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798艺术区（中）

林轩取完车过来就看到顾笑一个人站在贴着浅黄色大理石砖的楼下，小脸冻得通红犹不自知的抿着本来就不大的嘴傻乐，林轩还没来得及开口叫顾笑上车，顾笑就有所感觉的看向林轩的方向，看见林轩过来，顾笑像孩子一样笑意盈盈的蹦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期待的问林轩：“你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去798时走进的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服装店里面的那个可爱的大叔，就是那个比我还会系围巾的搞笑大叔？”“哦，就是那个很有眼光的让你好好把握我的大叔。”林轩笑的很促狭的回答，顾笑本来就冻得通红的脸这次更是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小小的耳朵带着一丝粉红和脖子上晶莹白晢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的林轩心猿意马，林轩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句：“以后还是不让你在外面奔波我比较放心。”羞红了脸只顾望着车窗外的顾笑根本没注意到林轩的喃喃自语。顾笑并不是那种长相特别明艳飞扬的女孩子，她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对女孩子而言最为重要的鼻梁和眼睛她都没有特别出彩，用她高中一位同桌当时笑弯了腰的话说就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哈！你的脸好像是平的，没有太大的起伏，哈哈哈哈……当时躺在同桌腿上的顾笑涨红了脸，看着同桌高挺的鼻梁，立体感很强的五官，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最后只能默默的自我安慰——我们亚洲人的突出特点就是大饼脸，和欧美人相比鼻梁都不是很高，眼窝也不是很深，这很正常，所以我还是很正常的。但小巧的五官放在一起，配着她的齐刘海和和当时的齐耳短发看着十分的清秀乖巧，所以顾笑自上学期间一直是男生竞相追逐的对象，还好顾笑不是很常笑，话也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如果不是提问回答问题和去餐厅吃饭，顾笑都是不说话的，有一段时间，顾笑一天好像只说了三句话，都是打饭的时候说的，对自己周围的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做自己的事情，成绩也比较好，身上一直都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所有的男生只是默默的观望，顾笑也一直不知道她上学的时候原来有这么多的爱慕者，有空就接送顾笑上下学的林轩看着顾笑学校里的男生看顾笑的模样，也特别庆幸顾笑一直以来的对外物的状态。顾笑属于那种耐看的类型，越看越有韵味，越看越让人丢不开手，小小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顺眼，尤其是当顾笑笑起来的时候，你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整片天空都明亮了，阳光仿佛撒在你身上了。所以顾笑上初中的时候，班里为数不多的见过顾笑笑过的人给顾笑写的同学录上统一口径了似的说：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漂亮了许多。林轩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盯着顾笑看，仿佛要把顾笑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顾笑经常被林轩这种近似于永别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总感觉似乎下一瞬她就见不到林轩了。顾笑不好意思的看着窗外，林轩则心情极好的开着车，即使又遇见了早已习以为常的堵车，在路上如龟速般前进，林轩嘴角也挂着一丝笑意，不过他一直就是只要看见顾笑心情就极好。两人一路上相安无话，林轩则是在心里盘算着，再过两个月就是四月份了，他的实习也该结束了，顾笑的二十二岁生日就到了，他的小姑娘终于长到了可以嫁给他的年龄，一想到终于可以在顾笑的左手中指上戴上他准备了两年、刚拿到手的的订婚戒指，林轩的心情就很好。林轩在等待的间隙慢慢的盘算着——这趟实习过后，他的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比以前要轻松许多，终于可以腾开手准备两人结婚的事情了，自己不喜欢双方父母的介入，也不愿意顾笑为此奔波劳累，所以林轩打算一个人设计好一切，顾笑只要说出自己的愿望就好了。过了二十二岁生日，顾笑马上及就研二了，他还有一年的时间买房子装修，再放一放，房子通通风，就可以布置新房了，婚纱、婚戒还是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吧，他的小姑娘嫁给他可不能受一点委屈，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小姑娘受一点委屈。一想到顾笑研究生毕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的小姑娘带回家，林轩的心情就极好。对林轩的盘算一无所知的顾笑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纵使银杏树遍布的人行道上人潮涌动，双向八车道的马路上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这座城市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安静，安静祥和是这座城市的特点，是顾笑喜欢的感觉。李楠的身影在挤满了出行车辆的柏油路旁的公交车站台那里极为显眼，顾笑愣了愣，没想到会在北京看到李楠，突然就鼻子就酸了酸，觉得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极为应景：我多想拥抱你，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在顾笑的印象里，李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上海，那个灯光璀璨、纸醉金迷的城市。顾笑没有李楠的任何联系方式，他们除了共在一个班群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在那件事之后，本来交际就不多的两个人就更是断了联系，顾笑关于李楠所有信息的获取都来自高中的班群，表面上漫不经心的听着别人随意的聊起他的近况，虽然顾笑在班群里不怎么热衷于发言，而且上大学之后就把班群的动态给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只是偶尔闲来无聊才会翻出来看看别人的聊天记录了解一下近况，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一帮一直比较活跃的人无趣的水群记录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留下一堆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笑点。顾笑大三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一个宿舍没人的周末，不想看书的顾笑随手拿起放在桌面上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翻了翻班群的聊天记录，看见李楠和一个在上海的同学的聊天记录，李楠的大学是在四大火炉城市之一的武汉读的，当时李楠回答那个同学说研究生马上就要去上海读，他申请了提前毕业，所以今年考研，现在成绩出来了，准备去上海了，那个他高考就就想上的大学终于在研究生的时候对他敞开了大门。顾笑看着聊天记录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成杂，他去了上海，那个灯光璀璨的城市，他一直想去的城市，他大概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北京！这样也好，他终于得偿所愿了！这样也好，其实就算他来了北京自己也不一定会看到他，毕竟这座城市那么大，每一天都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萍水相逢的遇见那么多，却很难遇见熟识的人。所以当顾笑在北京看见李楠的时候，心中难以置信的震惊，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看清楚之后，顾笑闭上了眼，平定了一下内心的波动，暗自告诫自己别想了，过去了，放手。好不容易脸上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转过头看着林轩认真开车的模样，觉得还是林轩比较好，在林轩身边至少自己内心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