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我找到萝卜,跟他说铭喆和谢飞猪的事,萝卜瞪着小眼睛无奈了一阵,最后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晚上再说。”便没了回应。我没在意,可能他是觉得我们俩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都太不负责任了吧,我错了我才怕谢和我犯同样的错误,而且还是对待我们的妹妹这样。
回到教室铭喆依旧无精打采的,我终于明白谢飞猪为什么对我当时做的决定那么不屑,男人为什么要让女人伤心呢,安照正常的伦理道德来说女人不是生来就是给男人疼的么,只不过我们找不到能够一辈子用心去疼的人而已。刘瑞在身后幽幽的唱着歌,后几排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聊天,或是更直接一点的打牌,老师也忙着帮前面一些爱问问的孩子们辅导懒得理我们,我们也倒落个自在。远远地看着铭喆,叹气也不是怪罪也不是,只能等着晚上看看谢飞猪怎么说了。
放学后铭喆跟着珊珊先走了,我到楼下找到萝卜一起走着,“你说这他妈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谢对铭喆不错啊,铭喆也不是傻子,怎么突然说散就散了呢。”我比起刚才来冷静了不少。萝卜在一旁悄悄的说道:“其实今天早晨谢飞猪去找我来着,早晨6点。”
“对啊,你看这孩子多不错,早晨还要接上。”
“应该不是那么回事,我看着不像,进我屋什么都没说抽了3根烟就走了,也不理我。”
我看了看萝卜,可能我们想的都差不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天晚上肯定很精彩。“你的意思是...”我拧着眉瞪着眼,手在半空中捏也不是松也不是,挣扎了一下,萝卜冲我点点头。“快走吧,他要来了再说。”两个人赶忙加快脚步。
萝卜家的小区不大,进小区后转个弯就能看到他家,铭喆家在萝卜家后面一栋,窄窄的小道只容得过一辆车,两边的空地上摆了些运动器材。路灯发出的微亮也被道两旁的树木遮住,还好今晚月色尚佳,淡淡的月光映出了一片惨白。我和萝卜快到楼下时,远远的望见花坛上一个身影,低着头在寒风中颤抖着。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谢飞?”
那个影子听到后猛的抬起头,伸手招呼我们过去。虽然刚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是挺生气的,但说到底自己兄弟我又能说他什么呢,能帮他的也就必须帮他了,和萝卜走到近前,谢飞猪一抬脸吓了我们一跳,脸色惨白,眼睛混沌成一片,人也瘦了些,都快脱像了,整个人就像没了魂似地,我摸了摸谢飞的头,还有点烧。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把个大活人熬煎成这样了,本来还想说道他几句,他却成了这样,心疼的紧,哪还顾得上跟他说教。
“哎,你发烧呢,不行送你回家吧。”
谢飞猪又把头低下,有气无力的说:“不用,没事,你们把铭喆叫下来我有话说,我叫她她不出来。”
“说屁吧,说完我们就直接在这给你挖坑立碑了,快回家吧。”萝卜搀着谢飞猪的胳膊想拉他起来。谢飞猪晃着身子摆脱我们,望向铭喆家的窗,好像有些生气也有些厌烦,“把她叫下来。”我和萝卜看的此景也没了主意,要是真送他回了家他也不安心,我冲萝卜使了个眼神,他看看谢飞猪叹了口气便走向铭喆家去了。
我并排坐在谢飞身边,抬头看看铭喆家,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俩怎么了,为什么分手,你不会和我一样吧。”
“*,我又不是神经病。”谢飞轻轻的说着,接着又望着铭喆家的窗口发呆,我看着他叹了口气,已经病成这样了还能说他什么呢,想必他做在这里就是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很有可能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随他吧,我也盼着铭喆赶快下来,就算两个人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也起码让今天快点结束,让谢飞赶紧回家休息也好。
月色下空荡的小区更显得几分冷清,微风轻抚着树枝不住的摆着,迎合着几盏微黄的路灯甚是凄凉,但也美的很,如若是夏天,我们肯定会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畅谈我们曾经的往事是多么的美好亦或者分享我们如今的幸福,而现在谁也没了那份诗意,只是冷的发抖。
