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夜独自离开以后,凯就非常担心,一度也去各处寻找过,直到一周后哈吉的突然出现,让凯放了心。不过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很在意。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异常的失落,觉得自己太无能了,根本就无法成的上小夜的哥哥。
真央在吧台收拾着桌子,看着一直喝着闷酒的凯,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凯身边拉过一个凳子坐下道:“当年小夜沉睡后,你独自养着安娜和丽莎。你把小夜当做自己的亲人和恋人,就像哈吉那样一直守护者,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你毅然的担当起那个角色。我很明白你对小夜的心,可是我也一直对你有着长久的等待。”真央拿过凯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很干脆的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继续道:“我回来的时候就直接来你这,以照顾安娜和丽莎的理由留下来。这么多年来,你的心没变,我的心也没变,哈吉的心依旧。你也明白的,小夜和哈吉之间的羁绊,他们相互等待了两个世纪,这一次就让他们自由的去寻找吧。”
凯端起的酒杯又放下,迷离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风景,似在回忆那些过去的往事和情感。那些逐年增加的皱纹,刻写出时间的风花雪月。
门突然被推来,香里红着眼睛走进来,一看见真央就扑过去哽咽道:“小夜……小夜怎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香里的突然出现让真央和凯都有些意外,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真央明白了,立刻抱着她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哭了一会的香里渐渐控制住了自己情绪,擦了擦眼泪平和了一下继续道:“那小夜现在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吗?”
真央扭头看了一眼凯,不知该如何向香里说,犹豫了一下。凯起身走出吧台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夜……一个人走了。”一句话沉的就像千金的石头压在香里的心口,险些让她瘫倒在地,被真央连忙扶住。“她真的不再记得我们了吗?不再是朋友了吗?”香里靠着吧台失神的念叨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留下。真央看香里的样子有些不对了,赶忙扶着她进了屋子,让她躺在床上安慰道:“小夜是想去寻找过去才一个人离开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香里一把抓住真央的胳膊:“可是……”话还未说完,真央拍了拍香里的手:“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冲着香里肯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真央靠在墙上出神,她也不确定小夜能否找到她过去的一切,如果找不到那又将如何?他们不像哈吉那样有着永恒的寿命,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或许这一辈子就与小夜擦肩而过了。
在这几天真央的陪伴下,香里的情绪缓和了许多,还讲了她那天与小夜相遇在校园的事情。凯一直不说话,凝重的气氛让安娜和丽莎也怯生生的。只有当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才悄悄的计划着什么。
真央安顿好了那两个鬼精怪,陪着香里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忽然酒吧的门叮铃一声被推开,凯记得门口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这回怎么还会有人进来,忙起身边走边冲着酒吧那边喊道:“今天晚上不……”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只见哈吉脸色有些难看的出现在客厅。
“哈吉!小夜……”香里似乎看到一丝希望猛的起身朝哈吉走去。
真央最先发现哈吉的不对,忙抓住香里的胳膊,对着哈吉笑了笑道:“回来了,要不先喝杯热茶。”说话间将香里按坐在沙发上,自己进了厨房。
哈吉没有说话径直就要上楼,香里不明白真央的意思,着急的看着凯又看了看哈吉,想问问关于小夜的事情。凯小声对香里道:“你别急,我看他有些事情,我去问问。”说完跟在哈吉后面随之也上了楼。
哈吉一直沉着脸,走到小夜的房间,愣了一会才开门进去。凯跟在后面也没有说话,直到哈吉坐在书桌的凳子上,凯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关于小夜的吗?”哈吉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将琴盒打开,拿出大提琴和琴弓,试了几个音。凯觉得哈吉似乎不想说,准备离开。哈吉垂下拿着琴弓的手缓缓道:“小夜很好,有人给她提供了一个很清静舒适的地方住。”凯笑了笑道:“那就好,只要她开心就好。我们……”话已到嘴边似乎很难再说下去了,泪光在凯的眼中闪烁。哈吉用手指拨了一下琴弦接着道:“那个人是所罗门。”
不是哈吉特意在说出“所罗门”这三个字的时候加强了语气,而是凯对这三个字也格外的敏感。刚刚走进来的真央端着茶盘听到这句话也吃惊的愣住了。“所罗门!就是那个所罗门?”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吉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不屑的笑道:“没错,就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还是那个老样子,追随小夜的心依旧没变……”
“小夜竟然跟着那个家伙,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为什么不把小夜带回来?你怎么了?难道你这么快……”凯有些激动,真央忙走到书桌旁,放下热茶插话道:“那小夜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哈吉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拉起了大提琴,意思是不想在说下去了。凯见哈吉那样又是气又是恼的摔门而出,真央连忙追过去。
