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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女真的来袭

伍德二年的辽阳,英气勃勃的耶律完颜登上太岳菱眺望着远方,红玉在他身后随行,登上一百多级的台阶使这位美女的脸色已经微红,略带娇喘。

耶律完颜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挽起红玉的手慢慢朝前走去,来到父亲耶律古达的陵前,默默的回想着父亲的一生。

从太岳陵下来,耶律完颜握着红玉的手,柔润温软,但是却感觉不到某些女人矫揉造作时的那种慵懒,他很喜欢这个来自鲜卑部落的女人,她那双颊的红晕使人联想起天边燃烧的红霞,秀眉亮眸之间,又隐隐的透露出刚毅之气。

耶律完颜使劲的握了一下红玉的手,然后松开,急促的马蹄声让他眉头微皱。一匹战马夹带着一声长嘶,沿着大道飞驰而来,马蹄犹如鼓点,眼看就要冲到了耶律完颜站立的地方。

随侍在耶律完颜身边的侍卫一个个惊惶失措,红玉更是惊呼起来,一名侍卫拔出腰刀奋力朝马匹掷去,可惜战马速度飞快,一掷落空。

相对于旁人的惊惶,耶律完颜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脸色丝毫不变,冷冷的眼神盯着那匹狂奔的烈马,以及马上的人。

侍卫们飞跑到耶律完颜身前,试图用身体保护耶律完颜,红玉更是将手扬起,想要去阻拦战马。

说来奇怪,那马似乎被耶律完颜的目光所慑,在离耶律完颜只有三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住,高声嘶叫,前蹄飞扬。

呛人的尘土随风向前涌去,像是一团云雾包裹住了耶律完颜,侍卫们慌忙扑住战马,耶律完颜则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人。

那人的身上和脸上满是尘土污垢,双手却紧紧的抱着前胸,张开干裂的嘴唇大声道:“急报……!”

在大汉帝国遭受自然灾害侵袭的时候,不仅新近依附女真的鲜卑诸部遭受了严重灾荒,女真本身也遭受重灾,日子过的极为艰难。

回到崇政殿的耶律完颜把急报放到桌子上,急报的内容是他一直担心的,鲜卑诸部因为自然灾害,已经显露出跟女真离心的苗头,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阿鲁图参见大汗。”作为耶律完颜极为信任的人,阿鲁图被耶律完颜第一时间找来商量对策。

耶律完颜把急报递给阿鲁图,“先看看吧!”

阿鲁图看过急报,很能理解耶律完颜此时的心情,不光女真此时处境艰难,身为天聪汗的耶律完颜本人,处境也艰难的很,此时一个疏忽就会造成汗位不保。

阿鲁图是大贝勒西玛的儿子,但是跟耶律完颜的关系极为密切,当年耶律古达死后,阿鲁图并没有支持父亲继承汗位,而是支持耶律完颜,二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鲜卑哈鲁迪特部人心不稳,但是实力已经不如从前,大汗大可放心,谅其也不敢造次。”阿鲁图此时只能就事论事。

耶律完颜叹了口气,“其实鲜卑诸部人心不稳也怨不得他们,听说上个月,阿米达部的存粮不够十天,生活物资更是匮乏,汉人有句话说的好,饱暖思**,饥寒起盗心,他们都快活不下去了,岂能不疏远我们啊!”

阿鲁图听了耶律完颜的话,霍然站起道:“都怪该死的刘奕鸿,跟我们议和,却不卖给我们粮草军需,真恨不得一箭射穿他的头。”

耶律完颜苦笑道:“议和?汉人向来以人上人自居,从来不会诚心诚意的跟我们议和,在他们看来,那是极为有损颜面的事情,本汗倒要看看,他们的颜面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阿鲁图听出耶律完颜话里有话,问道:“大汗是否已经有了计策?”

耶律完颜点点头,“不光鲜卑诸部的日子不好过,咱们的日子也清苦的很啊!是到了打猎的时候了,否则如何过冬?”

