

“莫晓,走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就在外面吃点吧!”余凯说着就往外走。好像中午饭直接被这两个作家跳跃过了,他们已经走了一天。店员看着这两个年龄悬殊很大的人,在猜想着他们回事怎样的关系?也许只是出于好奇。

莫晓“嗯”了一声,开始喜欢花的她,是不是真的遇到真爱了呢?

街上依旧喧闹着,小镇上的店铺生意都很火爆,余凯和莫晓只好往家走,莫晓耷拉着脸,余凯心想,“小孩子,永远也不要长大才好。”

回到家,余凯做饭,莫晓在客厅里翻着放在桌子上的书,是余凯写的《留守幸福》,翻开书的第一页,是写在前面的话——一直在等的幸福终于来了,以它独有的方式扑面而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把它放着,等我足够可以守住它的时候再停下我向前的脚步。

再往下看,是另一个人的字迹,对,就是蔚然的,“我还是停在原处,等到有一天,你在说好要牢牢抓住的时候,为你守候。”

莫晓感觉眼眶微微地痛,心一疼,像是在看一部只属于蔚然和余凯的电视剧,用手去摸时,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厨房里依旧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余凯知道莫晓一定在想林谂,那个牵动她心律的男人,余凯,也曾经和莫晓一样,为了蔚然,连自己都可以不顾,这就是写在书里,播在荧幕,驻在现实的爱情。

余凯是故意把书放在茶几上,他想告诉莫晓,如果真的是属于她的幸福,不一定要牢牢地抓着,因为如果是属于她的,终究是要回去莫晓身边的,那才算是守得住的幸福。

余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莫晓在看电视,但从她泛红的眼圈可以看到莫晓心里的挣扎,爱情这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幸福地感觉自己上了“天堂”,也可以落魄地像下了“地狱”。

余凯端着饭菜出来,莫晓关了电视过去,吃饭,吃的很快,哽住了,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余凯不说话,夹着菜,嚼地很轻很轻,莫晓放下碗筷,说道,“余叔叔,我要去写你的专题报告,写完我就直接睡了。”

余凯望着站在桌子对面一脸疲惫的莫晓,心疼地说道,“再吃点吧!待会儿赶稿子饿了,没有热的东西吃。”

莫晓把凳子放进去,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余凯看着莫晓的背影,在这条不长的距离里跌跌撞撞的,那么孤独。

余凯只能希望莫晓懂得,是属于她的,终究会属于她。余凯继续吃饭,窗外的夜幕落下,又在期待下一个明天的到来。

莫晓敲稿子,原来已经在这里过了半月。对于余凯的生活,她差不多要写完了,昨天也偶然翻到他的书,看来。专题报告的事很快就要敲定了。这意味着见到林谂的日子又要近了,即便他已经多半不再会属于自己。

chapter2远远地看着,是特别的祝福

林谂在父亲林国仁的威胁下,到了他父亲公司旗下的子公司,是一些看起来很琐碎的公事,可是真正要处理起来,大概也要花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莫晓,再久,再困难,他都可以做到。

林谂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跟莫晓所处的H市正好是两个极端,难道他们会像《向左走向右走》的男女主角一样,要在经历了无数次的错过之后,才会相遇,又或者会这样一直背道而驰下去呢?

子公司的工作人员态度都相对友善,林谂知道,多半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公司的构建和总部差不太多,只是小了一号,所以,会让公司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林谂在子公司有个临时的办公室,他最喜欢的是窗台的位置,他可以站在这里往下看,像曾经莫晓看着他一样,看见莫晓喜欢的视线范围,感受莫晓喜欢的阳光,呼吸莫晓喜欢的空气。

从那次给莫晓打电话,在余凯口中得知莫晓得了重感冒之后,林谂就没再联系过莫晓,他明白莫晓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心情,于是,他就顺水推舟地不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林谂讨厌这种喜欢的感觉,却好像已经习惯了,在他的生命里,要有一个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人。

