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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苦山石林

三尺道人无奈的下定决心后,就和杜文岑又回到了村长的家中。

此时村里的村民都回到自己家中寻找武器,准备一同随三尺道人上山除妖救回花花,村长的家中也只剩下磨着短刀的苦狗跟一脸苦色不知在想什么的村长。

看见三尺道人和杜文岑,正在磨刀的苦狗噌的站了起来,脸上止不住杀意的说:“仙长、文岑,你们可商议好了,现在我们就杀上那苦山,取那畜生的性命救回花花!”

村长冲着苦狗的脑袋打了下去,脸色不愉的说:“你这狗子太过激动,先听听仙长是怎么说的!”

三尺道人对着苦狗摇摇头,一脸苦笑的说道:“你还是不要与我们一同去了,以免丢了性命”

“什么!不行,我必须去,我必须去救花花,要是没了女儿,我这条命算什么!”苦狗怒目圆睁,面色赤红激动的说道。

“狗哥,那妖兽可不是一般人能制伏的了,我们也只是想趁妖兽不备夺回花花而已,要是跟那妖兽拼命,我们所有人都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杜文岑拉着激动的苦狗,无奈的坦白道。

“可,可是仙长……”村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三尺道人。

“我当然能降服那妖兽,但是你们这些凡人也跟着我去,那也只是添乱而已,到时候我一分神,可顾不了你们的性命”三尺道人摸着胡须一脸高深的说道。

“仙长不用顾忌我的性命,只要能救回我女儿什么都行!”苦狗满不在乎的说道,手中的短刀也挥舞起来,恨不得立刻就上山宰了那个妖兽。

“哦,是这样吗?”三尺道人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苦狗问道。

苦狗被三尺道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放佛自己被他看透一般,缓了口气,苦狗拍着胸膛坚定的说道:“是,为了女儿,我死又何妨?”

三尺道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可一旁的杜文岑不干了,他的计划就是用无踪术带着花花一起回到村子里,他跟无耻道人又怎么会是那妖兽的对手?看苦狗的样子,那是要跟妖兽拼命啊!要是让他一同山上,弄不好他们这些人可就要全部喂了那妖兽,赔本的买卖他杜文岑可是不会去做的。

“狗哥你……”杜文岑刚想出言劝阻苦狗,却被身旁的三尺道人拉了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无耻道人你!”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三尺道人看也不看杜文岑,晃晃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对着苦狗继续说道:“我说到时候我不能顾全你们的性命,这里面可还是有你的女儿,如果因为你的缘故,你那可爱的女儿被妖兽咬死,你还是无所顾忌吗?”

杜文岑还因为刚才三尺道人打断他的话而恼怒,可听三尺道人这么一说,不由眼前一亮,心中感叹道:“不愧是无耻道人,最会拿人的软肋,要不然怎么会骗了那么多人的钱财,完全是利用了别人的心里弱点啊,真是个骗人钱财的高手……”

“这……”苦狗为之语塞。

果然,被三尺道人这么一说,苦狗满面的愁容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一方面自己不愿意苦等,备受心里的煎熬,心中对女儿是万分的担心……可就如三尺道人所言,要是真因为自己而使三尺道人分了心神,反而要自己的宝贝女儿丢了性命,那可就……

苦狗内心十分犹豫,眉头紧锁看着三尺道人,希望他能再说些什么,可三尺道人却闭着眼睛理都不理会他,只是摸着胡须神游物外的样子。

可那边苦狗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心中拿不定主意,手是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

村长摇摇头,拍着苦狗的肩膀劝道:“狗子,你就听仙长的话吧,不要去添乱了。我们要信任仙长定能把花花救回来,你去了只会让仙长分神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苦狗咬着嘴唇看向三尺道人,见三尺道人依旧是闭着眼睛一脸的淡然,随即苦狗又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杜文岑,希望他能出言劝劝三尺道人,可杜文岑看了眼苦狗,摇摇头示意他还是听村长的话吧。

终于,苦狗下定了决心,缓缓的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跪在三尺道人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那就有劳仙长了!小人无以为报,日后定做仙长的犬马,供仙长差遣”

三尺道人缓缓的睁开双眼,透过破烂的屋顶观察了下天色说道:“天色将黑,夜晚多生变数,贪财,我们现在就去那苦山吧”

杜文岑点点头,扶起苦狗说道:“好,现在就去救花花”

苦狗感激的看向杜文岑,嘿嘿一笑,杜文岑也不说什么,拍着苦狗的肩膀让他放心。

“有劳村长给我们说下那苦山的方向了”三尺道人说道。

村长连忙惶恐的对着三尺道人行礼道:“仙长,出了村门向西不过三四里就是那苦山了”

似是回忆,村长继续慢慢的介绍道:“苦山是自古就有的,那妖兽也是一样。虽说是山,却也不过是个碎石岭,上面草木很是稀少,多为石林、石洞,传说苦山上的石洞大大小小就有上百个,似人有百般烦恼,故名为苦山,又称之为‘百恼山’,而那传说中的妖兽就是住在那石洞之中”

