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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球赛

珊珊放学后并没有等我,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去和她说话她便急忙的赶回家去了,想必是家里人还在等吧,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而珊珊也有她自己心里最懦弱的一面。

那天后珊珊许久没有出现,空荡的座位勾走我的魂一般,她怎么样了,她转学了么?打听了珊珊家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我就好像把珊珊丢了似地。

短短的相处不过月余,班里的同学开始还会传些关于珊珊的流言,后来也就慢慢的淡忘了。每个人都像是被消除了记忆一般,不再提珊珊,没有人会再去想那个叼着烟的小黑姑娘。珊珊的座位也被放到了教室最后面。她还没退学,这可能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她的桌子还在。

每天我还是吊儿郎当的和刘瑞一起抽抽烟,和孙子一起打打球,上课懒懒散散的偶尔听一听。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渐渐的我对珊珊的挂念也就慢慢的淡了,可能是缘分尽了,可能是我们本来就不该相互交织彼此的生活,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冲淡我们本来就不深厚的感情,结果都是一样,我们还是彼此失散了,在一个并不适当的路口,借着一个很不恰当的理由,我彻底的把她丢了,不光是从我的视线里,还有我的心里,我能记起的只是我的一个哥们,却没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小女人。

秋风瑟瑟,人们都开始用五彩斑斓的外套保护起自己,女人们也都用高耸的心墙阻隔着男人的窥探。我在班里和男生很熟,一起抽烟打球被罚站。而女生我却只跟大芬说的上话,但她还是崔嫂子,虽然他们都没承认过。我不敢也不想去了解女人,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像孙子那样的魅力,也没有像崔胖子那样的脸皮,对于恋爱我也仅停留在被告白的级别,毫无进展,我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简单快乐。

学期末时谢飞猪叫我和萝卜周末去看他们班的足球比赛,谢飞猪还是前锋,虽然他踢的确实不怎么样,萝卜和我一样连规则都不懂,只是单纯的捧场,对于足球的认识也只限于那个夏天看中国男足在世界杯上高兴了一把。

周末时我和萝卜早早的到了球场,操场上不光有谢飞猪的队友还有他们班的一群女孩拉拉队,都在场边里冻得哆嗦,看球的也只有我和萝卜两个外来的男生而已,尴尬的不行。可能谢飞猪也叫了飞哥和小勋他们,只不过只有我和萝卜来了,谢飞猪还在球场上远远的像我们招手,不远处的女孩们看着我们低声说着什么,我们也只能装作镇定,竖起拇指冲谢飞猪喊着“加油。”

球赛开始后,谢飞猪半天也没碰到球,只是跟傻小子似地追着球疯跑,我和萝卜也看不出端倪,以为这都是战术。萝卜也只得瞎说点什么,“看这孙子跑的挺快啊。”

“是啊,看那小腿肌肉,这么冷天穿裤衩不冷么你说。”

“跑起来就热了你懂什么,要不谢碰不着球还跟那跑呢,那就是怕冷么。”

“搜戴斯捏,照你这么说守门员估计快冻死了所以后面那小子穿的是裤子。”

......

我和萝卜闲扯着,球让对方踢出了自家底线,也不知他们怎么定的让谢飞猪开角球,我才看见谢飞猪穿的还是7号球衣,我唯一知道的7号就是贝克汉姆,虽然谢那小子踢的很臭,但毕竟是自己兄弟,该鼓励还是要鼓励一下。

“贝克汉姆加油啊。”我远远的喊着。

不远处的女生啦啦队看看我,一直沉默着也没怎么加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群傻娘们互相问着;“贝克汉姆谁啊。”

“贝克汉姆穿七号,人给谢飞猪加油呢。”

“哦~贝克汉姆最帅了,加油啊。”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谢飞猪回头看看也吓了一跳,这脚要是踢臭了哪还有脸再在她们面前出现。摆好角球远远的走出七八步,弓着腰看着队员争抢位置。

我和萝卜看着这群傻娘们,还算是义气,关键时刻起码挺能喊。谢飞猪指挥着远处的队员喊着“往里点往里点。”觉得队员们的位置都不错了,起跑,加速,牟足力气踢出一脚,踢完后身体差点失衡躺在地上,就姿势来说其实是比较完美的,很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会踢出弧线的姿势,可惜球却不争气的只离地不足半米,飘飘忽忽的朝防守队员飞去,到了防守队员身前还够不到腰,准备争顶的高个子看的一脸无奈。谢飞猪脸腾的一下红了,皮球弹在防守队员身上没飞出多远,谢飞猪赶紧起身抢上去临空一脚,将球踢出底线。谢飞猪红着脸还挥着手喊着:“回防回防。”