林谂每天公司宾馆两头跑,还是没有忘记去看莫晓的书,她的书,林谂差不多都看完了。林谂想,文字里一定藏着一个最真实的莫晓,而他要知道的,就是莫晓的心里所想。

这样循返往复的生活,并没有让林谂对莫晓的思念减少,似乎更平添了几分依赖。在商场上可以风风火火的他到了莫晓面前,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

父亲终于还是打电话给林谂了,“林谂,做的怎么样?不行就放弃,没有人会勉强你,回来一心一意地做公司的事也是好的,公司早晚都是要交给你的”。林国仁知道林谂的倔脾气,这一点随他。林谂一定会做下去,这就是他的儿子,他嘴里的接班人。

“我会做下去,**,我也有信心让它步入正轨。”林谂信心满满地像父亲说道,像是在宣示又像是在捍卫一个可以靠近莫晓的正当理由。

“好。”林国仁说着,就挂了电话。一切都如他意料之中。

林谂把电话关机,静一下,也是好的。反正莫晓也不会主动找他,那天应该只是看短信的时候不小心按错了键。

林谂,为什么要不开心呢?莫晓还是会扰乱林谂的思绪,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得想着莫晓。读书的时候,是为了她拼搏,工作的时候,是为了她上进,现在,又为了她交了一个假女友,所有能做的,他都做了。

“我真的不奢望有一点点回报吗?”林谂心里想着。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响了,林谂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说道,“请进!”

“林总,这是需要你签发的文件,在这里签字就行。”林谂看到站在对面的男子低着头,好像故意不让他看到脸,从侧面看,男子应该正在笑着。

男子的手不停地抖着,年龄跟林谂相仿,应该不是得病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面生,我来这几天都没见过你。”林谂故意插着其他的话题,不谈文件的事。

“我刚好那几天请假,家里出了点事。”林谂看到他又笑了,那笑的弧度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他是林谂在留学时的好哥们儿,夏亦辰。他不是留在学校继续进修的吗?

“干嘛啊!,还要装成这副扮相,我真是差点没认出来。”林谂站起身来,往亦辰的旁边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还不是听伯父说你到了这里,就说来照应一下我的老同学,你难道忘了我家在这里吗?亦辰笑着说道,说着,就坐在林谂平常坐的靠椅上。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招,真够烂的。如果我真签了,你打算安排怎样的桥段跟我相认呢?”林谂转过头,看着在摇椅上不停当的亦辰说道。

“你肯定不会签的啦!我还不知道你,一工作起来,那认真的程度简直……”夏亦辰不再说下去。

林谂也不再说话,屋子里静极了。林谂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也许能让他停下脚步的就只是莫晓和工作。

“说真的,以前你总是挂在嘴边的你给过承诺的女孩子,找到了吗?”夏亦辰立即岔开话题,这个话题是林谂摆不腻,夏亦辰也听不腻的。

“算是没找到吧!”林谂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这样说呢?”夏亦辰凑近一点,满脸好奇地问道。

“她一直在回避我,我想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有时候,我会有那样的错觉,觉得她是在乎我的,可我上一秒才发现,下一秒就成为泡影,她就对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林谂叹着气,这大概是唯一可以让他如此烦心的事,因为这件事里有林谂人生里的女主角。

夏亦辰看林谂心情不好,就张罗着请林谂和公司的人都去他们家的饭店吃饭,吃过饭还可以去酒吧继续喝酒。

林谂心想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事,跟老同学聚聚,和大伙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好,就答应了。

其实,夏亦辰虽然跟林谂是很好的朋友,但林谂却没有跟他提起过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夏亦辰本来也不在意,他需要知道的只是他的好兄弟林谂过的好不好,偶尔,亦辰还是会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可以让林谂爱了这么多年,依旧如往昔。

林谂好像在心里想放弃了,他想就用一如既往的方式爱着莫晓,远远地看着,也是特别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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