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宫里来人了!”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进院门,“是陈公。。。。。。”
他的话还没说完,肩上便被一个皂靴踏过,接着一个黑影凌空翻越,桂树旁落下一个身穿大红长袍的肥胖太监。太监尖声尖气地说:“将军,洒家冒入内院,得罪了!事情危急,还请将军立刻跟洒家进宫!”
虞隽亦凛如冰霜,抽动了下嘴角,冷冷地说:“原来是陈公公啊,不知是皇后娘娘还是陛下宣召本将?”
“这。。。。。。”
“陛下口谕,若非圣上亲自宣召,本将不得入宫。”虞隽亦的声音极冷。
“请将军以天下社稷为重,以大亨朝的万代绵延为。。。。。。”
“闭嘴!”虞隽亦大怒,略翻手掌,只见光影纵横,太监身旁的桂树被连根拔起,在空中断成数截,枝叶则尽为粉末,“一个庵人,竟敢教导本将!不过一只蝼蚁,靠钻营投巧为生,做出种种下作姿态媚好主子,竟也敢口吐天下?天下社稷这四个字是你这种庵人称呼的?大亨朝的万代绵延也得你担忧得起的?莫要脏了这几个字!若非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本将今天就折如此树,将你碾为粉末!”
胖公公霍然变色,满脸惊恐。
“蝼蚁便是蝼蚁,再钻营也只为溃堤!再敢拿天下社稷卖弄口舌,休怪本将不客气!你打的什么龌龊主意,莫以为本将不知道!圣上春秋正盛,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庵人,竟妄图什么拥立之功,挑拨圣上与太子的父子情份!你糊涂油蒙了心,天家之事也是你一个奴才敢管的?你再装出忠诚嘴脸搬弄是非,本将把你碎尸万段,滚!”
胖公公狼狈得胀红了脸,芭蕉树的绿色粉末飞了他满头满脸,唯唯诺诺地向外退去。退到院门口,才嗫嗫道:“皇上发怒了,要掐死娘娘。。。。。。”
“娘娘既能派你到这里来,必是早有对策,何需本将弄巧成拙?再说,文武百官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可能正在慈宁宫里苦谏。娘娘母仪天下,盛德天下交赞,必能逢凶化吉!”
胖公公低了头,灰溜溜地走出枕玉阁。
“传令下去,加强护卫,再有硬闯将军府者,立斩!”虞隽亦冷喝。
“是!”小厮应声。
胖公公背影一个趔趄,接着便发足狂奔,生怕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透过窗棂观望的玛蒂娜欣赏着这一幕,忍不住赞叹“哇,好帅!比电影明星还帅,比好莱坞那些大导演精心策划的动作还酷!”虞隽亦身着菖蒲紫长袍,配上飘逸的长发,气韵流畅自然,配上他如画的面孔,风流潋滟的眼睛,光这相貌都能迷死人,偏偏他又他气质冷凛,威威而然,散发出掌控一切、俯视下界的王者气势,实在让人心动。唉,这么帅一个男人,气质迷人,相貌惊艳,竟然是她的父亲,上帝果然是虐待她的!
收拾心思,玛蒂娜跑到院子里,拍着手绕着虞隽亦转了一圈,满目欣赏:“爹爹,你怎么能这么帅?帅到没有天理了。”
虞隽亦温柔地笑:“帅?”
“好看得不得了的意思。爹爹啊,你怎么能这么帅?每一块衣角都这么有韵味,上帝啊!不行,这么完美的影像不能让它溜走,我要画下来。”玛蒂娜又风风火火地跑向屋内,脑袋里满是完美的画面。
“你会画画?”虞隽亦笑问。
“我只学过一点点中国画,但是艺术都是相通的,而且,灵感是最重要的技巧,激情是最完美的创意,对吗?我会将你的身形完美地记录下来的!”玛蒂娜异常激动,坐到书桌前,迫不及待地磨墨。
“鸾儿,你画累了就睡觉,好么?爹爹要处理一切事情。”虞隽亦的声音从窗棂外传来。
“恩恩。”玛蒂娜一边点头,一边铺开宣纸,将脑袋里虞隽亦的形象一笔一笔地勾勒出来,面时回飞流雪的傻笑,完美脸颊上触目惊心的抓痕,跪立在芭蕉树前夜的阴影中倔强的身影。。。。。。。无比完美,无比深刻,好像已镌刻在她脑中。。。。。。
锦屏和碧桃进来侍候,一个磨墨,一个倒茶。二人看着她揉掉的宣纸,开始颇不以为然,以为这位不着调的小祖宗又要做什么不着调的事了。但是随着玛蒂娜揉掉的纸团增多,两人的双眸中充满了惊奇。玛蒂娜在美院主修油画,涉猎雕塑和中国花鸟画,中国画《荷塘月色》曾上过出名的美术期刊。在纽约时尚界浸淫的这几年,让她对简约的美有了深刻的把握,虞隽亦无与伦比的风度和气韵更让她激情如潮!宣纸上渐渐出现充满王者之气的虞隽亦,旷达潇洒,衣角线条转折流畅,线条浓烈。虽然只用寥寥几笔,概括飘逸,却淋漓畅快地描绘了虞隽亦斥责时的神情,尤其是抽动嘴角的动作,生动传神,似讥讽他人又似自嘲,神秘莫测。
次日清晨,玛蒂娜被弄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爹爹,你看到了我的画么?”
“鸾儿年纪尚幼,竟有如此画技,实在非凡!”虞隽亦嘴角噙着微笑,俯视着蜷在床上的她。
“那当然了!”玛蒂娜神采飞扬,“我向来拥有出众的天赋,对美有着超越常人的品鉴能力,在艺术的海洋中我是自由的海燕,勇往直前。。。。。。”
虞隽亦打断了她的话:“鸾儿,你既已痊愈,便该向府里的其他小姐一般,每天清晨向你母亲问安,再由你母亲带着向祖母问安。严嬷嬷教导你的规矩可还记得?莫要弄错了,让人笑话了去!你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小姐,要礼仪周全,谦恭孝贞,仪态端方,为人表率!你会见着你的三位兄长和几位姐妹,如何言行可还记得?”虞隽亦看着她茫然的眼神,问,“可是忘了?可要碧桃再演练一遍?”
“爹爹,我要离开枕玉阁?”虞明鸾露出迟疑,“再让人围观?”
“鸾儿,你不必害怕。。。。。。”
“我不害怕,爹爹,我有什么害怕的?”玛蒂娜打了个寒噤,“我独立、骄傲、勇敢,岂会害怕别人把我当成鬼?就算我是暗夜中委缩的生物,也不害怕光明万丈的阳光!我可从没想过要躲起来,像乌龟一样蜷缩在壳里!我要站出去,迎接世人的目光和嘲笑!即使我是一只软体动物,出去会面对整个世界的冷箭,我也不会画地为牢,自我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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