“大汗是想主动出击?”阿鲁图犹豫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冒险也不行啊!如果不掳掠奴隶和牲畜,这个冬天很难度过去,另外不说你也明白,本汗今日汗位虽然还算稳固,但是那几个人的内心仍然蠢蠢欲动,此次开战不但能解决吃饭问题,对巩固本汗的汗位也很有帮助。”耶律完颜说话没有避开阿鲁图,他极为了解阿鲁图,知道这么说更能让阿鲁图的心向自己。

阿鲁图理解的点头称是,自己的阿玛西玛铁定不会有谋取汗位之心,但是萧阿素有野心,忽米达特桀骜不驯,鲁路修刚强好斗,奇密鲁图年纪虽小但是野心不小,这是因为天命汗耶律古达定下的八和硕贝勒共同治国的体制,几个人想要夺下耶律完颜的汗位,不是没有可能,此时最好的策略当然是把矛盾转移,而主动出击攻打汉朝或者鲜卑察哈尔部,则是最佳的转移方向。再有就是高句丽已经被八旗大军给打怕了,不用再担心来自高句丽方面的威胁。

耶律完颜把地图拿出来,指着地图说:“刘奕鸿是一个人才,手上又有红夷大炮,他驻守的辽东一带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你看,鲜卑诸部已经投*我们了,而大汉山海关以西的防守不像刘奕鸿把守的那么难以攻破,我们可以挑选汉军防守薄弱的地方作为突破口,一举撕破汉军的防线,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阿鲁图点头道:“大汗说的对,迈尔斯部的稀奇特对西线长城的地理极为熟悉,我们可以用他做向导。”

耶律完颜大笑道:“看来我们是不谋而合啊!本汗的进军路线早就谋划好了,先攻龙井关,然后分兵两路,一攻洪山口,一攻大安口,然后会攻遵化。”

耶律完颜同心腹商议了大致的用兵策略后,马上付诸安排,利用鲜卑诸部,绕过山海关从长城各口突入汉朝内地。同时宣布了三条善策,一是进军不能独往,要联合鲜卑合力而进;二是为了保障供应必须先伐木造舟;三是不论女真汉鲜卑,只要有好的建议都可以提出来,选择最佳方案施行。

从耶律完颜决定出兵以来,西玛就不赞成,他认为此次进攻危险性非常大,队伍走到青城的时候,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当他走到耶律完颜的汗幄时跟忽米达特走了一个碰头,原来忽米达特的想法跟西玛一样,都认为此行凶险万分,想来劝耶律完颜改变主意。

诚达兵败以来,女真虽然打败了高句丽,击败了鲜卑阿米达部,但是后来进攻胡州又遭受了败绩,八旗劲旅竟然变得怯于攻城,士气不振,而汉朝则因为诚达大胜和胡州大捷之后,一改往日争相奔溃的颓废之气,兼之汉朝有刘奕鸿那样的名将,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变化。

耶律完颜正在汗幄内思考着战事方面的问题,见西玛和忽米达特来见,略微诧异道:“有什么事吗?”

忽米达特有什么说什么,“大汗,我认为今次出兵胜算不大,希望大汗能收兵,避免八旗健儿做无谓的牺牲。”

西玛也说道:“大汗,我军此行深入敌后,正是兵法上说的劳师远征,一旦战事不利,粮草马匹接济不上,如何能全身而退啊!即使战事顺利,汉军肯定会抽调各路兵马围追堵截,倘若后路被断……。”

西玛和忽米达特的担心,也是耶律完颜的担心,八旗劲旅千里跋涉,粮草短缺,深入敌境道路不熟,万一汉军坚壁清野,凭城死守,援兵四面包抄,截断八旗军的后路,那么八旗军可能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大金国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是耶律完颜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此次出征半途而废,那将在精神上给八旗将士沉重的打击,长汉军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的汗位肯定危险,因此耶律完颜只能冒险进取,打一个大胜仗来扭转政治和军事上的被动。

但是女真现在是贝勒共同议政的制度,西玛和忽米达特的意见耶律完颜不能不重视,再说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军心必然不稳,将会导致此次出征的失败,这是耶律完颜所不愿看到的。

耶律完颜在不得已之下,召开了一次“八旗参议员扩大会议”,阐述了自己的战略,在阿鲁图、碧奴加特等贝勒的坚决支持,以及八旗西鲁的赞成下,完成了对内部的意见统一,杀向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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