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灵气丝丝缕缕地向尘脚下集聚而去,一轮灿金之色的生印在暗淡的天色下异常显眼,缓缓出现在他的脚下。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就破罐破摔了!”
尘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雨相,便沿着那人擦出来的痕迹走了去。
“今天让你知道厉害,省得再来烦!”
金寻之印闪烁,一个繁杂的符纹忽然浮现在尘的生印上,在边缘的位置绕着尘周身缓缓转动,愈发光亮起来。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灵决!”
“尘!别鲁莽!”
祭见尘生印之上的光越来越刺眼,眼神一急远远地喊了去,然后心中暗想。
“尘修习的灵决都是大伯传授,没有一个平庸无名,在过去,尘有一次因为掌控不好误炸了一座桥,还伤了好几个实力不俗的千林卫,虽然他只是金寻之印,但那灵决的威力实在是太强了,更何况那个人只是。。”
“没事,就是教训他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君子,痛打落水狗的事我可不会放过!”
尘没有回头,双眼映着金光,就好似喷出火来。
“住手!”
就在尘脚下生辉,全身开始变得莹**时,一道喝止之音突然从不远的河边响起。
“千雨灵决尚未开放,你是如何习得的千寻锁!”
一个三四十岁,身着千流纹袍的男子飞步一般地走向尘,在尘看见他而立马消了脚底光芒时,也一眼认出了尘使用的灵决。
“这位前辈,是他们挑事,想抢我们准备搬进去的居所。”
那个倒飞的印修因为雨相的一击而气血不畅,倒身在地梳理了好久才说出话来,刚才看见尘走向他时,将击飞他的人误以为就是尘,吓的他也不敢有多少反抗,就这么局促着脸一副害怕的模样,在那云袍之人出现后像是受了大赦,连滚带爬地到了那人脚边说道。
“放屁,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却因为技艺不精又胆小如鼠,才落成这幅蠢样!”
灵决在释放当中被打断,尘难本就异常难受,再看着这个天赋不错的印修却没有他应该有的尊严,反而是一脸的小人之色,不禁一阵来气,冲着他就大声喊了去。
“我在问你话,你的灵决从何处习得!”
没有理睬脚边的那个哭诉的印修,这个气势汹汹的人继续喝问着尘,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他周身散发,逐渐向尘包围而去。
“灵印印修!”
祭看着这个时刻预备着变故的人即将爆发,那庞大的灵力让他暗暗吃惊,立马做出了判断。
“我师傅教的。”
尘也感受到了那好似铺天盖地涌现的压力,立马回答道。
“师傅?”
不光是那人愣了神,连祭也是顿了片刻,但是马上,祭轻笑了一声。
“尘以前要拜大伯为师,却一直遭到拒绝,但在尘心里,恐怕已经把大伯当成他师傅了,不过现在,尘可能要先推脱到那位酒长老身上了。”
就在祭轻轻摇头想着的时候,尘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开了口:
“对,我的师傅是酒长老,怎么,不行吗?”
一抬头,尘装出一副傲娇的模样来,别的不敢说,撒谎可是手到拈来的事情。
“酒长老收徒了?”
一脚踢开旁边那个印修,此人逐渐收回了外散的灵力来。
“什么酒长老,明明就是他先打的人,我可是月蓝之印,您不能向那个才是金寻之印的小子偏心啊。”
别无情的踢到一边,那印修明显很不服气,站起身来又跑了回去说着,一脸怨恨地看向尘。
“滚,仗着你生印可以随意变换颜色就到处招摇撞骗,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么个东西?!快滚,别让我看见你!”
此人边骂着又是一脚。
好像是被一下子戳中要害,那印修一听这话就立马蔫了下来,老鼠一样的小眼神四下一转,露出一副被揭穿的尴尬面孔来。
“可以转变颜色?我说这么这么不堪。”
雨相笑道,然后又对一旁的祭说: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刚才让尘不要鲁莽,是怕那小子承受不起一道灵决吧。”
“雨相这是。。。试探我?”
雨相笑嘻嘻的望向自己时,祭就感觉不对味来,结果一开口又是这么一句话,心里对雨相立马有了警惕之意。
“我刚才看出来了不假,那人灵力波动也就是轻火之印的程度,但雨相却借此试探我,恐怕是在那小屋中察觉到什么才是,刚才他突然动手,虽然说有心无意,也可能就是故意的。”
想着,祭装作一副奇怪的样子说:
“什么叫我早看出来了?只是那灵决实在是很强,我亲眼见过尘使用,威力惊人,那个人又被你打伤了,肯定承受不住。”
对着雨相淡淡地说着,祭接下来扭过头去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生印可以变幻颜色?”
