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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鲁莽的世界(中)

中国游戏界最不靠谱资深记录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自行对号入座。

老李答应让妹夫来自己公司上班,却对他的能力不是十分肯定,虽然说一家人好办事,更多还是因为看在妹妹李子习的面子上。朱九贵受老婆细心点拨,潜心学习,人虽五大三粗,却也不笨,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平时安分做事,有点成绩就不忘向上表功,李建安不喜欢九贵一副拿捏一点值得夸耀的小节沾沾自喜的样子,李建安细心观察他这段时间在公司的工作还算得过去,其余也就没多细问。朱九贵的职场原则很简单,在和所有人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尽量保持嬉皮笑脸,掩饰自己的锋芒,尽可能和所有上级同僚和下属都搞好人际关系,这是子习教授的必修课。

虽然老李很不愿意在公司有人将他这个妹夫的身份显露,可是大家都是明白人,心照不宣而已,知情人心里也都明白,可能并不一定知道朱九贵就是老李妹夫的身份,只是有莫名的感觉。九贵有什么老底不经翻的,他们私下里猜测,觅求答案,至少会觉得一点是必须的,和老李若是关系不铁的话,这个蠢蛋如何进得了公司,得这么大一个要职美差。

九贵对下属还不错,虚心请教,和蔼待人,下面人也对他慢慢没有了抵触情绪,说到底,下属也是打工者,也都是来混口饭吃的,涂个生计,领导不为难我们,自己懒得去谈论领导私事,就这样,经过子习的耐心帮助和指导,老李的照应与鼓励,九贵也慢慢把位子做稳了。他得意得坐在自己办公室的靠椅上,两脚上下一搭翘在了书桌上,悠然自得地摇晃着身体,莫名地有了一种成就感。

为了公司融资发展需要,最近一段时间九贵没少跟着老李飞外地,其实这也是子习交待的重要培养计划,老李不想但又不能不卖个面子,只好带着九贵四处见见世面。九贵什么都不会,但道是能体谅老李的心思,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没事就在揣摩老李的心事,心里想着咱俩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人,谁没点花花肠子,自己心里想点什么需要点什么不用说都知道,这两个人心知肚明,凑到一块去了。朱九贵除了帮老李订来回机票,找酒店,安排饮食起居,甚至还精心布置别出心裁的夜间服务供其享用。无师自通,在这些方面九贵操作起来都是一把好手,老李对他这点体察领导排忧解难的能力还是相当佩服的。朱九贵之后常常借商务安排之余领老李出入一些特有情调的夜店,老李玩得爽快,九贵张罗得也开心,几次三番这么一弄,老李觉得特放松,身心很舒畅,有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自己好像年轻了20岁。他连连表扬了九贵会办事,九贵还装糊涂:“老哥您过誉了,我什么都没做好!”

九贵这一外出,公司人事部道还有人代管理,可是行政上缺乱成一锅粥,接连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情之后,老李心里着急,问九贵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九贵心想,你这是在考验我还是给我根竹竿爬呀,没把握可别乱爬了,少说话呗。思量了许久九贵也没回话,老李也没催问下去。又一根烟的功夫,老李开口了:“我有个小表弟,名叫罗军…”九贵赶忙接口:“哦,知道知道!是老玉凤家的那个吧?听子习念叨过…”老李望望九贵又深吸了一口烟,喷云吐雾间:“我和罗军关系特别好,他当年对我那可谓言听计从,小伙子不怕苦,让干啥干啥,姨妈姨父走得早,就将他托付给了我家,早年和我一起在南边闯荡,后来一起搞采沙场,记得有次一起去喝酒,几个坯子上来闹了点事,打起架来,他为我挡了两刀,反手又把一个坯子给捅了……后来他进去后去看过他几次,一次比一次可怜,看这小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我当时心疼得都要哭出声来,后来知道他在里面吃不饱,我托人定期送的东西都要仅牢头先吃,二十个蛋糕进去,怕是他连半个都吃不上,睡觉都挨着马桶边的。后来有次和牢头拌了句嘴,半嘴牙也被捶掉了……挺让人心疼难受的。”九贵战战兢兢,语气低缓得问道:“老哥…的意思…是?!”老李熄灭了烟头和九贵说:“让罗军来帮我管行政吧,以前他也帮我看过场子,早年又当过兵,一起出生入死过,为了保护我还蹲了10几年大牢,我不能不报答。上个月他出来了,实在走投无路,联系过我,我也有心帮一把,毕竟是自家亲戚,你说呢?!”

说到这里,朱九贵的心里忐忑不安,他尚不能分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嘴上支支吾吾,不过心想都自家亲戚,能不好到哪里去,于是彷徨了一会儿后对老李说:“老哥,这事您说了算!”老李镇定的脸忽然多云转晴,哈哈大笑道:“九贵啊九贵,懂事!人事行政本是一家,又都沾亲带故,以后你们要相互照顾,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亲戚加兄弟,我再无忧矣!”九贵也在一旁附和老李傻笑道:“呵呵,老哥有理!老哥高见!”

罗军又高又瘦,有点秃顶,虽说瘦,但却透得出一股精干,出来一月有余,逐渐养好了身体,脸颊看上去稍稍饱满了一些。其先一个月,老李给罗军安排了两个月的试用期,试用的地点也不在公司,布置的任务就是让他每天多陪陪自己的女儿聊天,无论用什么办法,总之让其开心就好。李云芬从戒毒所回来之后一直萎靡不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老李十分担心她又会偷偷复吸。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女,罗军也很上心,每天变着方儿地开车带她去近郊游玩散心,有时隔日才会回来,因为有罗军带着,老李十分放心。

罗军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得云芬也缓缓展开了笑容,她嚷着让表叔给他讲故事,罗军哪里有什么故事,进去的这些年,外面世界变化太大了,能想起的就是早年和李建安一起打拼的日子。想了许久,罗军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云芬这才又开口:“表叔,你说说里面的事吧!”罗军思量了一下,刚说没几句,云芬就大笑,因为罗军说话漏风,说一长段话更是好笑。云芬这一笑,罗军也跟着笑了,云芬让表叔尽快去装副假牙,这样形象会好一点,再打扮一下,也好让自己早日有个表婶,罗军继续开车并没回答,只是摇了摇手,半晌冒出句话:“今非昔比,你表叔已经没人稀罕啦…”其实云芬说的话罗军还是往心里去了,忽然云芬大叫着提醒罗军:“看路!”罗军猛向右边打方向盘,差一点撞上了迎面超车的康明斯,两个人有惊无险,云芬疑惑得问道:“表叔,你好像还没办驾照吧?!”罗军拍了下脑门,心想是啊,老李给我车钥匙的时候都没和我说这点,两个人又大笑了好一会。他们互换了驾驶位置,车子飞快驶进了市区,不久便回到了家中,云芬累了,躺下休息,罗军帮云芬脱了鞋,轻轻带上了房门。

此时罗军想得更多的就是,看看别人的家,想想自己今后的日子究竟会是怎样,可能像这样每天轻松地活着就好,虽然没有踏实感。如今自己再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只是想看久一点这个世界,在狱中曾经很厌世,很忧郁,出来以后又发现了生活的美好,他方佛在李云芬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青春和活力,他边想着边强迫自己微笑起来,一只手摸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脸颊,带着一丝希望走出了老李的别墅。

欲闻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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