“仙长天晚了倒也无妨,因为传说中那畜生与其他妖兽不同,不喜黑夜,只是白日里出没”

三尺道人听闻村长的解释后,点点头说:“也好,到能趁那妖兽不备……”

旁人听三尺道人的话,多会以为他老人家要趁妖兽不备结果了它的性命,可杜文岑却知道那老骗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三尺仙长是想趁那妖兽打盹的时候,方便带着花花逃跑而已……

杜文岑当然不会去给旁人解释三尺道人的真正含义。

转身看见门外村民渐渐的多起来,手里赫然拿着些武器,砍刀,木棒层出不穷,更有甚者拿着做饭的菜刀……

杜文岑连忙催促道:“无耻道人,我们赶紧走吧,向那些村民解释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三尺道人也看到门外的村民是越来越多,而且并不是只有壮男,竟有些村妇拿着棍棒混在其中,看样子也是要一同去那山上救苦狗的女儿。

有些惊讶的捋着山羊胡,三尺道人暗叹,这些村民真是过于朴善、团结,也不想想那妖兽可不是一般的野兽,拿些利器棍棒就能杀死的。

轻叹一声,三尺道人有些尴尬的说:“还请村长与那些村民解释下,我们现在就去苦山救花花回来,大家耐心等待就是了”说完,又想起了门外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们,三尺道人加重语气的叮嘱道:“你们任何人都不能去那苦山,不要害了自己的性命,万万记得!”

村长连忙点头承诺,定会看管好自己的村民,不会让他们去山上送死,同时也祝福三尺道人他们平安归来。

“贪财,冲出去吧”

“啊?”

不待杜文岑反应,三尺道人拉着杜文岑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也不跟那些村民打招呼,低着头,冲过人群,两人消失在村外的树林里。

想着一群村民拿着棍棒利器要和自己去山上杀妖兽,三尺道人就感觉荒唐至极,那些早在上古就凶名威震四方的妖兽,岂能是几个愚夫就能杀死的?

不过这些村民能忘记生死,全力的去救自己的村人,也实在是可爱至极……

看着狼狈逃出村子的杜文岑跟三尺道人,苦狗无奈的摇着头,苦笑道:“你们可要平安归来啊……”

村长走了过去,刚想劝慰苦狗几句,但看见门外那些村民已经缓过神来,纷纷叫骂起来,拿着武器就要跟随三尺道人他们去苦山上除妖。

村长惊得脸色煞白,三尺道人可是说的很明白,他们这些人只会是添乱,徒增伤亡而已。

顾不上劝慰苦狗,村长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门,大声劝阻着村民,把三尺道人的话说给村民们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在村中等候,不要去添乱……

走在林间小道上,杜文岑心中开始略微不安起来,虽然他嘴上说的简单轻松,可是现在真的要去面对那自己从没想象过的妖兽,杜文岑他还是十分的害怕。

发现杜文岑的脸色有些煞白,三尺道人心中暗笑,脸色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杜贪财,我们现在逃跑可还来得及,那些村民没有跟来,没人会发现的”

杜文岑脸一红,瞪向三尺道人说:“我杜文岑又怎么会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苦狗哥对我又很好,我还能见死不救的逃跑吗?”

三尺道人一脸坏笑的看着杜文岑狡辩,弯身躲过横在路上的树枝,无情的打击道:“你这小子只不过是贪恋那些钱财而已,而且我又没有说害怕胆怯,只不过说咱们现在可以改道去江郡而已,你又心虚些什么?”

“无耻道人你,你……”杜文岑气急,便想伸脚去踹三尺道人,可三尺道人放佛背后生眼,巧妙的躲过了。

“我,我什么?”三尺道人有意看杜文岑笑话,又学者杜文岑的口气怪模怪样的说道。

“不过,我说的实话,到了那山上可就晚了,到时候就算你想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三尺道人突然收出笑容,看着不远处的石林说道。

杜文岑一脸的不屑,本想出言讥讽三尺道人,可当他看到石林时却不由一愣,说不出话来。

那些怪异的石头在夕阳的淡淡光辉照射下,竟生出了让人诡异的错觉,那一个个高耸的石头,仿佛如同活过来的野兽,面目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俯视着杜文岑跟三尺道人。

杜文岑吞下口水,看着那些形象怪异的石林问道:“无耻道人,你看到那些石头的模样了吗?”

