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雁单影孤行,孤寂的身影飘荡在无尽高空之中,展翅,翱翔,在飘渺云烟中穿梭,显得那般雄壮。
秋意暖暖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以清幽谧静之感。
不顾旁人的目光,紫凰自顾自地走到楚墨桌前,伸出似水柔荑,露出些许动人的皓腕。
“楚墨公子。”紫凰柔声道。“不知您可否屈尊,为小女子弹奏一曲?”说罢还微微欠身,在烛光的映衬下,紫凰红扑扑的娇俏面庞惹人爱怜。
看着紫凰秋波内敛的眸子,纯澈的仿佛洛水一般。当初第一次见到紫凰的场景渐渐浮现在眼前。
楚墨一开始还被紫凰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转瞬便释然了。微微一笑,起身拉住紫凰的柔荑。
如此人儿邀请,弹奏一曲又有何妨?
紫凰笑了,在只有楚墨看得到的角度,绽放最灿烂的笑容。
“楚墨。”凌海信看到楚墨起身,不由有些不满。“你是我座上之客,若是自觉委屈,大可不必为我等弹奏,自降你的身份。”声音沉重,回荡在大殿之中。
楚墨对着上座一拱手,道:“凌大人,能为紫凰姑娘弹奏一曲,是我的荣幸,并未有丝毫委屈。”
凌海信微微颔首,随即与凌海恩相视一眼,看到大哥默许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鸿月看着楚墨二人缓缓步入舞池,心头不免一震,眼眶渐渐泛红,虽没有眼泪落下,内心却已翻涌。
鸿月母亲看到女儿这般,不禁微微叹息。
楚墨坐在水晶桌前,抚摸着墨痕,仿若抚摸妻子的面庞一般温柔。
楚墨略微思索,琴音从楚墨指尖流淌而出,宫、商、角、徵、羽,五音五弦,在楚墨的演绎下,一首陌生的曲调出现在世人耳畔。
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脑海中只有紫凰的身影。借一首琴曲,抒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紫凰闻音起舞,身姿飘渺,足尖轻点,在舞池中肆意挥洒长袖,将烛焰震得游离。一抹浓郁的紫色划出诡异的弧度,时而轻盈,时而婉转,时而化作翩翩彩蝶在空中飞舞。唯美的舞步在舞池中跃动,谱写心的篇章。
…………
幽幽凤求凰,款款东南望。
将琴代语表衷肠,四海遨游求其凰。
九霄彻鸣八荒望,暂栖梧桐心荒凉。
羡嫉鸳鸯待枝黄,鸾鸟来仪盼天翔。
华光月落点秋江,烟火轻扬梦更长。
冰弦冷柱誓悠扬,独剩烟雨满凄凉。
漫看天下群鸟争鸣双宿双栖不为动,
一生只待凰。
…………
偌大的舞池中,楚墨抚琴,紫凰独舞,那悠扬的琴声蕴含着洛水的幽静,紫竹林的恬淡,以及望月峰的期盼。
琴曲激昂,舞姿曼妙,琴音与那飘逸的身影完美融合,演绎史诗般的绝唱。
楚墨将所有对紫凰的爱慕融为一炉,倾注在这一首琴曲之中,那丝丝爱意随着琴曲弥漫整座大殿。
紫凰自然感受到了这份浓浓情意,用绝世舞姿回应楚墨。
那舞姿,似在倾诉什么,却又无言无语,只能细细体会。
…………
戚戚舞绝城,切切侬相伴。
珊瑚琉璃金丝屏,莲花玉杯若手擎。
烛光青苔日相伴,朦胧暗月夜作陪。
熏香弥漫心不定,惜得黄昏人初静。
红尘潇湘莫轻舞,一舞一生一世苦。
凌天舞,风轻飏,青霄一舞九重上。
漫看天下琴瑟和鸣逐月湘江不为动,
一舞绝倾城。
…………
紫凰不轻舞,即使在红尘轩中,紫凰也只是抚琴。今日一舞,便倾倒世人。
在紫凰眼里,她只为楚墨一人作舞。而在楚墨眼里,紫凰便是唯一听懂他琴音之人。
在二人眼里,这早已不是一支独舞,而是爱意的融合。
曲调缓缓落下帷幕,舞步也渐渐停留。
二人相视,一眸柔情似水,一眸深邃如九天星辰,却都蕴含着浓浓爱意。
“这种感觉,便是赫连姑娘口中的爱意么?”楚墨暗问自己,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同样微笑的紫凰,心口暖暖爱意升腾。
“浑然天成,浑然天成,这是老夫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最美的独舞,琴声悠扬,舞姿绰约,真可谓是天作啊。”那位千川宗的宗主天星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忍不住赞叹道。
凌海恩和凌海信相视一眼,眼神中反而带着一丝凝重。舞虽好,在不同人眼中,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鸿月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此琴声如此舞姿,足以证明紫凰和楚墨之间的感情,若是再想否认,除非楚墨亲口承认他对紫凰无意,否则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海信开口问道:“楚墨。这一首琴曲是为何名,为何我从未听闻?”
楚墨听得此话,上前一步,道:“回大人,此曲,名为《凤求凰》,乃是我方才即兴所作。”
“《凤求凰》?”鸿月听得此曲名字,心中思绪繁杂。“凤求凰,凤求凰,这首曲子是专为紫凰姐姐所作的。楚墨的心里,只有紫凰姐姐一人。”
紫凰听到琴曲名为《凤求凰》,脸上露出婴孩般的笑容。看着楚墨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好,好一首《凤求凰》,楚墨,你这琴艺确实高超,我等也是极为欣赏,想必你有一位名师教导,才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凌海恩大笑道。
“大人谬赞了,小子才疏学浅,未习得师父绝学,只学到一点皮毛罢了。”楚墨谦逊说道。
“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凌海信心中念道。
“好了,你二人便退下吧。”凌海恩吩咐道,嘴上噙着笑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二人尚未离开舞池,殿外一声朗喝扰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太子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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