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队人马在仓库里面住了下来,东哥的人拿出了睡袋,一人分了一个,在仓库的中间火堆周围摆好,我和王义也分到了一个。一会顺子就带人送来了很多吃的,我一看基本全是羊肉做的,有羊杂汤,羊肉泡馍,肉夹馍,烤羊肉还有一俩种我连见都没见过的面食。经过一天的折腾,人们早饿了,东西到了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顺子走到王义身边,偷偷塞给王义一件用塑料口袋装的东西。
我正纳闷,王义打开塑料口袋,里面是一个瓶子,打开来香气四溢。见我正看着他,让我先喝一口说暖暖身子。陕西的初秋季节晚上还是比较冷的,我接了过来一看这酒颜色好像牛奶一样,心先喝口去去寒,,一口喝完,忍不住砸吧砸吧嘴,汁稠醇香,绵甜适口。忍不住问王义这是什么酒。
“这可是我花了俩百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以前一直听顺子说他们这里的黄桂稠酒是陕西安的一绝,今天托他搞到一瓶。有道是‘西安稠酒,世上少有’。”说完接过酒就灌了一口。
不远处的老宽看到王义抱着酒瓶子喝的正爽快,忍不住走了过来对王义说;“这酒就是‘西安稠酒,世上少有’说的黄桂酒?”
王义正就着羊肉喝的不亦乐乎,也没发现老宽走近,突然听见这句话,抬起头看见是老宽,忙用手擦了擦瓶口然后递给老宽,“想不到老宽你也知道这个,来喝点。”
老宽也不矫情,接过来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有四分之一才撒手,瓶子递给王义说;“好酒,王老弟从哪弄来的?”说完看见顺子就在旁边,问顺子,“这酒村里还有吗?找几瓶过来,钱不是问题。”
顺子一听这话,说了句等等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哪找去了。
我心想,到了这里人家连赖以生存的驴都舍得杀了给我们吃,这有钱真是好。不知道这头驴花了多少钱,估计不少,顺子中间还要抽走一大半,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积极的办事。
老宽招呼了王奇一声,王奇也过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换上被子,剩下的一人正好倒了一杯。老宽说,“黄桂酒的历史非常久远,据说可追溯到商周时期就有酿造,一直听说却没机会喝到,今天托王老弟的福过过嘴瘾。”
王义一听连忙说:“哪里的话,烟酒不分家,烟酒不分家。”
说话间,顺子又拿了几瓶过来,递给老宽之后,掏出手机写写画画。我忍不住问顺子在记什么?
顺子说:“一瓶酒五百加上前面的一些租驴和雇人的费用我都要记着,不然最后算帐怎么记得。”
我一听傻了,这顺子真的和他的形象差别太大了,这也太市侩了。但是转念一想,人干的就是这个,也不能说市侩,只能说是顺子太机灵,但是看着他那形象掏出手机来记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因为明天还要出发,所以这次顺子拿来的几瓶王奇给东哥送去了一瓶,剩下的都被分了。
吃完饭人们都躺进了自己的睡袋。很快仓库里面就响起了各种的呼噜声,我睡觉不习惯吵闹,睡不着,转头看看睡在旁边的王义,王义已经睡着了,偶尔还梦呓的笑笑。最里面在篝火旁边的东哥好像也没有睡着,还在看着手机。现在正在寻找他的祖坟,他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这么晚不睡觉,还有心思玩手机?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东哥的手机,看着看着,我突然手机掉到了地上,周围很安静,各种呼噜声也不见了,只能听见火苗里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非常响。我心想,如果这手机不是摩托罗拉的估计肯定一下就坏了。我正想着手机的抗摔能力没想别的。突然感觉不对劲,哪不对劲?自己也说不出来,想了一会,突然心里‘咯噔’一声,东哥怎么没捡手机?
东哥还是在那聚精会神的看着刚才手上握着手机的地方,好像手机根本没有掉一样,仔细看向东哥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堆的光亮问题,显得忽明忽暗。周围的人好像都死了一样,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这种感觉让我睡在睡袋的身体浑身还是凉嗖嗖的。
怎么办?大喊一声救命?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环境的压抑,提不起劲呼喊。
我看了看旁边睡王义的睡袋,发现王义已经不在那里了。这下我的心跳的更加的快了。
装做没事走过去捡起手机递给东哥说:“东哥你手机掉了。”?想想就恐怖,要是东哥一抬头,露出电影里面常见的恐怖脸型,笑着说声谢谢,估计我当时就疯了。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背对着我面向火堆东哥的方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忙从睡袋出来,走向其中一个好像是王义的背影,手拍在他的肩上,问道:“王义你这在干什么呢?”,王义转过了头,冲我一笑,也没说话。不过我发现他笑的好像不对,再看他眼睛,看的好像不是我,是我右肩的地方。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右肩被拍了一下,我心里一惊,哆嗦的慢慢转过头一看,拍我肩膀的是王义,正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我前面,我刚才拍的人明明是王义,现在在我后面拍我的人也是王义,这!这怎么有俩个王义?我立刻又看向在我前面,我刚才拍的王义,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整张脸铁青,干瘪,眼睛突出,嘴巴空洞的张开,没有牙齿和舌头。虽然极度变形,但是还是能看的出是王义的脸。就在这是,后面拍我的王义对着我耳边说:“别走了,留下来陪我们吧。”
我‘啊!’的一声跳了起来,也不敢再看拍我的那个王义,闭眼凭感觉就向仓库大门跑去,跑着跑着,跑了很久,却发现离仓库大门还是一点也没接近,听见后面有很多响声,转头一看,刚才坐着的那些人都站了起来,透过他们背后的火堆的余光可以模糊的看清他们的脸,和刚才我拍的那个‘王义’的脸基本一样。而最后面东哥正坐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一边对我挥动着手里的手机一边阴阴的笑着。
我不敢再回头去看,向着大门发疯的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全身传来一阵晃动,醒了过来。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看见周围人们都在收拾行李,王义好像也是刚刚醒,睡眼蒙蒙的正坐在我旁边,看见我醒了,对我淫笑道:“睡的舒服吧,刚才梦见哪个美女了?一个劲的在那大喘气,没干好事吧。快收拾收拾,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王义看我没说话,以为我还迷糊呢,转身去收拾自己的睡袋了。原来刚才是做梦,现在醒来心里还是猛烈的跳动着。一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也太恐怖了,比看全方位四D电影还要恐怖啊。怎么突然做这种梦,难道是预示着什么吗?对于这次的历程,我更加的不安起来。
起来收拾好东西洗漱完了之后,顺子又带人带来了早点,大家吃完带上早已经打包好的东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