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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蕉城巧遇

牛朗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再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牛朗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嗯,不是做梦。牛郎努力地想着自己在来医院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三九,华智,车。。。。。

“三九,三九,”全身虚弱的牛朗竟然从病床上弹起来,嘴里却喃喃地喊着李三九的名字。牛朗抬眼望了一下,头顶上的点滴瓶里还有一大半的盐水。

“护士,护士——”护士应声过来。

“护士小姐,和我一起的女孩呢?”

“她给你办理好住院手续就离开了。她说出去办点事情。”

“她没有受伤吧?”

“没有,是她送你过来的,她说是你的朋友。”牛朗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下,但是,他心里却依然感到隐隐的不安。

“快,护士小姐,把针拔掉,我要出院。”

“先生,出院也要把水吊完的。”护士小姐的话温柔得让牛朗不忍拒绝。

“唉,”牛朗欠了欠身子,对着可爱的小护士勉强漾起一朵招温雅的笑容,哎呦,牛郎忽然发觉左脸像被强力胶布黏住了似的疼。

“我的脸怎么啦?”牛朗摸着有点涩手的脸蛋,惊慌地问护士,这张脸难道要毁容吗?牛郎连忙吩咐护士拿镜子来,天知道牛朗有多惜自己那张脸,难怪,那张脸有着古天乐的阳光,还有着刘德华的深沉和沧桑。

“先生没事的,不会留下疤痕,只是一点小擦伤。”

牛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的脸上贴了一张快赶上巴掌大的纱布。

这会没事?

牛朗悲伤狐疑地盯着面前的小护士。努力相信这位小护士的话。

脸上贴着纱布的牛朗还是偷偷地溜出医院。草草吃点东西,牛朗进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些水果,他想去看看三九,还有华智老师。他希望,这个时候李三九已经平安无事回到住处,和华智握手言和。

但是,到了那幢教师公寓楼的三楼,任凭牛朗怎么敲,都没有人开门。牛朗把水果放在门口,悻悻地下了楼,他有些担心,不,不是有些,是很担心,三九去了哪里?华智去了哪里?他们会做傻事吗?

这时候,牛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夏丘东已经帮他找到李三九的手机号码,他急急忙忙的拨了过去,但是,手机无法接通。。。。。。

牛郎更担心了,一脸焦灼的牛朗站在楼下,漫无目的的等待让他感觉无限的茫然。

忽然,牛朗手中的手机响了,牛朗一阵兴奋,但是,定睛一看,却是爸爸牛津打来的。

牛郎接着爸爸的电话,一脸哭像地抱怨道:“爸,我可不可以不去,你老人家身体不好,我身体也不好呀,干嘛非让我去,我对那地方又没有感情。”

但是,电话那头的怒斥,让牛朗很快转变语气:“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马上回家。”

牛朗左手捂着左脸,努力遮着脸上的伤疤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嗅觉却被一股浓香味吸引。

牛母谢婉君已经在门前等待着宝贝儿子的归来了,看见牛朗,便兴奋地迎上去嘘寒问暖。“宝贝儿子,妈妈今天亲自给你炖的人参鸡汤,大补的,快来喝呀。”

天已经近中午,除了在医院打了那几瓶点滴还有在茶社喝的一肚子的茶,牛朗好像两天没吃饭了,再经过这美味的鸡汤一诱惑,牛朗的肚子还真唱起了空城计。

被母亲拖进了餐厅,牛朗捧起谢婉君递过来的鸡汤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儿子,别烫着,锅里多着呢,”儿子的表现,看得一边的谢婉君心疼不已,却又不停抱怨:“朗朗,只要你天天回来,妈妈天天给你炖鸡汤,你这个不孝儿子,却天天让妈妈见不到,看这段时间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呀,看这肉怎么都没有了呢?”牛母正想伸手抚摸一下儿子那张越来越成熟的连,忽然发现,儿子左手一直没离开过左脸。

“怎么啦?儿子。”谢婉君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牙疼。”牛朗清楚,这块伤疤倘若被母亲谢婉君看见,她一定会刨根问底。

一连喝了两碗,牛朗逃开了母亲的视线,来到了父亲牛津的书房,父亲还在看设计图纸。

听到开门声,牛津卷起面前的设计图纸,吩咐道:“明天早晨的飞机,后天早晨奠基典礼开始,你把图纸拿去看一下,要他们务必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来建设,晚上早点休息,养养精神,我不希望我儿子在那个地方给我丢脸。。。。。。”。