哈吉闭着眼睛听着自己的琴声,他心中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小夜对他就像是一个致命的疼痛,只要轻轻的碰触就会撕心裂肺。他曾有一瞬间多么羡慕所罗门,能那样接近小夜,看着她保护着她。当看到汽车冲向小夜的时候,他本能的冲上前,可就是要接近的时候他犹豫了,害怕小夜看到她又会受到记忆的侵蚀而痛苦不堪。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看到他的时候会这样。那种辛酸谁能明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她抱起,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样无法跳动。“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你我两个修巴利耶了。”所罗门的脸一直在眼前回荡,哈吉停下琴弓真开眼睛,即使要放开爱恋,身为小夜的修巴利耶的也要一直跟随她。
小夜做了许多的梦,一会坐在像教堂的教室里,一会又奔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会又站在博物馆的门口,一幅幅士兵扛着枪的照片从眼前流过,瞬间自己又来到一个小村落里,小土路两旁倒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有平民,也有士兵。小夜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身上都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血从中流出染红了土地,耳边还在不断响着机关枪“哒哒”的射击声。小夜害怕蹲在地上,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些人都是自己杀死的,小夜害怕的忙伸手要捂住眼睛,一抬手看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小夜颤抖着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擦,可怎么也擦不掉,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服也早已被血浸透了。
“不是我,不是我!”小夜歇斯底里的叫着,尖利的叫声让门外的所罗门也为之一怔,忙冲进来,看到小夜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似乎被噩梦魇住了,轻轻的在她耳旁唤着小夜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给小夜了一丝安慰,躁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忽然周围环境像换布景一样,立刻又回到原来的学校。
金黄的落叶随风飘洒,夕阳中教堂般的铃声空灵的回荡着,一群鸟雀迎着钟声冲天而起。“这次计划就是潜入越南的LYCEE学校调查以前那里发生的事件和翼手之间的关系。”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接着道:“这次行动是一个关键,小夜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我们红盾的人在后面保护你。”小夜侧头看着身旁的男子,金黄色的头发,略显沧桑的脸上,是坚定的表情。
“小夜没事的!除了他们还有我在,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夜的身后,微笑着的说着。瞬间就让还有些不安的心变得平静了许多,温暖的感觉溢满全身。“恩,我会尽我的能力做好的!”小夜笑着看了看身后的人,那笑容让身后的男子心重怦然一动。仿佛画面就此定格了,一阵微风拂过,三个人的衣袂簌簌作响,男子束起的黑色发丝随风飞舞,小夜望着他,额前的刘海迷离了双眼,她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人,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抬手抚平刘海……
小夜忽然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小夜忙用手挡住眼睛。鸟雀在窗外相互嬉闹。可是梦中的场景和话语还清晰的印在脑海中,那个身后的人好似在哪见过,就在记忆里,也在梦中徘徊。但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内心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夜静静的躺了一会,梦中的那个学校似乎是在越南,也许去那个地方能够想起什么。于是小夜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人坐在床的另一头,听到了小夜起来的声音轻轻的道:“我昨晚听到你在尖叫,我就私自进来了,看到你在做恶梦。我并不是有意要窥视你的内心。”
小夜拿过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没事,只是没有吓到你吧!有些梦有时候我觉得很像那些被封闭的记忆。”小夜走到男子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脸庞和轮廓并不是自己梦中所熟悉的。小夜笑了一下,接着道;“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去越南,我想那里应该能让我发现什么。我想我要……”
男子还没等小夜把话说完就猜到了她的意思i,忙道:“不要有什么负担,既然你现在无家可归,那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就让我帮你一起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吧!”
“可是……”小夜还想说什么,却又被男子打断“你一个女孩身单力孤的,怎么能放心你只身一人前往异国他乡。”
小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男子起身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帮你。”“为什么?”小夜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质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帮助我?你到底是谁?”
