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哭声,康明非常意外,狼狗这个大老粗,竟像小孩一样抽噎着,这种情况,真让他摸不着头脑.
拍拍狼狗的肩膀,不小心碰到狼狗背上的大片肿块.感受着手上的厚度,暗暗吃惊,肿成这样,狼狗都没哼一声,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哭成这样.几番推测不由得想到刚才和汾鑫谈的话题,顿时明白了个大概,安慰道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必太纠结"
"是啊,有兄弟们在,还有过不去的事吗?这笔钱都给你"汾鑫显然也被狼狗的哭声吓了一跳,忙过来安慰道.
听汾鑫这么一说,狼狗有些怄气似的,把手里的信封放到桌上,借着泪水抹了把脸,闷声道"现在是有钱了,可又有什么用啊!"
康明听了他的感慨,知道狼狗心里也有难处,点上根烟,递给狼狗.
接过烟,狼狗顿了顿,再抹抹眼角,诉出其中的原由。
"哎,我父亲死的早,我妈把我一手拉扯大,年轻时侯不懂事,每天不务正业尽在外面瞎混,后来她老人家得了胃癌,我实在拿不出钱来,约上以前道上的几个人,准备抢珠宝店,本来都都成功了,正好赶上下大雨,车陷到井坑里,没逃走,只好躲在市区里,当晚便被张胖子抓了.哎,这都无所谓,可怜了我妈啊,一个人孤零零死在房里,她现在埋哪,我都不知道,.."说道伤心处,泪又不自觉流了出来.
汾鑫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也似乎触动了心酸处,拍拍狼狗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碰到这种情况,康明也只能陪着叹口气,对于情感问题,自己也没有好主意。
狼狗抹干净自己的脸,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猛吸了几口康明递给他的烟,塞到烟灰缸里,正色道“康哥,汾哥,以后你们就是我狼狗的亲人,说什么我们也要混出个人样来,这次豁出去了”
康明想不到狼狗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直以为,狼狗,汾鑫都是冲昆哥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听到狼狗这么说,当下不由得大为感动,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于亲人,永远是那么遥不可及,止不住心中的感慨,搂住狼狗的肩膀,也正色道“豁出去了”
见康明和狼狗这样,汾鑫也搂住狼狗的肩膀,不甘示弱“丁胖子算什么,我们豁出去了”
背负不同经历的三人,因为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欲大干一场,只可惜,窗外,见证这一切的落日越发暗淡,最终沦落到天际中。
城东,刚步入夜色的盘龙大街已经是灯火辉煌,街上布满了衣着暴露的女郎,还有各种奇装异服的青年,一辆辆豪华轿车停在马路旁,满眼的灯红酒绿,说不尽的纸醉金迷。
盘龙大街,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丁胖子的地盘,市长都得绕着走,唯独敢在这里横的,也只有张局长了,当年张胖子荣升大队长的晚上,只身来到这里,硬是会了会丁胖子,几百号小弟都挡不住张局长的脚步,丁胖子被逼无奈,委曲求全,从此这里白天归警察管,晚上归丁哥管,才有了张胖子管白天,丁胖子管晚上这一说。夜幕降临,巡逻队一撤离,这里便立刻喧哗起来。
不过今晚之后,两大胖子的神话,该告一段落了。
一辆破了大灯的黑色轿车驶入盘龙街,满车身的划痕和这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旁边不时传来嘲笑声,有几个青年甚至还把烟头扔到车上,对此康明等人视若无睹,开着车子径直而入,在盘龙酒店门前缓缓停下,康明三人走出。
旁边几个穿黑色套装的汉子立刻围了上来,“你们,来这干么的,”
康明笑了笑,“我们是昆哥的人,来找丁哥”
“昆哥算哪里的鸟,来找丁哥,你又算老几,”为首的汉子根本不把康明看在眼里,瞪眼就骂,见康明不动,伸手就要推。
汉子没能料到,斜刺里伸出只大手,抓住他的胳膊,随即狠狠一拧,只听“咯吧”一声,汉子便捂着胳膊瘫倒在地。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康哥动手”接着一脚踢到面门上,汉子昏了过去。
旁边几人掏家伙要动手,却被汾鑫拿枪指住,恐吓道“都别动,谁动谁先死”
酒店门口的保安见有人闹事,挠嚎一嗓子,不一会,呼啦超,酒店里涌出一群黑衣汉子,手里抄着各种家伙,把康明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气势汹汹的对方,狼狗掏出双枪,来回指着众人,横道“别过来,再近一步要你们的命,”
众汉子可能被人高马大的狼狗震住了,没有再敢近前,只是拿刀指着狼狗骂“***,你放下枪,不然剁了你”
双方对峙着,气氛紧张到极点,稍有不慎,便会爆发,这时酒店里走出位矮个中年人,骂骂咧咧的分开众人,走至康明对面,一把便抓住康明的领口,拖至近前,脸对脸骂道“***,不想活啦,敢到丁哥的地盘闹事,吃豹子胆了你”
康明没有推开中年人抓自己的手,只是微笑道“呵呵,麻烦你给丁哥带个话,我们是来替昆哥拿东西的”
中年人想抽康明一巴掌,不过却放开了抓康明衣领的手,因为他看到汾鑫身上,绑着满满的**。
见中年人放开自己,康明也解开衣领,秀了秀自己西服下满满的**,重申到“我们只是替昆哥拿东西的,麻烦你通知一下.”
