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意,你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忍耐的限度,但是看在信陵君的情面上我不会伤你性命,只要你马上离开这里。”长野道长愤怒的声音传来。
本来长野马上就能杀了离啸天和乐俞海,哪知道突然被黄意二人破了他的轩辕阵,害得他功亏一篑。他没了轩辕阵相助,一个人又打不过离啸天二人,只好暂时罢手,回去搬救兵。
李素素听说黄意破了轩辕阵,也是又惊又怒,马上来找他们的麻烦。木已见形式恶劣,不能不管,也叫上黑衣人来看看,却不知道他的态度。
眼下大雾浓厚,黄意连对面的离啸天和乐俞海也看不清楚,他想让离啸天和乐俞海安全离开,但是又不好和长野道长他们动手,此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离啸天大骂道:“臭道士,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单挑。”
没人回应。
乐俞海皱起眉头,对离啸天道:“我们该走了。”从来都只有他躲在暗处打别人的主意,现在连敌人都看不到,这让乐俞海感到很不舒服,想招呼离啸天闪人。
离啸天虽然狂妄,但是也不喜欢陷在大雾里,等着被宰杀,但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于是发牢骚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啊,现在你给我找出条路看看,别撞到树上都不知道。”
黄意原本担心离啸天和乐俞海会去和长野道长他们火拼,此刻见二人急着想走,马上对常千狐做了个眼色。常千狐会意的取出紫电长剑,顿时紫光弥漫,将白雾吞噬,周围的景物又变得清晰起来。
黄意立即道:“二位快走。”
离啸天和乐俞海惊讶的看了黄意师兄弟一眼,道了声谢,然后腾空而起。
这时密密麻麻的细针射向空中的二人,离啸天和乐俞海冷哼一声,挥动衣袂,将细针击落。长野道长和木已持剑冲了上去,将二人拦了下来,转眼,四人便斗在一起。
黄意见势不妙,想招呼常千狐一起上。常千狐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们二人还不能脱身也怪不得我们。就算师兄和那公孙然交情再好,也不要忘了我们的立场,否则我们现在就可以投奔秦国。”
黄意恍然惊觉,才发现自己做得确实太出格了,只好罢手观战。
只见四人两两配合,相互穿插,打的好不热闹。乐俞海弓箭无敌,近战虽不俗,但是却差了许多,再加上他和离啸天身上都有伤,渐渐落了下风。
李素素和黑衣人向黄意走来,脸色相当难看。黄意低着头不敢看李素素,李素素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定会上报平原君,向你家主子讨个说法。”
黄意心中有愧,小声道:“在下确实对不起各位,回去自会向信陵君请罪,请李姑娘放心。“
李素素见他态度陈恳,且没有继续帮离啸天二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常千狐笑道:“看来离啸天和乐俞海这次死不了。”
李素素闻言冷笑:“那二人明显出于劣势,你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黄意看来一下战况,又环顾了四周,心中松了口气。
只见公孙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挟一剑之势,刺向长野和木已,同时大叫道:“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木已和长野被被公孙然这一剑逼得退后三尺,离啸天和乐俞海本来已是强弩之末,见公孙然逼退强敌,顿时大喜,马上开溜。
长野和木已大急,欲要拦住二人,公孙然又挥剑砍了过来,这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
李素素见被常千狐说中,大怒道:“你既然知道公孙然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常千狐道:“我刚才已经暗示过你了,谁知道你反应这么迟钝,还骂我愚蠢。”
李素素气的直咬牙,可惜她身上有伤,不能动武,要不然,她和黑衣人一起上,绝不会让公孙然得逞。而要指望黄意二人帮忙,那更是做梦,他们不帮公孙然就不错了。但是黑衣人为什么不出手,刚才他的暗器手法相当高明,难道他只会暗器?
