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言:庄子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对于境界最高的是‘至人’还是‘圣人’自古众说纷纭,儒家尊孔子为孔圣人,所以多为圣人无名为最高。可‘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看来还是‘至人’为庄子说重,其实不管是什么境界了,要降服的唯‘本心’而已。)
“这位大娘可有去处?”
那妇人听那年轻公子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出渴望被收留的神色。
“行了,跟我走吧,我不差再养个闲人。”
旁边看热闹的都散了,耀辰低头思索了片刻,匆忙对还未走远的几人喊道。
“那位兄弟。”
那年轻少爷停住脚步回身道“有什么事么?”
“啊,我兄弟也是看上这姑娘了。不知道兄弟能不能赏个脸卖给我们?”
一句话说的所有人都愣了,甚至柴龙都瞪个眼珠子瞅耀辰,不知道这小子要干嘛。
“哈哈哈哈,您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自古岂有这等道理?”
“我也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可我真想留下她俩。”耀辰语气说得十分强硬。
“我若是不给呢?”
那人打小娇身冠养哪见过这个,直接翻脸。
耀辰微微点点头,疾步走上前去把手轮圆了‘啪’就是一巴掌,这下真使劲了,把那人打一趔趄,退了几步猫着腰直晃荡脑袋。
几个下人刚缓过神来要动手,柴龙已经冲上去,别看手里拎着东西可丝毫不影响他踹人,转眼间地下就躺下三个。
耀辰见有柴龙帮忙心里自然放心,上去手拉着那姑娘转身就走。
那妇人见此跟在身后,后面是追过来的柴龙。几人三转两转走进一个胡同,耀辰看四下无人突然停住,猛的回身一脚踢向那妇人。
那女的匆忙向后闪身躲开了,下意识的要摆开架势,可刚做一半又收回来了。
耀辰知道和自己想的不差,微微点头冷笑着问道。
“这种事做过多少了?”
“什么?什么事?小妇人不知啊,我们习武是为了防身那。”那妇人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哦?她也会武?”耀辰回首看向那姑娘,抓腕子的力道又加大了些许。
柴龙似乎看懂了些,在后面堵住妇人的去路。
“最后问一遍,你们说不说?”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妇人很干脆的说。
“好,那咱们去官府,官断十条路,看你俩能挨几条!”耀辰说完抓住那姑娘就走。
耀辰刚拽了两步,就觉得不好,忙将身体急转。此时那姑娘手中多出来一把匕首直刺耀辰的腹部!他自知这娘俩不是善类,心中已经防范,轻松躲过。
可那妇人看事情败露打怀中也抽出匕首捅向耀辰,闭关这么久虽然已经练精化炁,身体比常人敏感了不少,但自己毕竟不能和练武的比,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可身法没那么快。
耀辰刚躲开第一下,这第二下便到了身前,再一闪身,就感觉左边突然火辣的一热,身体一哆嗦,跟着踉跄了一下。左肋被划开一条口子,虽然不深可这钻心的疼也让他直皱眉头!
就在自己咧嘴的时候,姑娘那把匕首已经到了身前!耀辰心里一紧,以自己这老母猪身法想躲是躲不开了,暗用真力要硬接这匕首。可眼前黑影一闪,是柴龙。
他用手直接抓住了匕首的剑锋,微微较劲一掰,便将匕首抢了过来,用身子把耀辰挡在身后。
那母亲刚要上前的身体突然一迟疑,又退了回来,有些拿不定主意。柴龙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就听得耳后耀辰大喊
“你给我靠边!”
耀辰怒发冲冠,脑门青筋暴跳!其实他让人划一下受个伤不生气,可柴龙过来帮忙保护他感觉很没面子。咬着牙关狠狠的小声说道
“他妈的,现在连个凡人都欺负我!”
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把柴龙推到一边,柴龙被推的一趔趄,没想到耀辰竟然这么大力气!可耀辰刚走两步又站住了,转过身来对着不知道谁家的土墙猛的打出一拳。
‘嘭’,半尺余后的土墙被打出一个大洞,随后上面哗啦啦坍下大半面来,顿时烟尘滚滚,柴龙被呛的直往后退。
耀辰转过被粘的都是黄土的脸凶恶说道。
“走!”
。。。
“你怎么知道这对母女是那种人呢?”两人已经骑马走出了城,柴龙这才问道。
耀辰在马背上捂着已经找郎中包扎好的伤口想了想说道
“其实她俩到底是不是那种谋财害命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刚开始我跟你一样都以为她俩是落破了才卖姑娘。但你看咱俩给她俩银子她俩并不是特别高兴,是吧?”
柴龙点点头表示同意。
“咱俩给完了银子她俩并没有走,有人买姑娘那妇女仍然卖!而且女儿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这娘俩看有人买似乎比你给银子还高兴。好像是特别希望有人买一样。这就有些反常了。然后我便仔细留意了她俩,她俩都没有缠脚,那姑娘虽然像是哭过可神色却并不伤心。我这么班门弄斧你听烦了吧?”耀辰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卖官司。
“没有,我倒是挺爱听的。”柴龙诚心的说道
“后来你要跟那帮人动手的时候,那妇女突然冲出来说好话,虽然是感激咱俩之词,可谁都听得出来是撵咱俩走的意思!然后那妇女一跪下给我都吓一跳,那地方可是做买卖的地方,道上铺了青砖,双手作揖直接就跪别说女的了,不是练过的大老爷们也受不了啊!”
