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意突然提议道:“道长,不如我们轮流休息一下,由另外两个护法,这样或许能撑久一点。”
“好吧,贫道实在不济,就先幸苦两位了。”长野道长说完盘腿而坐,调整内息,好回复些真气。
黄意和云动天一前一后,将长野道长护在中间,使得秦兵无法靠近他三尺以内。但是黄意和云动天的所要承受的压力也骤增,二人脚下的尸体已经堆得老高,秦兵还在军吏的督促下源源不断的冲上尸体堆。长野道长也渐渐被尸体掩埋在中间,却毫不在意,只是一动不动的默运道家调息秘术,脸色阴晴不定,头上直冒白色雾气。
二人为了增强攻击范围,干脆都手持两把剑,拼命狂舞,演绎起二刀流来。
渐渐的,秦兵的攻击开始松懈,进攻的秦兵也逐渐减少,实在是为了保持进攻而进攻的样子。
二人不禁轻松了许多,黄意心想莫不是秦军在酝酿什么阴谋,于是便抵御秦兵便观察四周的形式。
果然远处的秦兵正在合成一种奇怪的阵势:以一个盾牌兵,一个长戟兵,一个刀兵三个组成一个作战单位,无数个这样的作战单位分散开来将黄意三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机动灵活的困阵。
进攻的的秦兵见四周的阵形布置完毕,纷纷后撤,回到困阵的外围。
黄意对长野道:“道长,形式不妙,秦军结成了一种怪异的阵法困住了我们。”
长野深吸一口气,停止了调息,从尸堆里一跃而出。此刻他的脸色也有些红润,呼吸沉稳,看起来精神不错。
长野道长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阵形,有些惊奇道:“居然是天地三才阵。”
“道长。”黄意问道,“不知道此阵有何特殊之处,能不能破解?”
长野指着远方的秦兵道:“你看,秦军以一个盾牌兵,一个长戟兵,一个刀兵组成一个作战单位,就是一个小型的天地三才阵,此阵的威力在于三个不同的兵种相互配合,优势互补。长戟兵远攻,刀兵近战并保护盾牌兵,盾牌兵保护长戟兵和刀兵,三个兵种的配合战力可敌十个普通士兵。但是现在有无数个这样的作战单位,奇怪的是这些小单位并没有组成完整的天地三才阵,而是形成了四门兜底阵的阵形,这是一个困阵。也就是说,这是天地三才阵和四门兜底阵的结合。想不到白起居然能创出如此奇阵,看起来威力不小的样子。”
云动天冷笑一声,不屑道:“这可说不定,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万一它比天地三才阵还要烂呢?要是我的追血刀在这里,我一人就可破了此阵!”
长野和黄意只是笑了笑,他们早就习惯了云动天的猖狂。
“秦军并没有进攻,看来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长野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两位就先休息一下,这次由我来护法,等到大家体力回复的差不多,再想办法破此阵。”
“也好,那就有劳道长了。”黄意马上盘起打坐起来,云动天见此也只好无奈的坐下调息。
长野道长守在二人身边,仔细观察着秦军的动静,并思考着破阵的对策。夜空中仍然有火箭不断射下,长野道长看着天上有些出神,若是让信天翁飞下来接他们的话,恐怕还没落到地面就被秦军射成刺猬。长野只好叹了口气。
忽然,有一把暗箭划破夜空,射向长野的头颅,长野苦笑着摇摇头,一剑将其击落,却突然发现不对劲。他往地上一看,那里是什么暗箭,原来是一把细长的刀。这把刀扎在地上嗡嗡颤抖,颜色暗淡,通体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杀气。等等,这把刀好像在哪里见过,长野忽然想到。
此时云动天睁开双眼,狂笑起来,向空中大喊道:“谢啦!”然后一跃而起,拔出那把长刀。长野道长恍然大悟,原来是云动天的追血刀,或许李姑娘听到了云动天刚才的抱怨,特意将此刀送了过来,还真是善解人意呀。
云动天轻轻的抚摸着刀刃,缓缓道:“黄兄,一对一我确实不如你,但是要和千军对阵,我的刀法你可是远远不及呀!”
