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战书?”
由于性格的原因,易袭的反映并没有想像中的大。缓缓地拆开信封,慢慢地取出信,他默默的读着。
挑战书
「我,王海。为欣然向你提出决斗。原因不用我说想必你也知道,如果敢来的话,晚上放学后我在操场等你。
王海」
“王海?”易袭思索着,认识的人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为了欣然...该不是早上那个人吧。
“什么东西?”被放在旮旯里的阿恋问到。
“自己看。”易袭把信递了过去。
“嘿~~”
“嘿什么嘿。”
“你不是常说生活过得平淡无奇吗,这会总算有了点特别的事,高兴了吧。”
“为这种事决斗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有什么的,在我们的时代为爱而决斗是很平常的事啊。”
“现在是【我们】的时代。”易袭强调着,“我应该跟你说过恋爱自由的概念吧,现在哪儿还有为这种事决斗的。再说了,要怎么决斗呀,难不成让我们一人拿一把左轮枪背靠背走三步再回过头看谁出枪快看谁打的准吗。拜托,这个社会不要说开枪了,持枪都算是犯罪!”
“别激动吗。”看着快跳起来的易袭,阿恋安慰道:“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的意思是要我应战?”
“难道你还想却阵不成。”
“这...”
出于男性的本能,易袭也不愿退缩。就这样,他稀里糊涂的接受了挑战。
一下午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易袭也没把这事告诉欣然,只是晚上放学时让她起了疑心。
“走吧。”待班里没人后欣然才背起书包。
“那个...”
“怎么了?”
“呃...我有些事,你先走吧。”
“有事,你会在学校有事?”
“这个...总之你先走吧。我的确有事要解决。”
“那好吧。”欣然也知道易袭决定的事别人改变不了。“不过,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把钥匙给我。”
“干什么?”
“我在你家等着,十点要还回不来你看我怎么办!”
“好吧。”为了让欣然先走,易袭只好照办。
糊弄走了欣然,易袭极不情愿的附约去了。
秋天夜晚意外的冷,下了晚自习还不回家的人若不是有事相信谁也不愿意在外面挨冻。
怀着复杂的心情,易袭从东门走进空无一人的操场。与此同时,一个人从操场西面的门走进来,带着极大的杀气,这一点就连还是门外汉的易袭也能感觉得到。四目相对,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
“没想到你先来了。”那人走过来说。
“你就是王海。”
“没错。”
“那个,”易袭想再确认一下,“你确定要找的人就是我,不会弄错吧?”
“如果你是易袭的话,那就没错。”
“切。”最后的希望也没了。“那你打算怎么决斗呢?是赛跑还是跳远或者是别的什么。”易袭以为对方会选自己善长的项目。
“谁会比那些小儿科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回答。
“那你想比什么?”
“明知故问。你不是都带了吗。”
“带,带什么?”易袭不解。
“当然是这个。”王海挥了挥左手。这时易袭才注意到,他还带着一把剑。
“你是要比剑!”易袭惊道。
“对。我就是要用剑和你一决高下。”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会用剑。”
“别装了,你那天在校门口干的我都看到了。”
“就算会又怎么样,打败我欣然就会喜欢你吗?”
“至少能让她知道我比你强。”
“可是...”
“别废话了,开始吧。”
“唉,看来是多说无益了。”
“放心吧,”王海自信道:“我会点到为止的。”说完,他走到操场中间摆好了架势。
没办法,易袭只好应战。
“喂,”易袭对从后背拔出的阿恋说道:“你怎么从一进来就不说话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我从刚才起就在想,”
“想什么?”
“那把剑不会是...”
“接招吧!”
没等他们说完,王海便拔剑杀了过来
第六章
突如其来的一招,猝不及防。要不是阿恋及时把易袭带走,这一剑说不定就贯穿他的心脏了。
“躲的不错吗。”称赞道,王海并未急得打出第二招。
定下神的易袭仔细一看,刚才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剑竟是把断剑。
“果然如此!”
阿恋恍然大悟。
“怎么了?”
“那是勇绝之剑—鱼肠。”
“看招。”
王海又杀了过来。
铛~~。
剑与剑在夜间撞出了漂亮的火花。
这一剑是易袭自己挡下的。在得到阿恋的这几天,只要有空闲他都会让阿恋指导自己剑术,从未懈怠。名师出高徒,现在的易袭已今非昔比了。
用力弹开了王海,易袭问道:“鱼肠剑怎么了?”
“凭你能打得了他吗?”
“我尽量。”说着,易袭又闪开了一击。
“那好吧,战斗交给你,你边打边听我说。‘
“好。”几句话的功夫,易袭又和他过了几招。
“鱼肠剑乃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但真正让它名垂千古的则是专诸。”
“专诸?”
“专诸剌杀吴王僚,为此他先做了一道菜献给吴王僚,那菜叫梅花凤鲚炙。”
“让你说剑,你跟我说菜干什么。”由于要抵挡王海的攻击已经很吃力了,易袭不由急道。
“你耐心听我说。”阿恋命令道,“专诸给吴王僚献菜的那天,一只大鹰盘旋于大殿之上。吴王僚被菜香所吸引不由上前几步。”
“那是什么菜这么诱人。”渐渐适应了一边战斗一边听故事的易袭心情平静了许多。
“梅花凤鲚炙。那是用寒冬的梅花配以太湖的凤鲚鱼所做而成,其味之鲜美实在难用言语形容。”
“说白了不就是条鱼嘛。”
“没错。吴王僚正要享用这美味时,大鹰扑向大殿,他才感到杀气。此时鱼肠已出剑鞘。”
“剑鞘?”
