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和那次我被大伯挡在千下殿门外是一样的情况吧?”
尘的身影消失,祭在愣神之后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千下殿中的那一幕,不禁喃喃自语的说着。
“我难道还和那次一样并没有移动,而又是陷入了了意识之中?”
如果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祭回想着那日的情景。
“真的有几分相似,不能妄动。”
祭知道如果真如那天一样,怎么反抗都只是徒劳。
“这就是真正的测试了吧。”
心想着,祭抿了抿嘴,开始观察着四周来。
只见两人宽的小路笔直的通向远处,尽头是另外一道门,而路边是整齐的两行才刚刚及腰的丛木,小路以外也只是寻常的草坪。
“这加起来也就几丈的宽度。”
轻声说着,祭看着那不高的围墙在远处交到一点,那之上的天空也如刚才那般晴朗。
“这里按理说应该有通风吹过才是,我进门后没走多久,距离那道门并不远,而门外就是海河,河风并不弱。”
边想着,祭回头看向那道模糊的门。
“看不清楚门外的事情,也听不到那领班的声音。”
接着祭转回身去,想往回走看看能不能看清楚门外,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阵从脚底传来的波动让他前倾的身子突然停住。
“这是什么感觉?我转身的时候,脚下好像有灵力痕迹。”
立马低头看向那由伏根铺成的小路,祭缓缓蹲下身来。
“再试试。”
眼珠一转,祭就这么蹲着又转了个身,果然,又是一阵波动传了过来。
“的确是,看了这条路被做了手脚。”
手掌抚摸上路面,祭用心去感受。
“咚!”
也就在祭摸索到小路边缘的时候,顿觉脑海之中出现了一道不是很明显的震荡声,让他意识一荡,接着他就感觉到,天空似乎暗了一下。
“难道。。”
心中疑惑,祭的眼神一边,猛地像那不高的丛木外跳去。
“砰”
一阵柔软的碰撞将鸡弹了回来。
“这。。”
祭一屁股跌倒在地,疑惑地望着那看不见的空气墙。
“要想办法跳出去,只是不能确定这是灵璧还是幻境之中的墙。”
祭站起身来想着,然后将手缓缓靠近刚才撞到自己的那个位置。
“哎。。。哎吆。”
可就在祭推过去的时候,身边的景物随着光线暗淡而突然转化,眼前变成了另一番景象,祭也因为失了重心倒了出去,。
长亭拱顶,紫木圆砖,一条雕刻着精美浮纹的悠悠长廊直通向远方,在不宽的廊路中央,正是那条伏根小路,只不过仅有一人宽。
“甲级。”
就在祭看着眼前迷离变换之后景象发呆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他的旁侧,然后在他循着声音看去的时候,发现一个老者正站在一道亭柱下方笑着看向自己,他的背后能看见一条条与他脚下相仿的长廊,一齐通向远处一道更高的墙,在旁边的长廊上,祭还看到了尘的身影。
“环境破了?还是我又进了另一个幻境。。”
站起身来,祭疑惑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向着老者一躬身。
“晚辈千祭,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不知道着老者所说的甲级是什么意思,祭也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是谨慎些为好。
“千?你是内族子弟?”
就在听到祭说出姓名之后,老者和善的面容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不,重姓而已。”
祭心中记起白冥的嘱托和大伯的话撒谎道,同时心中暗想:
“这难道不是幻境?”
“那倒是可惜了,老夫千霆岭,是你第二关的考核者,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出夔龙路,感知力为甲级,恭喜你,去进行下一个测试吧。”
老人听祭说完自己是重姓,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那和善的模样,对着祭笑道。
“他很失望?”
祭在看到老人失望的表情之后眉头一动,心中有了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躬身道:
“还请前辈解惑,刚才那幻境是怎么回事。”
老者在听到祭的话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在他低头请教的时候出现一股思索的表情,然后又在祭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变回原态,张口说道:
“夔龙之血落地生根,触根者幻相心生。”
“由心生?难道说我和其他人看到的景象会有不同?”
听完老者说完那十六个字,祭因为最后三个字愣了片刻,然后回想着刚才那副景象疑惑的问道。
“是的,心中如何便为如何,心宽路宽,心窄路窄,心觉海则路边浪涌,心觉天则路边浮云,人有各异,物极不同。”
缓缓道来,老者自始至终都注视着祭的双眼。
“心宽路宽,心窄路窄。。。”
重复着老者的话,祭的心里突然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的心只有两人宽吗?”
再次躬身,祭想着脸上慢慢失去了表情,然后看了另一长廊上的尘一眼,看见他却并没有走出环境的样子,已经走出了很远。
“那晚辈先告退了,请您告知接下来如何去走。”
祭对老者道。
“你心性沉稳,不要妄自菲薄,两人宽的路,只是说明你不是为自己所走,你心里定有个挂念之人。”
老者再次开口,像是在宽慰祭一般。
“不是为我自己走?”