黄意依然在打坐,只说道:“拭目以待。”
云动天一挥长刀,又是一阵狂笑,道:“此刀法名曰鬼泣,且看我破此烂阵。”
说完,如闪电般冲入秦军阵中,接着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血雾在空中弥漫,碎尸在空中飞舞,云动天如入无人之境,在人群里飞快穿梭,肆意屠杀秦军。他的身法极快,秦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恐惧的看着一道死亡的幻影扑向自己。
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若是秦兵被这样杀光,此阵也就不存在了。可是许多秦兵根本承受不了,吓得四处逃窜,都争着远离云动天。
于是,这个怪异的阵法提前崩溃,因为军心已经崩溃。手持追血刀的云动天,简直就是千军万马的克星,云动天就是地狱里跳出来的修罗。
长野道长吃惊的看着这骇人的场面,什么刀法,这根本就是以蒙蔽心智,损耗自身精气为代价的秘术。恐怕这种秘术使用一次就会减少自身五六年的寿命,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次。还好,秦军被吓跑了,要不然还没杀完,云动天就会精力枯竭而暴毙。
云动天站在秦军的尸体上,脸上尽是残忍的笑意,他的呼吸相当混乱。长野道长叹了口气道:“云兄,我们快走吧。”
云动天没有动,血红的双眼盯着远方的夜幕中,一身黑衣破败不堪,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不好,难道他入魔了!长野暗道,正要上前制止云动天,却突然发现云动天看着的方向有一个青衣人走来,正是阻止了云动天和长野刺杀白起的那人。此人一招破解了二人必杀的一招,并将他们缠住,武功深不可测。
长野不再犹豫,施展轻功欲要支援云动天,云动天现在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这种状态根本不是青衣人的对手。
但是青衣人却抢先出手,一把细刃长剑凌空刺向了云动天。云动天望着刺来长剑,露出诡异的笑容,身体却一动不动。
长野见状大骇,他距离云动天还有一丈远,根本赶不及救云动天。
就在长剑要刺入云动天的胸口的一刹那,云动天出手了,他没有出刀,而是出手,他伸长了左手,精准的握住了剑尖,竟然将这凌厉的一剑阻隔在了半空中。鲜血顺着剑尖缓缓流淌,滴在尸体上面。
青衣人见自己的剑被人赤手挡住,有些吃惊,但马上转动长剑,欲要绞碎云动天的左手。云动天左手顺着剑尖转动,右手的追血刀早已劈向青衣人左臂。
青衣人可不想和云动天斗个两败俱伤,只好从云动天手中抽出长剑击向追血刀。
只听见一声脆响,青衣人以回身疾退,稳住了身形,笑道:“兄台还真是拼命呀,够狠!”
长野道长此时赶到了云动天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关切问道:“云兄,你没事吧!”
谁知道云动天像根稻草似的,顺势倒下,长野道长忙将他扶住,一看,云动天已经昏死过去。
长野道长给他把了一下脉,虽然脉象微弱,却没有性命之有。长野松了口气,背起云动天就往回跑,他知道敌不过青衣人,况且现在秦军阵势被破,正是逃走的绝佳时机。
青衣人看着长野跑得飞快,并没有追,而是叹气道:“唉,三千两黄金也不是这么好赚的呀,还是回去喝酒吧。”于是如闲庭漫步般行走在满地尸血的营地中。
长野道长回到原处,见青衣人没有追上,正要招呼黄意一起逃上山去,却发现黄意原来打坐的地方居然空无一物。
长野道长心里怀疑道:难道他独自先逃了。但细想一下,黄意不像是那种人。长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
长野也没时间细想,只好先带着云动天逃离这个凶险之地,到了山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