“我靠,你当老子二十多年白混了,要死一起死,谁怕谁啊。”中年人没有退缩,反而紧逼了一步,这等阵势,他早已经历过多次,生死相搏,最不能输的是底气。
康明也想不到,丁胖子的人都是硬茬啊!今晚这坎,太陡了。
双方剑拔弩张,狼狗举枪的手都有些麻了,以往听别人叫他狼狗,此时他更觉得这些人才像狼狗。自己就是只羊,稍不慎就会被撕扯掉。
在气氛焦作时,一阵高跟鞋触地的声音响起,康明前面的汉子们纷纷让开一条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至中年人近前,康明细细打量,长的不怎么漂亮,平淡中却颇有种韵味。见到来人的容貌,康明,狼狗都还好,唯独汾鑫惊恐的退了一步,见汾鑫紧紧盯着妇人,中年人不满的瞪了汾鑫一眼。
“张猛,丁哥让他们进去”妇人说着有些诧异的打量康明等人。
“不会吧!他们身上可有炸药啊!万一伤到丁哥怎么办,不行”张猛皱着眉头,反驳道,死活不肯让路。
妇人见张猛犯牛劲,也没办法,只能另想他法,转头对康明道“你们先把炸药拆了,放心,有我在,今天不会为难你们的”
狼狗不干了,叫嚷着“什么,要我们把炸药放下,你们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张猛最见不惯比自己横的,自己就服俩人,一个是丁哥,对自己恩重如山,一个就是张局长,那是因为被打服了,自己一票弟兄还不够人家,几下划拉的。面前不知道那窜出来的黑家伙,敢在自己面前呼喝,心里怒道极点,
“***,别给脸不要脸,丁哥肯见你们,是你们祖宗积的德,敢说我们不守信用,你打听打听,谁敢说丁哥不讲义气”
狼狗还要骂,却被康明制止了,脱下绑在腰上的**,也示意汾鑫卸下,为了达到目的,这次就豁出去了。对张猛摊了摊手,“带路吧”
张猛虽有不满,但丁胖子发话,他也不敢违背,只是狠狠瞪了狼狗一眼,转身带着康明三人走进酒店。
在张猛的带领下,康明等人来到酒店的顶层,刚走出电梯间,康明就被这里的奢华所震惊了。整整一层楼都被装成古色古香状,到处放着各种名器古董。要不是走廊里站着一排衣着西装的壮汉,康明真以为来到了古代官宦家。
张猛带着康明等来到一扇涂着红漆的大门前,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转头对康明道
“待会你们说话给我注意点,小心我要了你们的命”
狼狗听着就来气,这家伙神气什么,哼哼唧唧想要回骂两句,却被康明摆手制止了。
走至前面的妇人先进了屋,没多会又打开门,领他们进入。
房里面和外面布置差不多,中间摆着几张太师椅,两旁各站一排黑衣汉子,看那体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最正中的太师椅上,端坐一中年人,慈眉善目弥勒佛一般,“难道他就是丁胖子”,康明有些诧异,自己印象中丁胖子一直是个满脸横肉的恶徒,怎没也料到会是这样。
在康明恍惚间,那名妇人这时已走到丁胖子身后,弯身在丁胖子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丁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康明,笑道“来即是客,你们都坐下吧”
张猛只是看了康明一眼,便坐在丁胖子右手边的位子上,看样子那是他的老座位了,康明笑道:“丁哥好,小弟初次来此,如有冒犯请多多海涵”随即坐到左手边的位子上。汾鑫和狼狗默默站到康明身后,
“哈哈,怎么昆鹏还是不肯自己来,这次又是什么理由”丁胖子再次打量一番康明,随手接过妇人递来的茶杯
“昆哥有事无法脱身,只好委托让我们来向丁哥问个好”:
“哼,昆鹏这个老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脸见我啊!”丁胖子懒得听康明恭维的话,喝口茶直接进入主题,“其实他不来也罢,今天我已经跟你们酒店的李经理说过了,叫昆鹏把昨天晚上从王学斌那里要的分我们点就行,不然我们大半夜劳师动众的,总有点收获啊!”
听到丁胖子这么说,康明有些犯难了,今天出来的时候,昆哥可只字未提钱的事啊!转头一想,心里不禁暗骂,昆哥真是让我空手套白狼来了,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啊!扶了扶眼镜,计上心头,笑道
“丁哥,我也知道您兄弟的辛苦,不过我们可不可换一种交换方式,”
“换一种”丁胖子没料到康明会这么说,当下有些新奇,抿了口茶“你说说看”
康明见丁胖子上钩了,也顾不上许多,道“丁哥,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您把那批货还我,如果我输了,货归您,我们三人随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