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转身递过来一个八卦形状的铁牌,放在了离歌的手上,只见铁牌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硕大的“令”字,,离歌只觉得入手寒冷彻骨,沉重非常,脱口而出道:“这可是万年寒铁铸造的?当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吧!你给我做什么?”
那黑衣人呵呵笑道:“你倒是见识广博,唉!煞费了老友的苦心啊!这个东西你迟早会用得到的,不过嘛!现在不是拿他出来的时候,你好生保管,万万不可遗失了,还有,这件东西可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有人认识,你可要倒霉咯!”
离歌苦笑着道:“照你说,这东西倒是个烫手的山芋咯!你把它扔给了我!”抬头去看黑衣人,不觉吓了一跳,正是孟啸风。
孟啸风悲鸣一声,看向对面少年,只觉得风神俊逸,白衣若雪,长发打理的极其考究,皮肤白嫩如玉,一双黑色的瞳子闪闪有光,竟拥有着比女孩子都精致的面容,低头莞尔,道:“我的样子很吓人吧!你看你,生的这么俊美,我还以为是我那挚友呢,不过话说回来,我那挚友都不见得有小哥这份俊美姿容。”
离歌打量了自己一眼,却不在意,哧哧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我看先生虽修习魔门中的武学功法,但我能觉察得出来,先生是个好人,离某倍感亲切!”
那黑衣人闻言开怀大笑,一双眸子顿时燃起一阵绿火,噗噗的跳动,说道:“好小子!很会说话,还是鬼蜮泽城的手段高明啊!不跟你啰嗦了,我的话你可要记明白了,还有,行走在外,切忌锋芒太露,切记切记!”
离歌正觉奇怪,只见眼前一道劲风扫过,唯有一缕青烟缓缓飘起,那个黑衣人凭空消失不见,脑中一道若有若无的细微人声传来:我是孟啸风,你好自为之!
离歌色变,脑中记忆如波涛汹涌而来,几乎失声叫出声来,喃喃的道:“三十年了,离某人无欲无求,无怨无悔,只因为结交到了你这位挚友,却不被正道所容,唉!如今怎的形同陌路了!”言罢溘然长叹。
离歌叹息良久,摇了摇头,顺手将手中这个极为沉重的铁牌扔进了储物袋,啐了一口道:“材料倒是很好,可惜做出来的东西不怎么耐看。”却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因为这个铁牌发生了莫大的转折,其中离奇变故直教人欲拒还还,啧啧称道。
离歌收好铁牌,只闻来处一声炮响,那声音分明是来自那个山洞,疑惑道:“难道他们忍不住打起来了?”催动御风诀,飞扑直上,心中却在想刚刚那黑衣人提到的神器砭石,略微思索,不禁有了身怀千斤巨物的感觉,这神器砭石不就是自己怀中的神怒战锤吗?乖乖!这可如何是好?看来这东西倒是人人欲据为己有的无上宝贝啊!要还给他们吗?
离歌冥思起来,他虽淡薄,但是求知欲极强,感觉这砭石的奥妙无穷,况且这乃是那虚影前辈留给自己的遗物,岂能随便拱手相送他人?说是找借口也罢,总之这神器是断然不能交出去的。
想明此节,再无顾忌,离歌直奔山洞,瞬息间就已经达到了初始的那个平台上了,刚刚站定,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鸣叫,这叫声绝然不是人类发出来的,整个山峦都被这一声震天怒吼震得不停抖动,离歌只觉得自己脚下的大地,在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不停的跺脚之下,居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自己的耳膜也嗡嗡的震个不停。
离歌强自站定,运足了耳力聆听,只见自己头顶上似乎人数不少,此时却已经乱成了一团,后山的笔直山峰似乎都禁受不住这怪物的震天之吼,不时的有山石翻滚下来,跌落在山涧之中,轰轰作响,整个山峦中的生物似乎都觉察到了这个邪异生物发出的魔力,乱成了一锅粥,初时还颇为平静的山谷一时间百兽奔走,鸟雀惊天飞起,发出凄厉的鸣叫声,撕裂了黎明前期的宁静。
离歌人在崖壁,看不真切,心如火燎,乘乱跃起,迂回了一阵,几个起落,飞身抢上了那笔直山峰的山巅处,由于山风刚猛,又有这个怪物作乱,山峰都不停地晃动起来,不敢冒失,扶了一株垂首古柏站定,细看下面的惊变。
只见十个衣着各异的人围成了一个弧形,将那个山洞堵了一个严实,那怪叫声则正是从那个山洞中发出来的,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那怪物距离人群越来越近了。
离歌运足了目力细看,那十个人中有两个手执拂尘的道士,一个尖嘴猴腮,略有些猥琐,神情古怪,另一个则显得老成持重,相貌堂堂,脸色温润,红光满面,显然修为极高。其余的八人衣着各异,老少皆有,不过,一个麻衣汉子却极引人注意,不停地搓着肥厚的手掌,满面兴奋,跃跃欲试。
离歌手臂紧紧的攥住古柏树干,以防跌落,只听一声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破天怒吼,一物从那洞中呼啸着飞出,从众人的头顶一跃而过,带起阵阵凌烈罡风,离歌虽远在山巅,已觉得劲风吹面,皮肤发痛。
离歌动容,那怪物实在是他平生所仅见,但是一看清他的形貌,离歌已经能够叫出这怪物的名字了,脱口而出:是玄蜂!
这玄蜂的身躯庞大无比,不知道普通马峰放大了多少倍才能有这般大小,其腹大如山脊,双翼平铺开来有三丈来宽,蜂针一米来长,尖端生寒,显然是极其锋利,双眼凸出,盆钵大小,望之生畏。尤其嘶鸣声尖锐刺耳,力震千岗。
那麻衣汉子正是雷音电门的雷龙,见那玄蜂窜出,发一声雷鸣般的大吼,双掌夹杂着风雷,飞身扑上,直窜向玄蜂而去,身后的一干人欲要阻止已然不及。
那老成的道士一甩手中拂尘,嗔怒道:“好一头恶兽,这怪物最喜好吸食人的精血。以为修炼的资本,若是放了他,岂不为祸人间?大家并肩子上,降服了他吧!”
那猥琐的道士正是玉衡子,却道:“师兄你可别冲动,这恶兽的修为怕是已经仿佛天息修为的修士了,算了吧!还有,这会稽一脉,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物,难道禹皇天威已经镇不住它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