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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越南

小夜一行人在海防市下了游轮换了小型的观光游轮沿着海岸线从红河口沿江而上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来到越南最繁华的地方首都河内。

小夜站在码头上,看着周围漂浮着的莲花灯,清新自然的花型,点点烛光随着水流缓缓向远方划去,将原本因为黑夜而深沉的河水变得绚丽光彩。“真的好美!”小夜被眼前的景色感染感叹着。凯站在旁边看着满脸幸福的小夜道:“想放一个吗?”说着递过去一个莲花灯。

小夜惊奇的接过灯,转过脸对凯微笑道:“谢谢!”然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灯,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莲花呢?这个灯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吧。”

所罗门随手从河中捞起一盏从身边飘来的莲花灯,灯芯的烛光微微弱弱的映照在脸上,他端详了一会手中的花灯然后又放回河中轻推了一下,花灯就随着水流慢慢的漂向前去。看着花灯远去,所罗门才起身慢慢道:“荷花是越南的国花,因为今天是越南的中秋节,他们正在放花灯祈福。”“哦。”小夜捧着花灯,微微一笑,将烛点燃慢慢的把灯放入水中,又轻轻拨动一片花瓣,莲花灯缓缓的旋转着向下游漂去。

真央和香里凑到近前抵了抵小夜笑问道:“小夜你祈祷的是什么?”“没……没什么……”小夜摆了摆手,低着头刚要说,就听肚子“咕噜”一声,小夜连忙将头低的更低了。所罗门笑着上前道:“是该吃饭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能吃到河内最正宗的鸡丝粉。”

小夜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恩!那我们就去吧!”凯点了点有些在意的看了一眼哈吉,却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不悦,只是一直站在小夜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

一路跟着所罗门,他就像一个专业导游一样,边走边向小夜介绍着沿路经过的地方。小夜目不暇接的环顾着周围灯光绚烂的街景,慢慢的行人多了起来,一排排摊档鳞次栉比的出现在街头。小摊上人来来往往,叫卖声、烹炸声、碗筷声、欢笑声交织融合,显得格外热闹繁华。所罗门得意的看着小夜欢喜的样子道:“这里就能吃到河内最正宗的鸡丝面了。”说着带着一行人走到一个有些简陋的小摊前,招呼的其他人坐下,对着老汉招了招手.:“老板来六碗鸡丝面!”

“哎,来啦!——”老汉应声准备着,片刻一碗碗鸡丝面就端上桌子。青花色的大瓷碗里蛋丝摊成薄薄的片,切成丝丝的丝,撒在粉上与红的肉丝,白的鸡丝,黑的木耳丝,绿的香菜丝相辉映,格外诱惑人的食欲。小夜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抓起筷子并起手道:“我开动了哦!”“先不急。”哈吉柔柔的拍了拍小夜抬起的胳膊。拿起刚刚上来的六个切开的柠檬,轻轻一捏,几滴晶莹的柠檬汁落入小夜碗中,原先滚烫鲜美的鸡粉又添了一缕清香。哈吉擦了擦手看着已经开吃的小夜温柔的笑道:“拌一拌,有些烫慢些吃。”

“嗯。”小夜完全沉醉在美味中,转眼间一碗就见了底。“真是极品!所罗门你介绍的真不错。”真央慢慢的品尝着,香里也不住的点头。所罗门笑了笑并未说话。这时小夜已经喝光了碗里的汤,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看到哈吉碗里竟一点没有动,只是稍稍喝了点汤。小夜又望向周围的其他人,所罗门的碗中也是没有动,不禁有些好奇。

“想什么呢?吃饱了吗?”看着小夜满脸狐疑哈吉小声的问道。

“没……嗯,啊……不……”突然的问话让小夜慌了神。哈吉轻笑了一下,自己推到小夜面前道:“多吃点,你最近瘦了许多。”

