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接起电话。
"想我了吗"
"你猜咯。"歪着头,边搅拌着柠檬茶,打着趣电话跟那头对话。
"那肯定是有。"他倒是自信满满。
"谁说的。"
"既然不想那今天就不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什么好吃的啊?"我端起搅好的柠檬茶回房间,跟妈险些点撞了个正着,手里的透明黄波动了几下,荡起小小圈的涟漪,"啊!"只是个完全没有发生的意外,我还是吓得尖叫。
老妈习以为常,回房间叠衣服。
但尖叫声透过话筒传到了浩然的耳膜。
"天啊。你在干嘛?"他被我的尖叫给吓到了,一是他对突如其来的尖叫招架不住,二是他不知道我声音原来那么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没事啦。"我羞的想直接钻到这杯柠檬茶里面去,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笑死我,"你刚不是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噢,对了,被你叫那一下我都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就在旺角那里新开了一家糖水店,听说芒果班戟和柠檬茶不错,所以我想带你去试试。谁知道你竟然不想我,那就不带你去了。‘
"哎呀,好啦好啦。很想可以了吧。你知道他们的椰汁细米露怎么样?我想回来的时候给我爹地妈咪带一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问了你爱吃的,其他的就没去管了。我们去了以后先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噢,也是。算你聪明。"我整个人面朝天花板,用力的倒在床上,幸福的没有力气在站下去。
"有奖励吗?"
"等你晚上下班来了就知道了。"
"好,说话要算数。"
"看心情。你快去忙吧。"
"嗯。拜拜。"
"拜拜。"
真是让人愉快的对话,有了目标所以有了等待。
相信爱然后去实践爱虽然时间不算过的太快,但等待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看着窗户,白云轻轻被风带着悠悠地飘在湛蓝中,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吃完饭,接到他的电话,便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每每看到他都觉得意外的开心与惊喜。我快乐的像只小鸟,恨不得直接飞到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他。
我整个人跳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结实的给他一个熊抱。他稳稳当当地把我接住。
"Mua"我狠狠地亲了一口。
"今天这么主动啊。"整齐的牙齿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线。
"赶快走吧。废话那么多。"双手掐着他笑的很好看的脸。
"走咯。"他将我整个人抱进了车内。
"欢迎光临。"糖水店的店员热情地招呼着,"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芒果班戟,椰汁西米露,柠檬茶,西多士各两份。"
"好。请稍等。"
"等会。各一份就好了。"我叫住了服务员
"怎么?"
"看下一起吃的感觉是怎样嘛。"
"噢!玩间接接吻啊。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一点的。"
"你赶紧滚。"
"什么时候开学啊?"
"下周一。"一想到这件事情,觉得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但又有点小期待,期待新学校的新环境,新同学。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面前这个傻子,以后不能天天见面,只有周五回家的时候才可以见面,周日又要回学校。用想的都觉得累。
"好快啊。那以后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两个人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这也算小小的慰藉吧。
现在所拥有的虽然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但总害怕在梦醒时分给你一个雷电般的打击,直叫你喘不过气。然后一个声音告诉你,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在下一秒都要失去了。不管你做什么补偿甚至去死都不可能将你曾经拥有的在重新还回到你的手上。
"您好,你们点的甜品来了。"服务生打断了我们忧虑的空气。
"试看看。"说着,拿起碗帮我盛了一碗椰汁西米露。"
还不错。你喝一口。‘我舀了一汤匙放进他嘴里。
"那打包一份吧。你爹地妈咪应该会喜欢的。"
"嗯。""我觉得柠檬茶没你妈咪做的好喝。"
"那是。我妈咪没人比的过。不过芒果班级不错啊。"
"那在叫一份。""不要了啦。西多士都还没吃呢。"
"也是。"
"你个傻子。‘
"是,我傻可以了吧。不过说真的,这个西多士真的不错吃啊。你试试。"
两人在糖水店肆无忌惮地玩闹,对着他们的甜品点评跟美食家一样,直到九点多才算是饶了这家店。
"今天这家店不错吧?"他转动着方向盘,周围的景物快速地往后退去。
"是不错。我们好久没去路易了。"这个狭小的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没回答我,我便不在追问。
到了家,我一手拿着椰汁西米露一手关上车门。
"到家记得给我发短信。"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何突然这样沉默,但我们之间的习惯可以一直保存。
"嗯。"
"那你自己小心点噢。拜拜。"原以为他会发动车,径直地开走。
他下了车,走到我面前。"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意料之外地用力把我抱进他怀里,手里的西米露严重地摇晃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去路易了好吗?"
"啊?为什么啊?"我吃惊的挣脱他的手,想知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去路易?是不是因为阳光?!"他激动到有点情绪失控,我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笑的都快抽筋了。
"哈哈。笑死我了。"
"你笑什么啊?"他抓着我的肩膀,着急地想问清楚原因。
"你在吃醋对吧?"
