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怎么,怎么睡到我床上来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阿恋伸了个懒腰,“我不是一直都睡在这儿吗。”
“可是,谁允许你以人的形态睡这儿?还...还和我躺在一个被窝里...”
“还不都是为了你么。”阿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上只穿着那个时代的内衣。
“为了我?”
“昨天一进来就看见你裹在被子里发抖,嘴里还说着糊话。我以为你烧糊涂了,所以才钻进去给你取暖的。”
“可你怎么不先争得我同意呢!”
“你嘴上是没说,可身体同意了啊。”
“身体同意了...?”
“对啊,我一进去你就紧紧抱住了我,直到刚才手还是搭在我身上的。怎么,都忘了吗?”
“这...是这么回事吗?”易袭仔细回忆着,刚才好像是自己搂着阿恋来的。
“好啦,让你占了便宜我都没说什么,你到没完没了了。再说,现在还有时间争论这些事吗,以经5:50了。”
“...你怎么不早说!”故不了那么多,易袭换好衣服带着阿恋上学去了。
毫无疑问的,他迟到了。简单的挨了老师几句骂,课间又向欣然解释了早上为什么没有一起走,星期五一天又平平常常的过去了。
星期六和星期日上午都要补课,不过就时间上来说要比平常轻松的多。本来这周也会平平常轻的过去,不过欣然却为周末画了个不错的句号。
话还得从星期六下午说起。因为不上晚自习,不少憋了一个礼拜的人放了学后都直冲向了附近的网吧。本来应朋友相邀易袭也要去的,阿恋也说想进去看看,可最后还是被欣然阻止了。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去。
说来也奇怪,每当遇到这种事易袭总会迁就欣然。也不用说明理由,只要是她说的易袭都会照办,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不过话说回来,欣然也从不提无理的要求,这大概也是易袭对她“言听计从”的原因之一。
“让你没玩成,生气了吧。”路上,欣然问。
“哪会。”易袭笑笑。
“我也是为你好,都高三了,应该把多数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再说,想玩电脑的话在家也行,何必非去那种地方呢。”
“我知道。”
“你不是不打算考大学吗。"阿恋忽然插了一句嘴。
“但多学些知识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易袭要是想学好的话根本就是件很简单的事嘛。”
“可他如果不想的话,其它的不就都没意义了吗。”
“可是...”
“好了好了,你们说的都跑题了吧。”易袭阻止道,因为他发觉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舌战”。
“对不起。”
“哼。”
俩人结束了这个话题。
“易袭,做为这次的补偿,要不我明天请你去看画展吧。”
“画展?”
“其实也不是我请,是咱们班的乔菲,她和美术馆里的人认识,可以把我们带进去。她以经和我约好了,还说可以带别人去。那个...你明天有时间吧?”
“时间倒是有...”
“那就是去了!”
“喔...”
“那说好了,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在美术馆见。”
“一起走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分开呢?”
“我得先去找乔菲。”
“是这样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
“太好了!”欣然高兴的都跳了起来。之后一路上也都是笑呵呵的。
晚饭还是欣然送来的,非常丰盛。可奇怪的是平时非常嘴馋的阿恋今天却一口没动。
“是不是生气了。”易袭边吃边问,也没看她。
“哼!”阿恋把嘴一噘。
“生气就说出来,憋一肚子气连饭都吃不下了。”
“你怎么那么宠欣然啊?”
“不行吗?”
“可你也不用事事都依着她呀。”
“因为她说的对啊。”
“你可不是那种别人说的对就会完全照做的人,不亲自尝试你是不会确信任何事的。”
“这么和你说吧,”易袭想想,放下碗筷:“家人会说这种话有部分是出于责任,外人会说这种话可能只是出于好心—这我也会说—但欣然就不同了,她是真心关心我才这么说的。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说这些话,我有责任去听。”
“这...”
“怎样,这么说你能消气吗?希望你能理解我也能理解欣然。还有,如果你觉的我那会儿说的话偏袒了欣然,那么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什么嘛...”听了易袭的话,她低下头嘀咕着。
“怎么,还不高兴吗?”
“好吧好吧。”
听了这些,阿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气消了,”易袭把一个炸虾球挟进了她碗里,“那就赶快吃饭吧,再不吃的话好东西就都让我吃完了。”
“你敢!”阿恋急的把一盘红烧肉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倒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易袭想。之后阿恋也没再生气。
第二天下午易袭如约去了美术馆,同行的还有王海。那里,欣然她们也早早等上了。
“呦。”王海先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欣然问到。
“来凑个热闹。”
“是我让他来的,”易袭说:“我一个人的话...”
“我知道...”欣然明白易袭的意思。“可是,”她看了看乔菲说:“可以吗?”
“当然。”乔菲高兴的把欣然拽到身边小声说道:“多个帅哥有什么不好。”
“既然没问题的话,”易袭说:“那我们就走吧。”
“走!”乔菲兴奋的把大家领进了美术馆里。
因为乔菲的关系,他们很容易就进了美术馆,时间还早,里面没什么人,所以他们转的倒也悠闲自在。
“今天是什么样的展览呢?”王海问。
“是【新人展】,”乔菲说:“咱们市年青有为的画家的作品都有来参展,从素描到油画,种类型是应有尽有。”
“是吗。”王海貌似很感兴趣。
“你们看。”欣然指着一副画说到,“多美啊!要是能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有那么夸张吗。”易袭也看去。
那是一副风景画,画的是美丽的田园风光,从里面的建筑风格看大概是苏格兰的大农场什么的。
“是这副啊。”乔菲也看去。“这副画的作者我认识,今年还不到15岁呢。”
“嗯,确实不错。”王海欣赏道:“这样的作品若没十年的功底是绝对画不出来的。”
“你也懂得画画?”易袭问。
“嗯,学过一点儿。你不是因为知道才叫我来的吗?”
“怎么可能。”易袭想。叫他来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不懂想找个做伴的省得无聊。可没想到这家伙也早个内行,这下可赔了。
“你怎么了?”见易袭不答还顶着一张表情古怪的脸看着自己,王海又问。
“不怎么。”易袭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易袭,”这回乔菲又问道:“你该不会不懂这些吧。”
“啊。一窍不通。”
“不是吧!”王海惊讶到。
“真对不起,”乔菲也连忙道歉,“我没搞清楚就随意请你来了。”
“对不起。”欣然也低下了头。
“没关系。”易袭干笑着,“我以经做好当摆设的准备了,你们只管看自己的,无视我就好了。”
“...好吧...”
“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之后易袭就真的成了摆设,连句话都没说。
大概就这么转了半个小时,前面的三人是越转越高兴,易袭则越发觉得无聊。看了下表,两点四十,这样的煎熬至少还剩两个小时。
走到一个拐角处,易袭无意示的望去,走廊的尽头,一副画正孤零零的挂在墙上。
“这是...?”易袭觉得眼熟,“我去那边看看。”他对前面的三人说到,然后就跑了过去。
吸引易袭的是一副油画,画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人,虽然他的脸被画中光照的看不清楚,但易袭还是一眼看出他是个老人。
“这副画怎么这么眼熟?”易袭自问道,“是以前见过吗?不,这应该是第一次。那为什么...”他仔细盯着画,目光渐渐落在了那团光上。“对了!这是那晚出现在我梦里的光。”
“怎么样,年轻人,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吧。”声音从画中传来。
“你是?!”
“这么说话不方便,进来吧。”说着,画中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啊~~”随着自己的叫喊,易袭被吸进了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