“就是鱼腹,这也是它得此名的原因。专诸握剑剌向吴王僚,俩个训练有素的仕卫持长戟交叉挡住,不想鱼肠竟从缝隙穿过,但在吴王僚之前还有三层重铠阻挡,鱼肠穿透了第一层穿透了第二层,当穿透第三层的才发现剑身已断。剑身虽断但鱼肠杀气未减。就在大鹰撞毁大殿之时,专诸也在经历了风刀雨剑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鱼肠剌入了吴王僚的胸口。鱼肠也因此得到勇绝之剑的称号。”
“怪不得。原来如此!”
“听你的口气,知道什么了吗?”
“从刚才我就有种不协调感。”易的解释说:“王海虽对我有敌意,但那不过是为了证明他比我强,还不到非得你死我活的程度。这一点从他刚才的话也能得到证明。可从他刚一进来就带着一股极强的杀意,我一直不明白这股杀意是哪来的,现在知道了,这是剑自身散发的。”
“是吗,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大意了。王海一心要打败你,现在又在兴头上,说不定他会受剑的影响变得过份勇猛而不能自控,到时候即使会杀了你也不一定。”
“不会吧。”易袭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阿恋说得斩钉截铁,“你想想,第一剑要不是我带你闪开,现在握着我的恐怕已是一具尸体了。”
“这...”
没容他多想,王海一剑又照头劈来。
“铛”。
这一剑是阿恋替他挡下的。
“看吧,他真想要你的命。”
“看来是这样。”眼前的情况让易袭不得不相信。“那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只有打败他啦。”阿恋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怎么样,用我帮忙吗?”
“打败他就行了吗,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哈?你哪来的自信?”
“从剑术上说,”易袭一剑剌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进攻。“我的确不如他。不过,”舞了个剑花,易袭拉开了和王海的距离。“他这次输定了。”
“哈!”王海拦腰一砍。
“呀。”易袭后撤一步,劈面一击。
“铛”。撞击声回响于整个操场。
两剑相斫,四目相对。技术的决胜变成了力量的比拼。
“不错,比我想像的要好。”由于施力过大,王海的脸几近扭曲。“剑法和谁学的?”
“自学的。”与他相比,易袭显得轻松许多。“你呢?”
“名师相授。”王海用力将剑压向易袭。
为了不被压倒,易袭左脚后撤半步使身体有了支撑。“那这把剑呢?”
“祖传的。你这把呢?”说时,他还在不断施力。
“我若说是自己挖的,”易袭拼尽全身的力将他弹开并快速剌了过去。“你信吗!”
王海对剑法的自信确实不是吹的。轻易躲开了易袭的攻击并马上发起反击,若不是数十年的苦练绝不可能做到这点。
帖着易袭,王海单手舞着宝剑,断了的鱼肠在近身战中变成了极具杀伤力的武器,易袭虽全力抵抗,但却已身中数剑。
王海愈战愈勇,易袭很快就被逼到墙角,只见他侧身一脚把易袭踹到了墙上,紧接着一剑剌了过去,眼看这一剑就要伤到易袭,可他竟很简单的躲开了。
失去目标的鱼肠剑深深的扎进了墙里,王海欲拔出来却并不容易。乘着这个机会,易袭飞起一脚把他的手从剑上踢开,没了剑的王海慌了神,就在眨眼的功夫,易袭的剑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输了。”
“......”
“给。”见他不答,易袭从墙上拔出了鱼肠剑并还给了他。“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为什么?”重拾鱼肠的他平静了许多。“我的剑法应在你之上的。”
“你的剑法是在我之上,”易袭解释道:“但你没用对地方。你说过那天见我在校门口赶走那帮混混吧,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手呢?要知道,被他们纠缠的正是欣然。”
“这...”
“欣然也是为把他们赶走才被纠缠上的,就这一点你连她都不如。你的剑是鱼肠吧。”
“是。”
“鱼肠是勇绝之剑,你有勇气为欣然向我挑战,却没有勇气去制止暴力。把勇绝的鱼肠用在这种地方是你输的根本原因。还有,刚才的战斗中你已被剑所控而非自身御剑,这样的你无法正确把握战场局势,就像我被逼到墙角和中你那一脚,那都是我事先预计好的,可你根本没有察觉,这就是你输的直接原因。”
“是这样吗...”王海低下了头。
“好了,大道理我也不说了,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先走了。”易袭把阿恋背回到身上向外走去。
“对了,”似又想到了什么,易袭扭头说:“要追欣然的话最好还是用普通的方法,对她来说即使你今天打赢了我也没什么意义。拜拜。”
“喂,”
“还有什么事?”
“以后...还能跟你比剑吗?”
“随时奉陪。”
二人相视而笑。
......
“哼,真没想到你能这样赢了他。”出了校门,阿恋说。
“这有什么的,战斗又不是光靠技术,脑子也是很有用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他说清楚自己不是欣然的男朋友,这样岂不更简单吗。”
“他那个样子会信吗。再说我也懒得解释。”
“也许根本就是想默认吧。”阿恋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就这么悠闲的走下去没关系吗?”
“怎么了?”
“自己看看表。”
“看表?”易袭伸出了左手,这会儿是九点五十八分。
“天呐!欣然还在家里等着呢。”
“所以我说嘛...啊。”
没等她说完易袭就飞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