"有又怎样。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我想你应该误会了,我喜欢去路易是因为那里的环境可以让我觉得很放松,我喜欢在那里听歌喝饮料。那里没有乱七八糟地Dj非主流,只有跟我一样享受自由轻松的人。我承认阳光很好,有型帅气又阳光,但我对他的喜欢仅此于朋友。在说,我可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我收起玩笑,认真地看着他。
他害羞地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把他的脸托起来,"你把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想的太轻太不重要了"
"那我对你有多重要呢?"
"心脏。"
"不要,不然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了。"
"那你活不了我也不想在继续活下去了。"
"不要说这些了,跟世界末日一样。"他害怕地直说不。
"嗯,快上车吧。不早了,明天还上班呢。"
为了让他不在胡思乱想,我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于是有了段长时间的缠绵。虽然到了彼此不能呼吸才放开,但心总算平静不在因为感情信任这方面激起波涛汹涌。
他天真的像个孩子容易付出容易受伤但也容易相信容易复原。
我只希望我的安抚可以是他的心得到永恒的安宁。
夏日的夜晚不那么安静也不那么吵闹。
只是有虫鸣在哼唱所以觉得在这样漆黑的夜晚除了熟睡的人儿还有昆虫的陪伴才不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蜷缩。
我不清楚自己是太过于期待明天的开学典礼还是害怕一直逃避的事情会发生,总而言之这个夜晚并不好过。
只是一个人认真地聆听外面的虫鸣,只是在想外面的榕树上到底有几只蛐蛐,有几只我不知名的昆虫在歌唱。
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我,所逃避的终究还是要面对。除非你不在出现,不然是不可能不发生。
既然我提前预知了,就代表事情有挽回的余地还有不搞到僵局的场面。
我的思想太过于混乱,神经系统好像搭错了一条又一条。在想这个问题却在回答另一个内容,我这是怎么了?心里慌乱的可怕。
我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我不敢倾诉也不想诉说。只是我害怕承认。
身体里有两条河流,一条是小溪,一条是小河。
我说不清楚那个更好,只知道我现在依靠着小河,并爱着他。但是我也离不开小溪,毕竟我是跨过他,才遇到了小河。
这样凌乱的文字,思考方式连我都不清楚是什么逻辑。
我试图告诉自己: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不要在想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赶紧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然后第二天带着一百分的精神去学校报到。
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床上翻滚着,滚的连脑子都晕了。原本混乱的思想就像一团被蹂躏无处安放。
我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靠文字来抒发内心的情绪,却不知道要用什么句子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有一个人的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也许试图获得的谅解,应该也可以达成和解。
我不敢带任何期待与原谅,只希望一切还可以和平相处。
于是我的脑袋不在对我进行轰炸,不知道在哪个时间段进入了休眠状态安然地熟睡而去。
梦里有一束阳光透过一朵很厚的白云。我觉得白云中间是不是就又了一个属于那束阳光的洞?
怎么填满呢?我思考着,在思考的时间里,我又苏醒了。
5点12分。
我还是不清楚我的心我的脑是在激动什么?
在生命中有一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为此你必须先尝试打开其他门。最后你还是必须回到那扇原本紧闭的门前。这的确只是迟早的问题。
但我也相信上帝会留一扇窗户给我。
我下了床,开始梳洗。
“小宇啊,你怎么那么早?”
“妈咪,你也很早啊。”我刷着牙。
“我只是上厕所,你是不是因为今天去新学校报到很紧张所以这么早起啊?”
“应该是吧。你赶紧回去睡吧。”
“嗯,你要是饿了冰箱还有面包牛奶。妈咪还很累,没办法这么早给你做早餐。”
“我知道了妈咪。我自己会弄的。”
对于机械般冷酷的的现实总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它隐藏着深深的爆发性。原来我也会害怕。
8:00
“想我了吗?”
“想。现在在哪里了?”
“你家楼下,准备好了吗?”
“OK!我马上下去。”我拿了书包,跟爹地妈咪说了再见,便飞奔下楼。
德威。
我和浩然下了车,校门口来来往往都是报到的新生。
“小宇。”我心惊了一下,秉着呼吸转过头。我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尴尬,只知道所担心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我看着艺声向我跑来。
“你同学啊?”浩然搂着我肩膀,时间久这样停在这瞬间。
艺声停住,他不是没有向前,只是因为呆滞和惊吓所以停留在原地。待他思考完毕以后,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他缓缓地朝我走来。
他走到我和浩然面前,“呵呵,交男朋友了啊?都不告诉我,太不是朋友了。”我清楚地知道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牵强有多勉强,我难过的想哭。
“艺声,我。”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什么身份什么表情什么语言甚至任何一切可以解释的一切来解释艺声所看到的一切事实。
“好了,赶快进去报到吧。我先进去了,我同学还在里面等我。拜拜咯。”他大步径直地往前走,我不敢说任何挽留的话,不敢做任何挽留的动作。我只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有一个人比我更难接受。
我不知道我给了艺声一个怎样的绝境。我也不清楚我所给的这个泥泞会让他深陷多久。我也不理解他现在是处在一个怎样悲哀荒凉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还要死撑着说自己很好,然后在无人问津无人知晓的空间里怎样地咆哮怎样地歇斯底里哭到没有声音。我多害怕他会因此而失去生命。
我自私的希望这件事不要再被提起,我跟艺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