祭不懂,疑惑的看向老者。
“不要看我,我不是你,不懂你的心,从那条路去下一个地方吧,我要测试下一个人了。”
老者说完,便走向这长廊的尽头,祭也才发现,那里正是自己进来时那道模糊不清的门,此时,正有很多考核官站在门前,每进来一个人,便会在神情逐渐迷茫之后被带道不知多少长廊之中的一个。。。
“是。”
冲着老者的背影说道,祭这才按着老者示意的路走了去。
而就在祭转身离去的时候,那老者停下脚步看向祭走去的影子道:
“甲级啊,真是天才汇聚,一天之中有了两个,呵呵,回去有交代了。”
但之后他的眼神中又出现了刚才的思索。
“只是他为什么会谎称外族,生印之关可是过不去的,更何况那七缕魂息。。。。”
。。。。。
“心有两人宽。。。”
走在逐渐清幽的小路上,祭闻着花香说出声来。
“另外一个人,是潭吗?还是其他人,我的路不是为我自己走吗?”
那老者的话让祭久久不能释怀,左思右想,心中迷乱了起来。
“没办法确定,还要看日后的感悟。”
摇了摇头,祭心想着。
突然,宗决的声音在这时从一旁传来。
“祭,来这里。”
“大伯?”
脸色一顿扭过头去,祭看见在一旁的花丛中,一身青衣的宗决正站在那里。
眉头微皱,祭有些吃惊的走了过去。
“您不是说。。。让我做个普通弟子吗,怎么回来找我,还有,您不用准备继任大典吗?”
祭走到宗决身前问道。
“喝下它。”
说着,宗决递给祭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怎么一股血腥气?”
抬手接住,祭问着缓缓打了开,看见一滩血红。
“这是血影,你爷爷让我交给你,会让你的生印以外族之状显露外形,如若要恢复,使用灵决便可。”
说完,宗决就转身要走。
“大伯,您真的不打算管我了吗?”
祭见宗决转身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伤感。
“仅限约定。。。”
冷冷的声音说完,宗决的身影便在一股风后消失不见。
“约定。。。。“
孤身站在花丛中,祭望着着手上木盒之中的鲜红。
“是白冥吧,看来爷爷和他真的有过接触,但大伯。。也应该是迫于爷爷才。。。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以寻常弟子加入千流,但是。。。”
祭看着手上拿探血红,冷漠后消失了脸色,猛地仰头一饮而尽。
“我只要出山!”
在那血红入喉的片刻,祭就感觉就像是着了火一般,身上也浮现出丝丝红光。
“难受。。”
掐着脖子,祭因为喘不上气一下子半跪在地,木盒也丢落一旁。
“使用灵决便可恢复,那岂不是要灵印了之后,可是我这修炼之法。。。哈哈!白冥,那你就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会撕下你黑雷的面具,知道所有最深处的秘密!”
双眼涨红,祭在心中咆哮。
“停!。”
当即突然感觉到心中的愤怒之火开始燃烧,立马抬头看向天空,平复起气息。
“还不是时候,不能再想那黑雷,差点失控了。”
在那血影的药效在发作完毕之后,祭心中想着,他仰望天空的身影也逐渐褪去了丝丝红光。
“呵呵,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外姓人了。”
呼吸也逐渐顺畅,祭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站起身来。
“原来的源纹都被掩盖。。。”
感受不到自己原来的源纹,祭苦笑一声,然后从花丛中径直走回小路,头也不会的走了下去。
。。。。
“哎,你看,这里的花也很漂亮。”
就在祭走出花丛后,一阵铃儿般的笑声伴着惊奇声响起,从不远处传来,令祭侧目看了一眼,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高一矮,一个像是千金小姐,另一个则像是小跟班,但也就紧紧一眼,祭之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感觉着体内发生的变化。。。
“哎呀,怎么都被踩了呀。”
那个稍高的女孩拎着裙摆,将耳畔的一缕秀发顺到身后,慢慢蹲下身来。
她此刻正在刚才祭跪倒的地方,用手抚摸着那被压坏的花。
“是他弄的吗,真是讨厌。”
眼中满是怜惜的神色,这个女孩看着走远的祭半个侧脸,小脸上出现了一抹薄怒。
“小姐,你看这个。”
那小跟班发现了祭忘下的木盒,然后拿起来递给女孩。
“嗯?怎么会有血腥味。”
就在那个木盒递到女孩身前的时候,她的小鼻子一嗅闻到了血气,然后看向那个木盒的时候,眼神落在残留的渣滓上。
“别木的壳?还有血米,这些不是。。。”
黛眉微皱,这个女孩看着祭消失在小路中的侧脸回想着。
“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配合。。。不行,多儿,我们赶紧回去。”
说着,女孩提着裙边就率先跑起来。
“不采花了啊?”
这个给叫做多儿的小跟班喊道。
“不采了,赶紧回去!”
。。。。。
“不好,那木盒。。。”
走着了不久,祭突然想起那盛放血影的木盒来,脸色一紧赶紧回身跑了回去。
并没有离开多远,祭很快就回到了那处花丛。
“没有。。”
可是,无论如何寻找,他都没有看到那木盒的影子。
“那女孩。。。”
站直身子,祭想起离开时看见的那两个女孩。
“如果被发现,那也好。”
祭再猜测木盒可能是被那两个女孩拿走后并不心慌。
“身份的事本就无须造假,只是不知白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被人揭发,虽然我会暴露千雨的身份,但也对日后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却可以知道白冥的用意。。。
心中想定,祭便不再寻找,反身走了回去。
。。。。
“还是那个毛头小子啊。”
隐在暗处额白冥看见祭赶回来之后并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让他叹说道,然后突然加重了语气。“
“只是这下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