那群女孩还遗憾的感叹着“真可惜没进。踢得好远啊。”我和萝卜在场下捂着嘴笑的浑身发抖,不敢笑出声来怕那边的啦啦队过来掐死我们,还喊了半天贝克汉姆呢,谢飞猪这人算是丢的姥姥家了,我搭着萝卜的肩膀“还好飞哥没来,不然肯定和那边的娘们打起来。”

“肯定的,部队壮汉都不怕还能怕这群姑娘。”萝卜笑笑的答着。

球赛还在继续,我和萝卜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和这沉寂的球赛搭上什么边,便沉默着。这时有个女孩的声音落到我耳朵里,“那边的小帅哥看上去还不错。”

“有点胖。”

“没事,肉肉的挺好。”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在说我,场边除了我就是萝卜,我看看萝卜他显然也听到了这话,我皱着眉对着他一脸困惑,意思我是帅哥么?萝卜的脑袋像拨浪鼓似地快速的摇了几下,我觉得也不是啊,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眼瞎了还是只有那姑娘瞎了,我比较相信后者。

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转身看见一个瘦瘦的女孩,眼睛弯弯的,圆圆的小脸,脸颊上还有些雀斑。

“你好。”

“你好。”标准的QQ用语。

“你是谢飞猪的朋友?”女孩的眼睛小小的却灵性十足,可爱的紧。

“恩,初中同学。”

“你好,我叫雪,你...”

“我叫林晓贤。”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帅哥,哈哈,虽然是胖胖的但起码是帅的,我还沉浸在被人夸奖的喜悦中,女孩却不知是在考虑什么抿着嘴,沉默了半分钟两人尴尬的相视一笑,女孩又回到了啦啦队的人群中,几个女孩探过头去悄悄说着什么。我回头看看萝卜,瞬间挺直了腰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萝卜一脸不解看了许久,“她瞎了。”

球赛稍显无聊,两队人跑来跑去就像练长跑似地,我和萝卜向后退了退到太阳地里看台上坐着,互相说着自己的心事。我和萝卜从小就在一起玩,学前班小学初中都是同学,高中又成了校友,他比我爸妈更了解我,我跟他说过珊珊,他也只是说“慢慢就会淡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猜的那么准猜的那么对我的心思,他总是会在我迷茫的时候告诉我什么是对的,同样都是情窦初开,他却比我明白的多,成熟的多。

聊了一会中场休息,谢飞猪走过来坐在身边,“哥们表现怎么样?”

“额...刚才那角球开的不错。”萝卜自顾自的说完点点头。

“你大爷。”谢飞猪面无表情的看着萝卜,其实内心掐死他的心都有,明显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我推推谢飞猪,“那个叫雪的姑娘刚夸哥们是帅哥来着。”说完一脸的不屑,意思告诉他们我帅的事是公认的。

“哦腰子啊,她见谁都说帅,刚不就她喊的贝克汉姆好帅么。”谢飞猪从一副死样子变的眉笑颜开的。萝卜在一旁憋着笑,感觉都要喷出来似地。

我脸上挂了些失落,看来还真是个瞎了的。“哎,为什么叫她腰子?”

“她姓谌...”谢飞猪边说还边挠挠自己的后腰。萝卜却是憋不住了,趴着谢飞猪身上肆意的笑着。“谌,哈哈哈哈。”

雪看见我们在这里说笑着,好像还是再说她便向这里走过来。

“谢飞猪说我什么呢。”撇着小嘴说到。

“你刚说他帅来着?”谢飞猪指着我。

雪明显没想到谢飞猪这么直白,我也惊讶的看着谢飞猪傻了眼,这孙子怎么能在姑娘面前就这么直说,我和雪对视了一下俩个人都红了脸。

雪显然不服气,仰起头用下巴指着谢飞猪:“对啊,就比你帅怎么着。”说罢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谢飞猪起身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憋着笑说道:“恭喜你。”说完向操场跑去准备下半场球赛。我看着谢飞猪,许久才骂出一句,回头看看萝卜,萝卜忙点头“帅!帅!”

“看球,别废话。”

“恩,帅,看球看球,帅。”

我拿萝卜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无奈把视线挪回球场,远处人群中还有雪的背影,多好的一个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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