“可是……你……”小夜惊讶的看着哈吉。

“我不饿,你吃吧。”哈吉将面拌了拌。

这一幕被所罗门在眼里,原先的高兴渐渐的黯淡下去,渐渐低下头默默的喝了口汤。

每一次的深夜都是小夜最害怕面对的,在沉静的空气中,孤独的一个人,挥不散的记忆就会慢慢浮现,有时温馨有时却是噩梦。小夜靠在床上,不敢闭上眼睛,自从她踏上这片土地,不由自主的开始害怕,不知道是什么。来到河内她的这种不安更加强烈,在潜意识中,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都像是曾经走过一样,那么的熟悉。

大提琴的音乐声隔着几个房间隐隐飘来,似乎是在抚平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轻轻的淡淡的安魂曲扫去心中的一切,紧绷着的神经也舒缓下来,全身心的放松下来,眼皮也变得沉重了。

一阵阵深沉清远的钟声若隐若现,小夜猛的睁开眼睛,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梦境。隔壁的琴声依旧,每次的曲调都是那么圆润悠远。小夜聆听了一会,准备躺下,刚一翻身一阵非常清晰的教堂钟声传来。浑厚空灵的声音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惊得小夜瞬间没了困意。她立刻翻身下床走到阳台,朝深远的夜空看去,一个模糊塔楼状建筑物耸立在黑暗中,大钟的回声还在夜空中回荡。她记得这个钟声,是LYCEE学校的教堂钟楼的大钟。小夜有些兴奋的穿好衣服,离开酒店朝钟楼的方向走去,夜色下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后面一前一后的跟着两个人影,一个背着琴盒另一个则是一远远的跟小夜的身后却与之前的那个人走着不同的方向,那一身白色西装在深夜中显得那么醒目。

小夜快步的朝前走着,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蠢蠢欲动,关闭已久的大门即将被开启。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会有一辆汽车从马路上驶过,带起一阵风穿过,丝丝凉意让小夜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一个教堂式学教近在咫尺,门口几个英文字母的轮廓模模糊糊的显出“LYCEE”的字样。

“要进去吗?”不是何时哈吉已经跟上来站在小夜身后,静静的看着她,道:“真的决定要解开吗?会令你痛苦的。”

小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即使它在可怕,也是我存在的意义……”一句话让哈吉有些意外,惊喜之下转瞬间又黯淡下去,也许只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一切都恢复,这样的话小夜还能说得出来吗?

“如果一切都结束了,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一定要……”这样的一句话总是在不经意间从脑海中浮出,看着小夜那轻松的表情,听着她毅然的口气,不舍和心痛萦绕在心头,小夜那自责的内疚的心让他难过。

所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之前,先进了学校,将大门打开。突然出现的所罗门让小夜着实吃了一惊,所罗门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说过,我会帮你寻找。”小夜感激的点了点头站在门口朝哈吉招了招手:“哈吉,要一起进去吗?”

哈吉听到小夜叫他才回过神来,眼神中的一抹哀伤还没来得及隐去,就走上前去幽幽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哈吉态度突然转变让小夜愣了一下,小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像是一种无奈又像是一种默默的温暖。但只是一瞬间,这感觉又立刻消失了。小夜抬起头看着哈吉,想再多捕捉些,可哈吉已经恢复了他那一直淡淡的表情。

小夜点了点头,转身径直朝学校深处走去,而刚刚那刹那间心中的一丝萌动,随着她的转身被抛在了身后……

黑夜中的教堂,模糊的影子犹如一个个鬼魅。长长的廊道,青石板的地砖,白色长袍式的校服,时光在眼前倒转。小夜停住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着。老式半圆形的大木门,开满鲜红玫瑰的花园,眼前的慢慢变得光亮起来,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以为内各种各样原因被送来这的孩子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很多,有多种家族纷争,很辛苦的。我家也是因为财产的问题,什么兄弟这些乱七八糟的……”忽然一个带眼镜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自顾自的边走边说着自己的故事,小夜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孩,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忙追上前去,却不想一头撞在哈吉身上,“你在追什么?”哈吉朝身后看了看。“没有。”小夜揉了揉被撞疼的头,周围的景色变回一片黑暗中的影子,小夜这才知道自己又开始出现一些类似幻觉一样的记忆了。