祭这么想着,同时这也是刚才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时所说的话。
“是啊,凭着自己生印的天赋,这小子在好多地方作威作福,名气可是不小。”
在人声哗然中回复着尘,这个男人明显相信了尘是酒长老的弟子。
“这就是天赋?看来我服用的血影并不具备这个才是,所以在那亭子前。。。明白了。。。”
听完后,祭便立马想到了在分殿亭之前的那个小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哼,怪的不得刚才吓成那模样子,原来是纸糊的啊。”
尘望着那个印修灰溜溜地跑远,哼笑一声,然后突然有接着一推笑,朝面前之人躬身道:
“刚才算小子不敬,不知道这位前辈怎么称呼?”
说变就变,尘现在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孩,恭敬地面对了长辈。
“我是这海灵河东边的守卫长老,你们可以叫我东长老,你这副样子,也的确会很讨他喜欢。”
明显很吃尘这一套,这个东长老满意的说着。
“海灵河?以前没听过啊。”
在一边观望了很久的早一边抽出了被祭紧紧握着的小手,扭头避开祭了的眼光走向东长老。
“她害羞了?”
就在早抽手的那一刻,祭才意识到自己还拽着早的手,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望见早好像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一样,眨眨眼,祭想道。
“还是个小姑娘啊,我以后要注意些,我和他之间,还有事情要弄清楚。”
心中想着,祭感受着手掌的凉意,两指一擦,才试出竟然有这汗渍。
“早的手出了汗,难道是被一个男生握着,紧张了?他真的又这么单纯吗。。。
“你是谁?”
就在祭心想着的时候,东长老问向走过去的早。
“见过长老,我和他是同一个阵营的印修,还望东长老赐教。”
“哦,一个阵营啊。”
那东长老一听到阵营二字,眼神不觉得向尘飘了瓢,然后在稍微一想后道:
“你们可能还没听说,这个要等到两日之后各阵营确认了才会宣布,但是你们既然是酒长老那边的阵营,我说说也无妨。这海灵河啊,是在千流成立时,将水镜山周边三条河的上下流截断汇聚而成一条灵河,又挖又填,这才将水镜山分毫不差的围了三圈,并且每趟一次河,就算是到了另一个区域了。”
“他知道长老阵营之说!”
听这位东长老说出酒长老阵营的那一刻,祭就忽地望向尘,尘也看向了他,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问。
“多谢您告知,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紧去找居所安定下来,告辞。”
定了定神上前走了几步,祭对东长老说着,又向尘使了个眼神。
“是啊,上阳即将北落,我们这就要走了,日后肯定会有劳烦东长老的地方,还望到时伸以援手。”
对着东长老微微躬身,尘在祭的示意下说道。
“嗯,去吧,我们这一派自然要互帮互助。”
东长老笑道,然后就转身去走向河边,在祭等人的注视下上了一艘小船,悠悠地向对岸驶去。
“我们这一派?”
早好奇地重复着东长老的话,她的小脸在上阳的余晖中泛着金红。
而尘和祭都在注视着东长老乘船而去的身影思索着,无人为早做出应答。
“管他呢,早姑娘,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可不想一晚上吹风。”
这时,雨相走近了早,然后满脸是笑地对早说。
而早在转头望向雨相的时候,面色突然冰冷。
“赶紧离开!”
嘴型微动,早无声的警告着他。
谁知,雨相看见早的嘴型后笑得更欢了,突然开口朝尘喊道:
“尘,我们去哪里住啊?”
“啊?我们啊,嗯。。。那群聒噪的家伙也散了,我们就在这下风口的位置随便找一处吧,说不定今晚就能遇到夜来灵潮。”
回过神来,尘看了眼即将坠下山去的上阳,慢慢的说道。
“好啊,那东长老不是说河就是分界线吗,我看那里就不错,靠近河岸,灵气应该是不错的。”
雨相面朝一处河岸的小屋说着,率先走了去。
“还要耍什么花招?”
轻声说着,早闪着光的双眼微眯,立马跟上了雨相的步伐。
“祭,走吧,不要看了。”
尘在早和雨相走开后走近望着东长老离开方向入了神的祭,边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千流暗中是不是真的在谋划着什么啊。”
望着远方昏沉的河对岸,祭在尘拍了拍自己后侧头问道。
“唉啊,管他呢,不关我们事,我们只要小心些不要被卷进去太深就好。”
尘长叹一口气,说完又冲祭做了个无所谓的鬼脸,然后也向河岸走了去。
“唉,不关我们的事吗?我也想。”
摆了摆头,祭摸了摸脖子,万分无奈的也叹了口气,眼神紧着眨了几下,走向前去:
“尘,你跟我说说那天赋的事情吧,我不懂。”
“嗯?你不知道?”
尘走着,回头看向祭。
“对啊,你快说吧。”
祭点点头催促道。
“额。。。其实我也不懂,明天去问师傅吧,还有,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进行第一次修炼了?”
耸耸肩,又双手一摆,尘转回头去问道。
“是啊,今晚将是我真正的第一次修炼,但愿没有其他事情再来影响我,我真的只是想安静的坐下来,感受一下修炼的滋味。。”
祭自嘲般的说着,看着尘和雨相推门进了一处并没有灯光的河畔小屋。
“啊-----!”
突然传来了雨相的惨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