“嗯,知道了。”牛朗右手接过图纸,捂着左脸匆匆转身离去,身后是父亲牛津的训斥:“这是什么态度?”但是,牛朗已经走出门外。

早晨七点半,蕉城火车站的出口处,一身浅色水洗牛仔短装的李三九拉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举目张望,她的不远处,一个瘦高的身影正疾疾的奔来。

“宝贝,回来也不跟爸爸提前打声招呼,”虽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三九的爸爸李翠山却是一脸的激动。

“怎么,你不欢迎我回来?”李三九把行李箱拉到爸爸的面前一脸的不高兴。

“爸爸都半年没见你了,我的小姑奶奶,爸爸求之不得你回来,你看爸爸今天都亲自来接你了,爸爸是请了假来的。”李翠山像一个受气的奴仆面对高贵的公主,点头哈腰。

“宝贝,赶快上车,爸爸八点钟要参加一个项目奠基活动,这个项目可是爸爸招来的,爸爸还要发言呢,走,去现场,看看爸爸的表现好不好。。。。。”,李翠山左手臂帮女儿拉着行李厢,右手扯着一脸憔悴的女儿李三九,整个人呈80度倾斜的向前面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宝贝,告诉你吧,爸爸招的这个大企业,就是药江的知名企业,爸爸就打了一个电话,他就同意来咱们这投资了,你看爸爸牛不牛?本来,爸爸还想能去几趟药江,去看望一下我的宝贝女儿呢,结果人家主动来了,哈哈。。。。。。”李翠山自言自语,他已经看出女儿不开心了,却不想点开,他太了解自己这倔强的女儿了,就算受伤了也不喜欢别人好心好意的安慰。

远远望去,蕉城工业园区的上空彩球随风飘扬,那片彩旗飘飘的地方是一片又一片的人群,声声的锣鼓混合着乐队演奏的喜气洋洋的曲子,几百米长的红地毯映得现场所有的人脸色都红扑扑的。

李翠山的车子在离舞台几十米的地方停下。

“宝贝,在车上睡会儿吧,这仪式一结束,爸爸就带你回家,亲自给你做你最喜爱的杂酱面。”

李三九迷蒙着双眼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真的很困,但是,那喧闹的锣鼓声,让她真的睡不着。

摇开车窗,李三九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惊讶:家乡真的变化真的不小啊!

奠基仪式开始。

舞台上主持人抑扬顿挫的介绍吸引了李三九。“各位来宾,各位父老乡亲们,今天的蕉城蓬筚生辉,因为我们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他就是全国著名的药业企业药江药业集团的总经理牛朗先生,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为蕉城发展注入新鲜活力的贵人。。。。。”

一身西装革履的牛朗那张昨天还枯燥无光的脸,被台前的鲜花和掌声映得光彩照人,棱角分明,连脸上的疤痕都被映得看不清楚了。

自打听到牛朗二字,车里的李三九使劲瞪大眼珠子往几十米外的舞台上张望,牛朗——,应该是重名吧?

十多分钟后,奠基仪式结束。

被市委书记和市长像供奉财神爷一样左右包围着的牛朗,忽然转身来到李翠山的面前紧紧逮住李翠山的胳膊,

“呃,书记、市长同志,我可不可以跟李局长说几句话。”

这书记、市长能说什么,也只有尴尬地微笑回避。

牛朗拖着李翠山走在人群的最后:“李局长,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麻烦你马上安排一辆车把我送到机场?”

“啊!”一听这话,李翠山差点没晕倒在地,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哀求的:“牛总,这不好吧,书记和市长已经安排好了午饭,而且你在蕉城的行程安排是两天时间,这刚开始,你就要走,我没法跟领导交代呀。”

“李局长,我真的有急事要赶回药江。”

“那我带牛总过去跟书记、市长请示一下,让书记亲自派车送牛总,我一个小局长就算亲自送牛总也会降低牛总的身份的,而且领导也会怪罪,”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李翠山跟牛郎打起了周旋。

而已经站在车前的蕉城市的市领导们面面相觑,大家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这牛总葫芦里卖的啥药。“不会哪里得罪了这位牛大人了吧?”牛市长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滴,战战兢兢地对书记嘀咕:“娘的,招个大商真不容易。”