“当然了,后来我是诈她俩。我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那种贼。但我抢那姑娘肯定对那小伙子是件好事,虽然我感觉他面相是反复无常之辈,可长相不能决定人的生死啊。”
“哦,你是救他们那,哈哈,我还下了死手了。”柴龙傻笑着说道。
“给他们些教训也好。”耀辰说完想了想又说“其实我最后放那娘俩也是不知道自己冤枉没冤枉人家。现在想想我可能是做错了。毕竟咱不是抓差办案的,跟人家又没有什么过节,这娘俩也是为口饭吃,哪家姑娘愿意走南闯北做这种买卖呢。”说完耀辰疼的直呲牙。
马走的再慢也是颠簸,两人回到住的地耀辰脸都白了。大伙东问西问的耀辰把大概说了一遍。
“没事,一会喝点酒就忘了疼了。”
“来,赶紧进屋吃饭吧”
。。。
今天是天玑的生日,他本名叫刘震。长子为震,在他家他最大,可在奔雷营里他却是最小。刘震人挺老实,说话有些口吃,可却使得一手好双刀!
今天大伙本来应该去府上过的,可董雷因为有官事所以就在自己地方,这样倒是更加方便,少了许多拘束。
大伙在一起喝酒言欢很是热闹,喝到兴起饮酒猜拳一直闹到临近五更才一个个摇摇晃晃的回房。
转过来第二天下午,董雷来了,身穿的蟒袍虽然有些破旧可倒是略显官威。来了先跟天玑聊了几句,又关心下耀辰的伤势,便轻轻咳速了一声。人群中鸦雀无声都很憧憬的望着他,他便一笑。
“谁想去?”
话刚说完,屋子里顿时嘈嘈嚷嚷,一个个摩拳擦掌
“我去!”
“让给我吧,我都快闲出屎来啦。”
耀辰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旁边的摇光。
“咋了?”
“你还没参加过呢吧?”摇光知道耀辰还不知道什么事情便大声的说道
“行了,行了!别抢了,咱们隐元还没参加过呢。给他吧。”
这时屋里都肃静了,董雷说道
“隐元,你去行么?”
“去哪啊?我这伤不叫事,但你得说干嘛啊?”耀辰被他们搞的迷糊。
“咱们奔雷营存在的目的就是解决官府解决不了的。咱这也算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现在国家不稳,君昏臣暗。少不了贪赃唯利之人鱼肉百姓,国家大事咱管不了,可老百姓咱得管!杀不了上面的,就解决掉地方的贪官恶霸也算对得起生为大丈夫一场!”
“哦,那我去。”耀辰站起来说。
“呵呵,好!”董雷下来拍了拍耀辰的肩膀说道“这次杀的这个人很简单,给水县的县令吴晗。。。”
因为这种事情并不着急,耀辰在房中养了数日伤口都已结痂。这天清晨大伙都来相送。
“隐元还没有坐骑,我这匹‘追影’也跟我快一年了,送你吧。”董雷爱惜的摸着身前这匹枣栗色公马。
“不用了,我明晚便回。”
耀辰不多言语,催动真力顿时脚下生风,轻轻几踏便飞出了院墙。留下后面的人暗暗倒吸凉气。
给水县离此地不到三百里,当天临近傍晚耀辰就到了。其实他也不想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累的跟个孙子似的跑着来。可前些天让那个娘们伤了总感觉丢人丢大了,不显摆下说不过去。
其实这次给的任务真不算是什么难事,耀辰到了此地先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到了半夜溜进县衙府宅。
这县令叫吴晗,不能算是大奸大恶,但死对他来说也是罪有应得。董雷早把这吴晗的起居时间,住哪都告诉了耀辰,唯一算是困难的就是耀辰头一次杀人确实没那么利索。要不是吴晗的小妾扯着脖子把耀辰喊毛了,他还真不一定能那么狠心把吴晗从腰中间砍断。
耀辰跳出院墙一直跑了大半夜,从进那屋子先是看见俩人嘿咻开始,一直到现在脑袋都不听使唤。
最后在一个小树林里听着猫头鹰的叫声,伴着青天明月,抱着一棵青松古树这个吐啊!上辈子吃的都吐出来了,就感觉自己肚里像翻江倒海一样,眼前不断闪现帷幔,大床,女人,老头,分成两半。。。。
“哇。。。啊~~”耀辰擦了擦嘴找棵树下靠着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觉好了一些。
这段日子是该看的也看了,该做的也做了。就看自己能不能保持亘古不变之道心了。修道者心如清风明月。事来,如风吹摇曳;事去,似月过明潭。缓了缓心神,此时的心境已如这碧空明月,虽有乌云时遮眼,皓月依旧定苍穹。
“我还是应该去修行。”耀辰站起身来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耀辰,我是个粗人,可能有些事对不住,哪里不对你就吱声,咱兄弟间可没别的。”给耀辰接完风,耀辰第二天便找董雷说要出去修炼,董雷以为他要走,忙着劝道。
“您说哪里话,靠您我才有今天,我确实想去修行一番,听说蜀地有剑仙,我想去见见世面。过段日子我还回来。”
“兄弟不当财路,你要真决定了咱就去。恩。。”董雷知道他的心意,想了想继续说“我知道你是高人,不信什么黄道**的,但你这一去兄弟们挂念,再待两天咋样?”
耀辰还以为人家不能放自己,没想到会如此,自然感激。在奔雷营又待了四天,每日山珍海味,兄弟间说不尽的恩义情长。
“千里搭棚,不远送了。这有一百两银子,不是一个人拿的,兄弟们一点心意。”大伙一直把耀辰出通城边界,董雷双手捧着银子递给耀辰。
耀辰见此眼眶有些湿润,咬着嘴唇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隐元几时回来?”天枢问道。
“最快一年,最晚三年!”
耀辰也学江湖人一抱拳,众兄弟洒泪分别。
通城离蜀地足有万里,这一去是福是祸可难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