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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抉择

“哥们儿,我先走了,快迟到了!”六子一手拿个面包一手拿着牛奶夹着衣服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去,其凡慢悠悠的打着领带对恩明说:“恩明,你真的不去我店里上班吗?”

“不去了,我想自己找找看,谢了!”恩明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脸上一脸的平静,其凡见恩明不想麻烦自己,很遗憾的说:“那行,你自己去人才市场看看吧,实在不行再找我!我上班去了,钥匙挂在你的房门背后,记得拿。”

“恩!”

无奈的看了一眼恩明,见他还是盯着窗外,一副孤独无助的背影再想起从前的他,他也有他难言的苦啊,如果没那件事他应该过着我们羡慕的生活吧,人生啊,昨天能让你笑今天就能叫你哭。其凡想起恩明的以前不由得摆摆头,轻轻地关上房门......

罗湖的人才市场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到处都是渴望找到一份工作待遇优的男男女女,恩明游荡在楼层上下,看着到处贴着的招聘广告,有他心动的,但是一看到要求他的求职欲望就像刚燃起的火苗被一泡尿给灭了一般。都是要求大专以上学历且还要有2年以上的工作经历或有一定的人际关系,而这些都是恩明所没有的,工作经历自己有可惜只有在武汉的那几个月;人际关系——真正的朋友只有其凡和六子吧,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自己的学历勉强达到,可惜学得是音乐,那还是背着父母偷偷学的,不过并不后悔,因为我喜欢。

强忍着招聘方的拒绝,恩明机械性的往招聘公司台前递简历,得到的都是对方很遗憾的拒绝,到后来恩明自己也都麻木了,耳里不停的出现“对不起,您不符合我公司的招聘要求”。奔走了一天的恩明麻木的走在人才市场附近的天桥上,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边的行人或喜或忧,或一脸的谨慎防备着身边的路人,天桥上摆地摊的商人也有气无力的对着过往路人吆喝着,但停下脚步的却没有。

天渐渐黑了,天桥上得人也少了很多,空气中的热量似乎也随着太阳的降落而离去,紧紧身上单薄的外套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恩明怔怔的盯着桥下发呆,萧瑟的寒风掀起他的头发随风舞动,缓缓地闭上眼睛,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恨不得把它捏碎的样子,突然身子一松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抹抹自己的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似乎所有的压抑和烦恼都随着这口气宣泄而出一样,一阵风吹过,恩明的气息也随风飘走。

孤寂的马路,孤寂的恩明漫无目的的走着,马路旁的店铺灯火通明,商家的叫卖声与行人的欢笑声合着产生一种喜气洋洋的年味,年关越来越近了,到处挂着红红的大灯笼随着风摇荡,一队队男女相互依偎着来抵御寒风的袭击,前方传来阵阵吉他声,音乐很优美,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抱着吉他怡然自得的弹奏着,旁边围观着一层年轻的男女。这里仿佛不是冬天一般,唱歌的人激情四射听的人也如醉如痴,曲终三人一一向旁边的路人鞠躬,一副绅士的表情。可旁边围观的人一见到这样的举动顿时鸟飞兽走,只剩下三三两两的看客摸摸钱包拿出几张纸币扔到歌唱者的吉他包中,恩明也下意识的拿出钱包低下腰往吉他包中放下一百元,在旁人的异样眼光和歌唱者的感谢声中恩明离开了,因为他对自己未来的道路有了选择。

客厅的灯开着但却空无一人,鞋柜里摆放着六子的鞋子,里面还传来淡淡地脚臭味,恩明心想他一定又在房间里写作吧。没去打扰六子,他轻轻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翻出衣柜角落处的吉他,这是自己前年二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给自己的吉他,它已经放在角落好久好久了,要不是今天见人家在用也许自己会忘记有它的存在吧。轻轻的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响起,恩明不知不觉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午夜的钟声响起我在思念谁,那遥远的曲,回忆在梦里。沧桑的岁月逝去我在想念谁,那梦中的声音,看着寂寞离愁几人回首,独自风流。奔跑的生命永无止息,像狂野的牧马奔腾不息。那一缕思念环绕梦里,声声不息,绕耳的回音还在响起,我爱你!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唱着自己曾经写的这首《梦境人生》恩明不由的想起母亲,在天堂的她现在还好?沉浸在悲伤中的恩明轻轻的放下吉他,眼中充满了希望也坚定,也许是天堂的母亲给了他信心吧。放好吉他后打开电脑进入自己的QQ相册看着以前的老照片,那时母亲笑得很开心很满足,自己也天真无邪的样子,那时的爸爸显得很精干。那是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家啊,可惜对现在来说只是一场美好的梦而已。今天的恩明想了很多也想起很多,面对QQ里的灰色头像,恩明突然很想柳蕾(恩明喜欢的那个财务),点开她的空间相册里面全都是她那洋溢的笑脸,看着相片中的柳蕾恩明也不经意的露出微笑。

其凡一路哼着歌唱着曲的蹦回家,打开门客厅依旧是空荡荡的,看看鞋柜六子和恩明都在,心想今天这俩二货咋都这么乖回房玩去了,心想自己还没吃饭呢,不管了先把他们喊出来先,“我饿了,想吃饭和我走。”

不出其凡意料,果然3秒不到二人笔挺笔挺的站在自己面前均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凡得意的甩甩头,说:“走,跟我去超市买菜去,天天上馆子都把你们养懒了,六子,爷罚你等下执掌大勺。恩明你就给你六师傅打打下手,嗯,明白不?”

“明白!”二人见不是去下馆子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听其凡安排自己做事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但听了半天也没见其凡安排他自己做什么,两人奇怪的问:“那你呢?”

其凡装着大爷的样子揣着兜迈着大八步,左一晃右一晃的昂首挺胸走着,被六子二人突然很不配合的问自己做什么,其凡愣了下,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先看电视,等你们完工后我就吃饭,其实我也挺辛苦的,你看......”

见六子二人被自己忽悠的装着路人甲乙般自顾着往前走,其凡心里暗自得意,但他觉得还是必须要向他们解释下自己挺辛苦的,免得让他们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一样。于是其凡又厚着脸皮,一副我是冤枉的表情跑到六子二人面前念叨:“诶,你们听我说,你们......”

但可惜的是两人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个劲的躲着他跑。弄得其凡感觉自己好像还真的占了便宜一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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