我点支烟递给谢飞猪,自己再点一支抽着,我们还从来没嫌弃过对方,即便是剩饭也一样,可能这就是兄弟之间的幸福吧,无论在任何时候我身边有他们俩个人在,我什么都不怕,他们也是一样。抬头瞥了一眼铭喆家,灭了灯。“铭喆要出来了。”
“恩。”谢飞猪就好像是在熬着自己的心血一般,费尽力气站起来等着铭喆的到来,看的我心疼的紧,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我连忙起身扶着他,一起等着。
楼道转角出现了三个身影,是他们来了,谢飞虽然有些病怏怏的,但也勉强站得住,等待是最让人煎熬的事了,尤其还有瑟瑟的寒风,吹的我们两个都不禁打着寒颤。萝卜走在最前面,过来拉着我走,到不远处的运动器材上看着他们,珊珊也走过来搂着我胳膊又把头靠在我肩上,我心里又泛起了些涟漪,珊珊和我在人群背后总是像情侣一般,着实让我幸福了一阵。
“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铭喆就跟我说谢飞猪不是好人,别的没说。”珊珊还是标准性的抬起小鞋拔子脸眼睛散发着些无辜的光芒,嘟着嘴,路灯微弱的光亮还是照出唇上些许的光泽,诱人的紧。我忙把视线转回直播现场,生怕自己再看一会就忍不住吻下去。
谢飞猪和铭喆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我们也不敢近身去听,只见谢飞不停的再说,偶尔揉揉自己的额头,而铭喆却是不时的望向我们这里,对谢飞的话充耳不闻。又说了会,铭喆开始轻轻的拭着眼角,谢飞又说了几句,铭喆用力的摇了摇头转身向我们走了过来。
“完了,三有那拉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能想起来日语。”我瞪了眼萝卜,三人起身向铭喆迎去。刚走了两步只听得远处谢飞猪发出一阵呕吐声,闻声看去谢飞弯着腰扶着树,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我和萝卜立刻跑过去,生怕他是感情破裂气到自己吐血了。
两个人帮谢拍着背,还好只是吐些酸水,可能只是冷阴到了,回家打打火罐就好,看着谢飞猪的样子难过的很,什么时候让自己兄弟受过这么大的罪,萝卜抬起头望着铭喆,“他都这么难受了还来跟你道歉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么?”
“不是我让他来的,也不是我让他吐的,不关我的事。”说完铭喆转身就走,珊珊看看我们也只得跟了上去。萝卜冲着铭喆的背影从牙根里挤出个脏字,我心里不是滋味的很,本来还想着来了之后骂骂谢飞的,谁想到他到成了受害者,至于是怎么受害的我还不得而知,我和萝卜扶着谢飞猪到花坛坐下。
“歇会,歇会哥们送你回家。”三个人齐齐的盯着铭喆远去,这女孩怎么成了这样,难道是我们把她惯成这样的么,天天管这个叫哥哥管那个叫哥哥的,每个哥哥都生怕这乖巧的孩子出点什么事,天天捧在手里容不得半点闪失,到头来却成了个娇蛮的公主。而谢飞却成了这封建主义制度下第一个受害者。
谢飞渐渐的不在干呕,坐在花坛上依旧低着头,冲我们边摆手,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谢飞摆手时手掌上明显有道伤口,还没愈合,也没包扎,伤口割的还不浅,虽然已经止住血了,但手指上还是有淡淡的血迹。
“这怎么回事?”我扶着谢飞的手腕,萝卜听我一说赶紧低下头扶着眼镜仔细看着。
“没事,没事,都怪我,都怪我...”谢飞猪抽回手,依旧喃喃自语。
“哎...现在行不,能走么,送你回家。”我和萝卜看着谢飞猪这病怏怏的样子,叹了几口气,扶着他起来,他开始还逞强,让我们自己回家,坚持要自己走,谁知走了几步便扶着路灯走不了了,看着谢飞猪这样子当初我干嘛要让他们在一起呢。想到这里,回头看看铭喆家的窗口,一个身影在窗前,可能是她还有着些许的担心,可能她现在正对着窗外流泪,可是无论如何结局已定,她肯定铁了心要分手了。
我更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一夜间让两个人劳燕分飞。但显然现在也不是问他的时候,两个人搀扶着他上了出租车,我也让萝卜回去休息了,我顺路送他回去。
一路上谢飞也只是靠在窗上扶着额头,神色难看,沮丧和失落写在脸上。常听人说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看来如果钱和感情都谈不了了,那就要开始伤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