“怎么了?”所罗门跟在后面,看见小夜忽然往回跑,有些诧异,紧走几步上前查看,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有些纳闷的看着小夜。小夜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学校的事情。”

“想到了什么?”哈吉关心的问道。

“好像有关于来这里上学的学生家庭背景之类的。”小夜细细的回忆着,“好像是说被送到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都是家里有些矛盾或者别的原因。”

所罗门想了想,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这个学校本身就是当地著名的贵族女子学校。来这里的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了培养其淑女的气质专门送进来的。”

“恩,不过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们继续走吧。”哈吉安慰着。小夜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着。

远远的芳香四溢,虽然是潜伏在风中隐隐的香气,小夜也很敏感的闻到是她最爱的粉玫瑰的味道。那丝丝的花香覆盖在他们去钟楼的必经之路上,让小夜兴奋了起来。她不禁加快了脚步,香气越来越浓。渐渐的廊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小花园,一朵朵鲜艳欲滴的玫瑰在晚风中婀娜多姿的摇摆着,夜里的露水集在片片花瓣上,就如同颗颗钻石点缀在其中,越发显得高贵典雅。虽是在深夜看不清楚那朵朵玫瑰艳丽的颜色,可小夜还是被这满眼的粉玫瑰所吸引着。她痴痴的走进了花园,周围浓郁的花香笼罩着,熏陶得小夜有些迷离了。

她看着那一朵朵玫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11岁左右的男孩,满是倔强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羞涩,手里举着一朵玫瑰道:“给,这是你要的玫瑰……”忽然人物又渐渐淡去,眼前的花园变得清晰起来。“我觉得如果他就是我的的话就好了,看帅的一塌糊涂,他就是最近学校里来的园艺师哦……”那个戴眼镜的女孩一脸花痴的盯着前面。

“园艺?Phantom?”小夜顺着女孩的眼神的方向看去,在丛丛玫瑰中,哈吉一手拿着园艺剪,一手持着玫瑰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柔柔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小夜。

一瞬间,小夜像是被醍醐灌顶了一般,喃喃道:“我记得,我记得这里。”

“哈吉,就是在这里对吗?”小夜猛的转过身,站在一丛玫瑰中,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哈吉,“我好像看到你当时穿着园艺师的衣服。”哈吉的眼神温柔起来,他并没有否认,只是看着眼前的这片玫瑰园,两个深色的眸子奕奕有神。小夜微微一下接着道:“不过哈吉那个样子也挺好看的。”

哈吉慢慢的向前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小夜。而跟在后面的小夜又陷入了沉思,并未看到哈吉脸上渐渐晕开的笑意,那笑意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所罗门跟在小夜后,面上的表情越发显得僵硬了,但还是把持着,装作没有听见,抬脚继续向前走着。

穿过玫瑰园和面前的廊道,土砖色的塔楼屹立在面前。小夜缓缓抬起头,看着塔楼下面教堂的彩色玻璃上的画。小夜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黑影,他站在高高的塔楼上,夜风吹着他的长袍簌簌作响。“Phantom!”小夜脱口而出,慢慢的朝塔楼走去。

一层一层的楼梯,旋转向上,每走一步,小夜的脑海里就闪现出一些话,断断续续的连接着一些画面。狰狞的面孔,邪恶的狂笑,深蓝色的长袍,乌黑的头发披散着,“Phantom会献出蓝色玫瑰……”小夜对着穿着园艺服的哈吉道。“自然界不存在蓝色玫瑰……”哈吉一口否决。“好像能制造出来,制药公司正在研发。”戴眼镜的女孩却闪现出来兴奋的说着。接着一朵蓝幽幽的玫瑰花瓣,飘飘然的从黑暗中滑下,在记忆中点起圈圈涟漪。

当小夜站在钟塔的最顶端,探身看向下面黑黝黝的地面时,一段记忆就像是穿珠子一样,被整合起来,跃然而出让小夜豁然开朗起来。她兴奋的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哈吉和所罗门说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刺耳:“我想起来了,是理事长!他就是Phantom,是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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