男子沉默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停住脚步缓缓道:“因为我无法离开,即使你失去记忆。但是我的心还是会跟随着你……”
小夜呆呆的站在码头看着眼前巨大的游轮,海鸥在船处盘旋着,巨大的船身显现出它的豪华。小夜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脑海中浮现出类似的场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夜上船吧,要起航了。”一身白西装的男子走过来,柔柔的笑着。一声尖锐刺耳的汽笛声让小夜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随着男子一起登上了豪华游轮。
小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也乘坐过游轮,在船上的时候总有非常熟悉的错觉感。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徐徐的海风迎面而来,清爽的感觉让她暂时忘却了疑惑。忽然一杯新鲜的橙汁挡住了视线,小夜扭头看到凯正趴在护栏上,一手向她递着果汁。“凯……”小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连忙揉了揉眼睛,看到凯还在旁边向她递着果汁,又不好意思的慌忙的接过果汁。
“你还是那个腼腆的性格没有变。”凯冲着她笑了笑,扭头望向海平面。
小夜吸了一口果汁道:“凯怎么会在这个船上?”
“是所罗门邀请我们来的,说一起去旅行。”凯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思绪回转,吃过晚饭,他正和安娜和丽莎还有香里玩着纸牌,猛的门被推开,只见一身白色西装的所罗门倚在门框上,淡淡道:“小夜想去越南,我准备了一艘游轮,两天后就出发。”说完转身要走。凯刚想上前问什么,哈吉已经冲到所罗门面前,挡住他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所罗门轻笑了一下道:“别误会,虽然这不是小夜的意思,但是我想这样对她也许会有好处的。”说完身影一晃就消失了。
对所罗门还活着的事情,凯是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大卫,大卫对这个消息也是很吃惊,通过调查查明当时的情况,是范?阿尔加诺用安娜和丽莎的血做的实验,当所罗门的实验成功后还没来的及开展其他的项目就被捕入狱了。不过这让红盾组织还是很担忧,如果这个实验结果被传出去,再被居心叵测的人拿去,那又将是一场人类的劫难。于是这次越南之行前,大卫亲自来到冲绳与凯回合。虽说大卫已经年过半百,依旧是不放心年轻新人,还是喜欢亲力亲为。不过这些在凯眼中看来,都是一种对新人和后辈的爱护。
船高速的行驶着,乘风破浪,站在甲板上看着飞溅起来的浪花,似乎很有一种飞翔的感觉。凯回身靠在护栏上,看着身旁的小夜,仿佛这个场景就在昨日,那时的家庭多么的温馨,力克那张天真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凯,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对我那么的好,可是我却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小夜也学着凯的样子靠在护栏上,喝着果汁。
小夜的一句话打断了凯的思绪,他仰起头让风贴着脸吹了一会,淡淡的道:“所罗门……”
“所罗门?”小夜小声的又重复了几遍,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很熟悉的名字但却没有任何记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看着小夜努力的回忆着,凯心疼的走过去,双手扶住小夜的肩膀,低头安慰着,“走吧,这风大也站了一会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唔”小夜点了点头。
凯陪着小夜进了船舱,沿着走到慢慢的走着,两人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忽然前面的一个房间门打开,哈吉一身黑色礼服从里面走出来。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小夜痴痴的停住了脚步,望着眼前刚刚走出的男子,梦中的面庞与眼前的人相互重叠。原来自己一直寻找的人,那个一直深埋在心里的人,就是他。
哈吉也有些诧异,看到小夜的眼睛里慢慢溢出的泪花,也呆住了。船身忽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小夜被晃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哈吉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小夜的身体。两人面对着面,靠在一起画面仿佛被定格了,刺眼的阳光通过玻璃反射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晃得小夜睁不开眼睛。而一旁的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一瞬间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那种安心熟悉的感觉传遍全身,心底最深处的期盼,让小夜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慢慢的抱住哈吉。哈吉先是一愣,感觉自己被轻轻的抱住,身体不由得一震僵直的立在那里。这拥抱是哈吉百年来一直的等待,可当真到来的时候,让哈吉也有些手无足措。
“哈吉……你是哈吉对吗?”小夜将脸埋在哈吉的怀中,贪婪的享受着,虽然她还未想起有关这个人的全部,可心里的那种渴望,让她失去自我。
“嗯……”哈吉也轻柔的环住小夜,有一种喜悦,也有一种不安。
