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苏听风所说之事,其他人闻所未闻,一时听得入迷。尽管如此,可在目前的困境之中,破阵才是最重要的。
先前众人已是吃了不小的亏,也不敢随意冒险,容云鹤苍白得吓人,脉象也是逐渐微弱。
张膏药沉吟半晌,道:“此阵既然能布下,那必然会有破解之方。”
子言道:“蛊奴本是死物,按理说魂魄散后,反应不可能如此机敏,护阵默契,行动比活物有过之而不及,我想这大殿中肯定有拘束蛊奴魂魄的器皿,能寻到它,也许会好办得多。”
其他几个人一齐点头表示赞同。
张膏药道:“现在已是得知那些蛊奴分别位于巽位、震位、复位、升位、无妄位、姤位、观位还有豫位之上。天下阵法林林总总,阵眼位置也各不相同,如何得知器皿所在?”
苏听风道:“在阵中之时,不知道你们谁注意到蛊奴身上不同的符字,也许这之中有什么联系。”
上官子言笑道:“听风眼力果真是越来越见长了。”
张膏药恍然大悟,站起身径直走向蛊奴的阵法,温子然刚要阻拦,张膏药已经把半个脚掌踏在帝怀玉上。
只听帝怀玉内铿嘎机关运作之声不止,八个蛊奴从泛起的帝怀玉下跳出。
蛊奴一起转向张膏药的方向。
锦医卫一行同时站起来,赵鸻大声呵斥张膏药:“你疯了?”
上官子言已然会意,对张膏药微微点头。
张膏药道:“看清楚了?”
上官子言道:“看清楚了。”
张膏药收回脚,八个蛊奴重新回到地下。
张膏药回到原处席地而坐,脸上尽是胸有成竹。其他人都满是迷茫,习远问道:“什么符字,刚才还愁眉不解,现在你怎么兴高采烈的?”
上官子言道:“那八只蛊奴,前六具身上的符箓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和腾蛇,也就是道家的六神。后两具为乾坤,分别为天地。”
看大家更是疑惑,荀逾文上官子言:“这又如何?”
子言道:“大明开国之战,在鄱阳湖,太祖皇帝与陈友谅的最后一战,陈友谅士卒仅剩不足二百人时,曾布下一阵,太祖皇帝十余万精兵数日奈何不得,每次攻阵伤亡惨重....”
四哥道:“血魂战阵?”
四个字一入耳,其他人竟然惊呼起来。
“没错,就是血魂戮天阵。”张膏药道。
萧楚莺道:“此阵最后为刘伯温所破,有当时破阵的方法不就了结了?”
上官子言摇头道:“不尽然,首先说这阵法,这两个阵虽是同一个阵法,但是面前这规模不大的血魂戮天阵明显被加以改良,掺入了降术和蛊术,运作方式和变阵路数已经完全不同,其次刘伯温破阵的方法记载颇为模糊,不同说法也很有出入,稍有不慎,只能枉送性命;想要破阵,看来还需要多多查探才可行。”
众人沉默了,只能听到语儿的抽泣声。
四哥道:“我先去探探?”
苏听风道:“还是我去吧。”
薛雁冰道:“你可要多小心。”
上官子言道:“凭听风的身法应付它们没问题的。”
苏听风遁入阵中,凭借七星斜月步飘逸的身法引得血魂戮天阵中的蛊奴围攻,似乎每一击都要结结实实的击中苏听风,却每一击都擦身而过。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苏听风,虽知定然有惊无险,但也许是因为这阵法太过凶险,所以心还在为苏听风悬着,哪怕中间些许稍有放松后又因为下一个险境又紧绷了起来。
张膏药根据眼见蛊奴的行动轨迹,在脑海中飞速构成了一幅图画:青龙蛊奴是从小畜位逆至复位;勾陈蛊奴是从大壮位顺至无妄位;而剩下白虎、腾蛇、朱雀、玄武、乾、坤几个蛊奴他也分别掌握了其移动的规律。
张膏药深皱眉头,对上官子言道:“依旧很棘手,要不然让苏听风先撤出来?”
子言并不言语,仔细回忆着阵中每一个细节,心想此阵以八卦为生,那必然以八卦为克;一边想掐算着:朱雀、玄武的站位分别是掌管着巽、砍、艮、坤是四宫的主位点。
子言脑中灵光一闪,随即看通此阵,笑道:“蛊奴所走的路径,是按照伏羲64挂方位配合六兽以巽、砍、艮、坤这四宫为主。它实行的是天地六兽易象法。”
张膏药拍手称快。
子言从远处呼喊渐渐力竭的听风,让他先入坤位,苏听风照做后,果然轻松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子言随后让他走艮位顺至归妹位。
果然蛊奴的行动开始逐渐缓慢了。
张膏药笑道:“果然有奇效”。
习远跃跃欲试,张膏药授意他从晋位直走至无妄位,稍盾后逆至节位。
“咔嚓”此时蛊奴脚下帝怀玉开始龟裂,蛊奴方寸必乱,已不如先前的威胁
与此同时荀逾由归妹位顺走乾位。
温子然则被指引从节位逆走泰位。
温子然双脚踏上泰位的一刹那,血魂戮天阵嘎然而停,蛊奴身形一顿,皮囊破碎,体内蛊虫纷纷散落。
被围困许久,众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语儿不知为何忽的打了一个冷战。
四哥与赵鸻正要击掌欢呼,上官子言惊叫道:“小心!”
众人马上警觉,只见蛊虫腾空而起,化作八股劲流冲依照巽位、震位、复位、升位、无妄位、姤位、观位、豫位向内旋转,声势巨大。
从上至下巨力的拉扯竟然将阵中的四人牢牢的定在阵中,挪移不得。
张膏药眯起了眼睛,忽的瞪大:“蛊虫想要撞破魂坛,毁掉这个阵,与阵中人同归于尽!”
由于巨力拉扯,正中的帝怀玉被撕扯的粉碎,一口锈迹斑斑的铜坛露了出来。
子言急道:“赵大人,四哥!快!”
四哥掷出九棱空冥棍,把蛊虫破开了一个缺口。
此时蛊虫群与铜坛近在咫尺。
赵鸻一跃而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直击在铜坛上。
蛊虫化作飞灰...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从山体内传出,赵鸻、四哥,苏听风,习远、荀逾、温子然被震开数丈远。
帝怀玉化作粉碎散落满地。
萧楚莺和薛雁冰看了六人只有少许皮外伤,安下心来。
六人觉得浑身虚脱,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而下个通道大门,此时在血魂戮天阵残骸的后面,下一个高大而阴森石门已然敞开。
阵法已破,容云鹤的面色没有丝毫恢复。张膏药翻看了一番,对上官子言道:“看来解除这降术,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唉可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萧楚莺也叹了一口气。
上官子言用力的把容云鹤的那柄惜情剑,挪到苏听风的身边。
苏听风看着那柄惜情剑,表情纠结。
薛雁冰面色沉重道:“老容保管的这把惜情剑,只得交给你了。”
苏听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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