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律师说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后是靠雇黑帮去砸场子解决的。”
刘昕听了吓了一跳说:“这太不靠谱了吧,而且就算可行,我们也不认识什么黑帮呀!”
律师朋友笑笑说:“你真是太天真了,这种事不需要真的黑帮,只要你朋友肯花钱,还怕找不到人撑场面。而且你放心,我可以帮你联系。”
刘昕有点害怕,轻声地问道:“这不会出人命吧!”
律师严肃地说道:“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刘昕还是有点顾虑:“那万一人家以恐吓罪起诉我们,我们会不会去坐牢?”
律师又说道:“不会的,对方本来就自己理亏,还不会笨到去起诉,那种人就是吃硬不吃软的。”
挂上电话,刘昕又马上打给陈晓心,把律师说的话跟她讲了一遍。陈晓心听了也是先吓了一跳,但是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让刘昕请她朋友去包办这事。
半个小时后,四个戴着墨镜的黑衣壮男拿着棍棒出现在公司门口。
陈晓心又害怕又觉得看见了希望,她走上前去,壮汉问她是不是陈晓心,她点点头,也没等陈晓心讲话,三个壮汉就开始砸门砸窗,剩下一个就去剪电话线。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想报警却又打不通电话,吓得忙叫保安。保安跑出来看到这几个黑衣男,也吓得忙退后了几步。
陈晓心怒气冲冲地冲着保安喊道:“叫你们经理出来,不然我把你们这儿都砸了!”
不一会儿,经理就陪着笑脸出来了,拉着陈晓心往办公室走,办公室里,温暖的灯光打在陈晓心脸上,映射着她眼角的淡淡泪痕。
经理一边拿着新的合同书给陈晓心看,一边讨好地给她倒茶,陈晓心那叫一个爽啊!
拿着合同书,陈晓心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先是谢谢刘昕的帮忙,接着又把刚才的画面跟刘昕讲了一遍,,听得刘昕也胆战心惊的。陈晓心讲完似乎还意犹未尽,但一想到为了这事儿自己半个月工资没了,又不禁觉得惆怅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晓心将一叠钱给了刘昕,托她转交给那个律师,就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陈晓心将新合同放在孙依丹面前,孙依丹吃惊的表情让陈晓心爽极了。
因为这件事,陈晓心受到了朱辰涵的重视,,而孙依丹则因为办事疏忽被朱辰涵冷落了。以后公司举办什么重要的活动,朱辰涵总是将重担交给陈晓心,陈晓心为此很开心。
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很多小公司生存都比较困难。最近有一家过去业绩蛮好的小企业因为缺乏创新能力面临倒闭,朱辰涵想要收购它,将其进行重新整顿,致力于生产高端产业,成为辰盛的一个小分部。从长远来看,应该可以为辰盛带来非常可观的利益。这无疑是件好事,但那家公司的员工却并不欢迎朱辰涵,原因是朱辰涵要把他们的饭碗扔了。
这天,陈晓心正要将一份文件交给朱辰涵,在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面有争吵声。是朱辰涵和孙依丹的声音。
“朱总,我觉得解雇他们公司所有员工这个做法不可取,毕竟他们在那个公司几十年了。”
“那群人没有什么值得我雇佣的价值,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本。”
“可是解雇他们的话可能对我们公司的名誉不太好,别人会认为我们公司太冷酷了。”
“公司是靠资本与创意运作的,不是靠别人说话运作的。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
“可是,朱总,您如果真那么做的话,那群人就要失业了,您让他们怎么办啊?您太不讲人情了!”
“不要讲了,工作难道就那一份嘛!我很忙,没空去管那群人!”
。。。。。。
过了会儿,里面安静了,陈晓心才敲门进去。
房间里,朱辰涵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看文件,孙依丹一脸无奈地站在办公桌旁,神情沮丧。陈晓心看了一眼孙依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地说道:“朱总,这是您要得文件。”
朱辰涵依然没抬头,专心的看着他自己手里的文件,只是嘴里说了声:“恩!”