当小夜恢复神志才发现自己竟主动的抱着面前的男人,马上绯红着脸推开哈吉,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小夜远去的背影,哈吉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哈吉……”小夜仰面倒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情景。那个叫哈吉的人和自己好像有着很深的羁绊,冥冥中总是有着这样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就是那么的安全和温馨。小夜不好意思的捂住脸,空白的心似乎有什么悄悄的升起。
一阵敲门声打断小夜的遐想,忙起身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和衣服。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绯红的脸,满眼的笑意。这样的自己小夜也是第一次看见。敲门声再次响起,小夜应声打开门,是送晚饭的服务生。服务生微笑着推着餐车进了房间,将丰盛的菜一一排在桌上道:“先生说,今天大家都比较累了,吃完早些休息。”“嗯!”小夜点了点头回给那个服务生一个微笑。服务生一个完美的鞠躬恭敬道:“小姐,请慢慢享用,如果还有需要就按铃。”说完推着餐车出了房间。
海上的夜晚是那么安逸,船随着海浪舒缓的左右摇摆,就像一个巨大舒适的摇床。小夜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隐隐约约中飘来优雅的提琴声,低沉的音色就像在低声细语说着一首温暖的诗。小夜听得有些痴了,遥远的记忆中,耳边一直有着这样的琴声陪伴着她,在心情不好时,在失落时,在熟睡时。小夜缓缓的起身,循着音乐的方向走去。
甲板上哈吉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拉奏着大提琴。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小夜熟睡的时候拉起提琴,因为音乐会让他忘记一切,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小夜,小夜和他了,没有任何杂乱的心情,小夜就会没有任何距离的出现,沉静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连时间都是停止的。海浪打在船身上发出“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遇到舒心的音乐,也变得柔和起来。
小夜慢慢的走到甲板上,眼前的人让她再次呆住了,月光下的绅士优雅的拉动着琴弦,朦胧中的光芒下他是那样的帅气和超脱。哈吉睁开眼睛看着小夜,手里的琴弓也被放下。“唔……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小夜有些惊慌失措对着哈吉摆了摆手,不知为什么有种在偷听的感觉。
哈吉微微的笑了下,放下琴起身走到小夜身旁道:“不,我无论何时都只为你而演奏。”说话间哈吉向小夜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小夜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左手放在哈吉的右手上。“就让我在为你好好的演奏一曲吧!”哈吉轻轻拉着小夜的手走到大提琴放下的地方。
悠扬含情的音乐自然而朦胧的从琴弦中流出,就如同一匹光滑的丝绸从手指缝中划过,略带慵懒的音色让人陶醉沉迷。小夜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亮闪闪的如颗颗明珠,没想到大海上的星空是如此的流光溢彩。琴音变得紧凑起来,似乎带着魔力一样,勾起小夜的回忆。
一个身穿欧洲贵族服饰的自己坐在床边,看着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男孩。男孩一身黑色燕尾服,满脸不服的拉着一个比自己高大的多的大提琴,从提琴中发出的音乐声中总会夹杂着几个不和谐的音符,让本来很优美的音乐变得有些怪异。
“这里是降si二分音,都说过很多遍了,这么简单都学不会!”小夜气急败坏的抢过男孩手里的琴弓和怀中的琴,拉了一段刚刚出错的部分。男孩本来就很不屑,再加上小夜满口的说教,一甩手厌恶道:“摆什么派头,又不是我自己要学的!”小夜愤恨的指着男孩:“你!你简直……”话还未说完,男孩就转过身朝门口走去。看着男孩倔强的背影,小夜厌恶撇了撇嘴无奈的又坐回去……
“小夜,想什么呢?”哈吉含情脉脉的看着,深色的眸子中倒影着重重心事的小夜。
“一个过去的自己……”小夜喃喃道,“一个和现在不一样的自己。”
哈吉低头微微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大提琴柔声细语对小夜道:“无论怎么变化,只要小夜的微笑还在,你永远都是你自己。”
“微笑?”小夜收回目光转向看着哈吉,问道:“哈吉都知道吗,我的过去?”哈吉看着小夜的眼睛,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一个人能深深地留在另一个人的记忆里的东西,有美好的也有不堪的,取决于另一个人对他的情感。即使那些都是最美好的东西。但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只有自己回忆起来的才是真正的过去。”小夜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哈吉,忽然又想起刚刚回忆起的那个小男孩,深邃的双眼和挺立的鼻梁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少了孤傲和倔强,取而代之的是柔情和冷静。
小夜低头抿着嘴轻笑起来,心里的一块阴霾明朗起来。她将头靠在哈吉的肩上,轻声问道“我会在别人的记忆中留下怎样的痕迹呢?”哈吉看了一眼小夜又抬头看着夜空,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个美丽的弧线,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默默道:“你的一切就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海风轻轻拂过两人的面颊,海浪温柔的摇曳着游轮,点点繁星下两人相依相偎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所有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