木已不是那种喜欢做无用功的人,和公孙然过了几招后,便罢手不打了,长野见木已停手,也只好收手,白起的爪牙已经跑远,再打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公孙然悠然收剑,冲木已和长野一拱手,道:“多谢两位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长野道长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李素素恨恨的看了黄意一眼,也跟着离去。木已却笑道:“公孙兄过谦了,久闻清霜剑乃天将神剑,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公孙然没想到木已脾气这么好,心情也很舒畅:“阁下的墨纹剑才是霸气逼人,我哪敢和木兄比肩。”
黄意笑道:“两位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公孙兄不是要看我师弟的剑吗,在下这就履行约定。”
公孙然道:“不用,刚才我已经看清楚了,神剑紫电真是神妙,居然能破除幻术,在下也算是长见识了。”
常千狐凑了上来:“公孙兄居然有清霜剑,怪不得想看我的紫电,紫电清霜原本就是一对,看来我和公孙兄十分有缘。”
公孙然打趣道:“可惜呀,常兄不是姑娘,要不然我一定娶了常兄,好让紫电清霜配成一对,岂不大好。”
四人轰然而笑。
这时空中飞来一只鸽子,落到木已肩上,是飞鸽传书,木已取下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放了鸽子,将竹筒扔给黑衣人。
其他三人都明白,一定是信陵君有重要的讯息传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木已自己不看,反而给黑衣人,难道黑衣人的身份高过木已?
木已见三人不解,便解释道:“一般国家级别的书信都是有安全措施的,只有经过特殊处理来能阅读。”
三人豁然开朗,再看黑衣人,已经将竹筒里的纸条取出,那纸条上居然一个字也没有。黑衣人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种无色液体滴在纸条上,然后纸条上便奇迹般的显现出俊秀的字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特殊处理。
黑衣人将纸条草草看了一片,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将纸条递给木已,木已看过之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看来各国又要有大动作了。”
黄意三人看木已和黑衣人的反应,早就迫不及待了,忙问木已出了什么事。
木已道:“白起粮草被烧,被迫撤回咸阳,函谷关守备空虚。信陵君和平原君认为这是讨伐秦国的最佳时机,于是邀请齐国的孟尝君和楚国的春申君齐聚魏都大梁,商讨联盟四国军队,共同攻打秦国。现在信陵君,孟尝君,春申君,都已经在前往大梁的路上,信陵君让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大梁,准备联盟事宜。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黄意三人大惊,这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常千狐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四君子都是名扬天下的人物,手下门客无数,若是四国成功联盟,燕国和韩国也会迫于四国的声势,加入四国联盟,到时候就是六国盟军联合讨伐秦国,秦国再强,也抵挡不住六国的攻势。”
木已道:“常兄分析的不错,见识深远,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阁下,还望释疑。”
“请讲。”
木已道:“刚才在酒店的时候,阁下突然冲进来见到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没有和我动手,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信陵君的人。”
黄意也突然发觉不对:“对呀师弟,我是在无意中听到木兄向长野道长他们吐露出真相,你当时并不在场,又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都望着常千狐,觉得他很不可思议。
常千狐道:“在我和木兄交过手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假设,后来看到你们和木兄相安无事的呆在酒店里,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木已道:“哦,仅仅和我交过手就看破了信陵君和平原君精心设的局,常兄真是了不得。”
常千狐淡淡道:“其实也没你们想得那么高深,只需要稍微有点怀疑精神,再小心推理一下,便可发现其中的破绽。”
“什么破绽。”
“以木兄的武功和手段,在平原君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要说会失手,我真的不敢相信。而且,一般刺杀一个人,最专业的手法是攻击头部和咽喉,而木兄却刺平原君的胸部,这不明显是放水吗?于是我就想为什么木兄为什么要放水呢,结果我否定了多种可能,只得到一个结果——你和平原君在做戏。”
木已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信陵君的人?我可不觉得我留下了任何破绽。”
常千狐冷笑:“谁说没有破绽,你递给平原君的书信就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