陈晓心觉得里面的气氛很紧张,自己的心也呯呯地跳起来了。见朱辰涵没有再说什么,陈晓心也就出去了,连关门的时候用的力都比平时小了许多。
出了办公室,陈晓心心里不禁想到:“这个孙依丹平日里凶巴巴的,没想到在这种事上还挺有人性的。倒是那个朱辰涵,做事太冷酷了,一点儿人性都没有,绝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对于孙依丹,陈晓心想错了,她虽然有一点儿同情心,但绝对不会把它们给她的竞争对手。
自从上次陈晓心被朱辰涵重视后,孙依丹本能地觉得受到了威胁,只要谁威胁了她的位置,她就绝对不会手软。于是,孙依丹开始在心底盘算如何除掉陈晓心。
一次,孙依丹吩咐陈晓心去将资料送给客户,却故意将错的地址给了陈晓心。
那一天,陈晓心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客户,心急如焚,却不巧在一家商店门口遇见了朱辰涵。
朱辰涵拦住了陈晓心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晓心把事情的来由告诉了他。朱辰涵笑笑说:“你搞错地址了,算了,我打个电话去改一下日期,你也别忙活了。”
陈晓心忙说:“别别别,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孙总说这份资料很重要的。”
朱辰涵不耐烦地说:“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人家也早就下班了。”
陈晓心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谈话间,从商店中走出来另一位男子,高高瘦瘦,皮肤惨白,穿着一件浅棕色的皮大衣,活像一个瘾君子。只见那人对朱辰涵笑了笑说道:“我好了,咱们走吧。”
朱辰涵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还没走的陈晓心,说道:“我今晚和几个兄弟要去玩玩,你也来吧。”
不由陈晓心说话,朱辰涵便拉着她走了。
陈晓心跟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吧,最先让陈晓心体验到的是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剧烈的音响使陈晓心的心也震荡起来。酒吧里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彩球在天花板上摇曳,晃得陈晓心的眼睛都花了。舞池中浓妆艳抹的舞娘扭动着身体,摆出各种各样性感的姿势,但任由她们往脸上擦多少粉,如何努力地扭动身躯,也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在她们身上散发着绝望与悲凉的气味。
朱辰涵跟那个棕衣男进了一间包间,陈晓心也紧跟其后。包间里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陈晓心打量了他们一番,那男的估计是朱辰涵的朋友,其余两个女的应该是酒吧里的小姐。
看到朱辰涵,包间里的男人马上站起来喊道:“朱哥,丁哥,你们来了啊!”
朱辰涵和那个棕衣男朝他点了下头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朱辰涵向陈晓心挥挥手,示意她也坐下来,陈晓心小心翼翼地坐在朱辰涵旁边。朱辰涵点了跟香烟开始抽起来,棕衣男可能受不了烟味,用手在空气中挥了挥。包间里很闷热,棕衣男又将外套脱了下来往身边随意一放,陈晓心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有许多长短不一的刀痕,还有几十个红紫色的小圆点,应该是被香烟烫的,陈晓心被这个画面吓住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包间里那个男人叫他“丁哥”,陈晓心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在KTV的时候自己无意中听到朱辰涵和赵凯讨论的那个男人好像也姓丁,叫丁子洋,应该就是他吧!陈晓心不禁好奇起来,在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发愣中,朱辰涵倒了一杯酒给陈晓心,她慌张地接了过来。朱辰涵又转过身去问那个刚跟他们打招呼的男人:“杜宇,赵凯怎么没来?”
丁子洋咳嗽了一声,抢着说道:“大概又跟哪个男人去幽会了吧!”
杜宇喝了口酒,笑着说:“是啊,不过也有可能在门口收拾垃圾呢!”说完他们三个都笑了起来。
陈晓心楞在那儿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出于好奇,她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呀?”
朱辰涵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陈晓心,对杜宇说:“杜宇,你来跟她说说我们在笑什么。”
说着又往自己杯里倒了点儿酒。杜宇一边打量着陈晓心,一边说:“我们那个兄弟啊是Gay,Gay懂吗?就是喜欢男人。”
陈晓心见杜宇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在等她的回应,就急忙应付地点了下头说:“恩,懂。”
杜宇接着又继续说道:“以前他住在一个公寓的时候,勾搭上了邻居家的男孩,结果被小区里的人看见他们俩在亲热,就告诉了男孩他妈,那老大妈听了哪接受得了,当场受了刺激,抄起铁锅就去我们那兄弟家一顿暴打,赵凯被人家铁锅打得头上起了好几个包,打完那老大妈还不泄愤,到处在那小区里宣传赵凯的恶行,要人家小心自家男孩别被那混蛋拐了去。从此啊,赵凯在那小区就没过上安生日子,小区里的人都把他当怪物看,遇见他不是骂就是避道而行。赵凯住得那幢楼的区民更是过分,每天把生活垃圾倒在他家门口,那叫一个臭啊!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差点没被熏死,最后他自己也受不了了,就搬走了。怎么样,明白了吧!”
说完他们三个又都笑了,陈晓心也不禁笑了起来,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
接着,朱辰涵他们玩了起来,喝酒划拳的,气氛很是热烈。
期间,丁子洋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玩得更是起劲起来,显得很兴奋。
陈晓心不胜酒力,喝了一点点就昏昏沉沉的,而且她也不会划拳什么的,只好一个人干坐在那边,像个局外人一样。
忽然门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风姿犹存的女人走了进来,杜宇忙起身给她让座,自己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去了。
女人很妖艳,陈晓心被她的气场震住了。
女人缓缓地走到丁子洋旁边坐下,就是杜宇刚刚坐得那个位置,朱辰涵厌恶地望了那个女人一眼。
陈晓心正在揣测这女人是谁,只见丁子洋从背后搂住那个女人的腰,头贴过去想要吻她,那个女人用手推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进坟墓了呢!现在看来好着呢,害我白担心一场。”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喝了起来,丁子洋好像有点不高兴,又贴过去想要吻她,那女的又将他推开,老道地像哄小孩子般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丁子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晓心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怎么尽是些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