市委书记的手机响起,是李翠山的。“书记,牛总想坐我的车回宾馆休息一下。”

“那好吧,今天上午的其他活动取消,牛总休息。”

这边,李翠山满脸无奈地带着牛朗向自己的车走来。

“牛总,就这样说,无论如何,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得给我老李点面子,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走,我带你回宾馆休息,午饭时我再过去接你,下午咱们继续按照日程行动。活动结束,无早无晚我立即送你去飞机场。”

在父亲李翠山离自己还有大约五米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李三九终于看清楚,此牛朗就是彼牛朗,天哪!这恶魔怎么跟爸爸认识,而且还跟着爸爸一起向自己走来?!

李翠山一边打开后驾驶的车门,一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前面坐的是小女,从你们药江刚回来,牛总委屈一下吧。”

李三九缩成一团,不愿回头。

“哦,别客气,李局长,令媛在药江工作吗?”听到药江二字,倒是牛朗来了兴趣。

“在药江读书,开学就大三了。”李翠山跟谁提到女儿都很骄傲,一边开车的他扭头瞥了一眼埋着头的女儿,女儿甚至有点瑟瑟发抖的表情让觉得很好笑:“宝贝,怎么了?”

李三九白了一眼李翠山。女儿的表现让李翠山很尴尬,只有自顾自地打圆场:

“不好意思,牛总,小女怯生,有点失礼,还请牛总不要介意。”

唉,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话,牛朗也真的没那个心情,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天凌晨糟糕的一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千牵万挂的人儿此刻与他是近在咫尺,同在一辆车里。

大局为重,既然现在回不去,牛朗忍不住又拿出了手机,他想再打一遍李三九的电话,从昨天早晨开始,他都已经打了不知几百遍了,恼人的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把手机贴在耳边,一阵漫长的等待之后,从牛朗失望万分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又没打通李三九的手机。

坐在后驾驶座的牛朗把手机一甩,两臂一摊,整个人重重地向后一靠,常常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有一个人的影子浮现在的牛朗的面前——夏丘东。牛朗赶紧抓起被自己扔到一边的手机。

“喂,夏丘东,拜托你一件事情,药江大学有一个体育老师姓华叫华智,尽快帮我弄到他的联系方式,找到后立即发到我手机上来。”不容夏丘东问话,牛朗已经把手机摁断。

李翠山不知道这牛朗急的是哪门子事情,也不方便打听,他怕一打听,这牛朗又缠上自己脱不了身。李翠山现在想的就是推掉一切事物,带着宝贝女儿回家给她做饭吃。

牛朗下榻的宾馆到了,宾馆身材曼妙的接待已经迎了上来,市长也已经等在门前了,李翠山停下了车,正欲请牛朗下车,牛朗的手机响了,夏丘东打来的:“李局长,麻烦你帮我记个号码。。。。。。”,

李翠山掏出了手机。迅速记下。。。。。。

牛郎打着电话下了车,理也不理市长的招呼径自向里走去,但是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来是三九回来了,怪不得你爸爸今天那么兴奋,你爷俩回去吧。。。。。”牛市长对着李翠山话音还没落下,牛郎就已经转回身来,李三九——不会这么巧吧,重名?还是就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一个人寻找自己的在乎的人,总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看这孩子多没礼貌,牛伯伯跟你说话呢,怎么一声不吭呢!”李翠上对着车里一言不发的女儿是又爱又怒,又转过身来向着市长打圆场,“牛市长,这孩子今天好像生病了,我带她走,接下来的事情你辛苦了。”

“孩子和工作一样重要啊,你忙你的吧。”遭遇这样的待遇,这位牛市长话语里没有一点愠色。

李翠山上车正欲关门,车门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李翠山抬头吓了一跳,惊呼一句:“牛总——”。

牛朗看也不看李翠山,却双目含着愠意地盯着李翠山旁边的女儿。

市长糊涂了,李翠山更糊涂了,这牛总不是已经上去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又出现了,还这样注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翠山回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脸淡定、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方。

“牛总,这是小女李,李三九,刚才忘记给你介绍名字了,是,是小女无礼,请牛总别,别介意。”李翠山突然结巴的厉害。

“李——三——九——”,牛郎仿佛是从牙缝子绷住了这几个字,但是他的脸上除了小小的愠意还有得意。

“李局长,我今天要去你家吃饭。”牛郎自己打开了后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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