三尺道人重重的点点头,脸色也有些微白的说:“这些石头可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有着一定道行的妖兽幻化出来的,这些石林就是它的看门狗,苦山之上的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妖兽的眼睛,包括即将上山的我们……”

杜文岑起初以为是三尺道人在吓唬自己,可当看见三尺道人的脸色不对,眼神中也满是忧虑,完全不像是在说笑,杜文岑心中不由一紧,忐忑的问道:“无耻道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给你讲过万物皆有元气,妖兽也不例外,甚至更甚。那些畜生大多都是上天的宠儿,自身就能像人一样用元气修炼,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幻化人形,口吐人言……元气对它们来说其实就是灵气”说到最后,三尺道人轻声感叹道。

“而那些石林之上,就有那妖兽的元气,所以才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景象,真的如同千百野兽在呲牙咧嘴般……别用眼睛单纯的去看,用我教你的元气运用去感受下”

杜文岑半信半疑,慢慢的闭上眼睛,缓缓催动着体内的元气,小心翼翼的去感受着石林。

起初石林并无反应,杜文岑只感受到冷冰冰的岩石,可是刹那间冰冷厚重的岩石改变了气息,一股血腥浓厚的湿气从石林上散发出来,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对着自己喘着热气,那滋味可不好受。

“好恶心的气味,那家伙多长时间没有漱过口了?”杜文岑猛的张开眼睛,脸颊上划过冷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三尺道人点头,心中暗赞杜文岑不过初学道术就能感受到那股气息,实属不易。

“其实用眼睛也能看见,只不过现在你的道行不够而已,那些石头上都环绕着一丝黑血般的雾气,看了就让人厌恶”三尺道人有些作呕的说道。

杜文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没告诉三尺道人,其实他也能看见那雾气,只不过是薄薄一层,而且只是淡淡的黑色,并不像三尺道人所说的那样,如黑血般浓厚。

“天色马上就黑下来了,贪财现在我们还要去吗?”三尺道人面色凝重的看着杜文岑问道。

杜文岑面沉如泥,看不出一点情绪,几次张嘴欲言都又咽了回去,终于过了片刻之后,杜文岑摸着鼻子,拿出算盘,晃了几下边算边说道:“呀呀,无耻道人,我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不亏本的,我怎么可能放弃这只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一脸故作镇定,还在耍宝的杜文岑,三尺道人嘿嘿一笑说:“看见你那算盘,我就会心惊肉跳的以为你又要算计道士我。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上山吧!”

杜文岑不以为然的扬起嘴角,收起小算盘,跟在三尺道人身后,哼起小调。

“哎,赔了,赔大了!可谁让苦狗哥救了我杜文岑呢,我可是第一次做这么赔本的买卖……唔,说不定小命都要赔掉了……呸,呸!想这些晦气的干什么”杜文岑眼见石林越来越近,心中不由的胡思乱想起来。

片刻,走在前面的三尺道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杜文岑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三尺道人的身上。

“你干什么,无耻道人!”杜文岑不满的叫嚷道。

但随即,杜文岑闭上了嘴,有些不安的环顾着四周,原来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苦山之上。

“看来我还是小看那畜生了啊”三尺道人叹气道。

“怎么了?”杜文岑躲在三尺道人身后问道。

“我想那畜生不过百年道行,可现在身在它的地盘之上,我才感受到那家伙的可怕,百年?怕是已经都有千年道行了!”三尺道人重叹道。

杜文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淡如清泉的月亮已经挂上天空,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暗了下来,心中开始惶惶不安。

“不过也有好处”三尺道人动着鼻子嗅到。

看见三尺道人的样子,杜文岑心中好笑,他无耻道人还真如同跟狗一样,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发不出任何的讥笑声。

“我们倒是可以通过气息判断那畜生在哪,这里的气息还不是很浓厚,想必它并不在附近”三尺道人继续解释道。

杜文岑略微放心,可心中的恐惧感并没减弱丝毫。他平日里听那些商旅说的鬼怪故事就已经很吓人了,现如今,他可是要真正的去面对那些东西,怎么能让他不害怕?

虽然杜文岑的心性如同大人,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少年郎,与生俱来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

三尺道人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似乎是唯恐碰着什么东西一般。

“该死的,我三尺道人怎么受了那贪财的蛊惑,为什么要来这狗屁苦山找那妖兽!自作虐不可活啊,贪恋那些脸面做什么……老老实实的周游天下不好吗,哎……我当初应该学些除妖魔的道术,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狼狈、害怕”三尺道人内心也十分的挣扎,心中早就把杜文岑不知骂了多少,可还要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委实不好受。

无论是杜文岑还是三尺道人,现在他们唯一的慰藉,就是那无踪术了,俗话说的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天色是越来越黑,两人心里乱糟糟的探索者前进,似缠绕在一起的麻绳般,有苦难言。

三尺道人靠着灵敏的鼻子,在前面硬着头皮带着路,而杜文岑更是不堪的躲在三尺道人身后,也不敢抬头看那些怪石。

他感觉,那些怪石一个个的都死死盯着他跟三尺道人,而那不知在何处的妖兽,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方位,此时正舔着爪子,面露凶光的瞪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进那死亡的圈套。

“气息渐渐浓了起来,我们快到了”三尺道人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探着路低声说道。

“好,到时候你负责吸引那家伙的注意力,我去救花花!”杜文岑屏息说道。

三尺道人借着月光对着杜文岑不满的说道:“好狡猾的小子,你怎么不去吸引那妖兽的注意!”

“这个计策是我想出来的,理所当然要听我的安排,无耻道人你长着一副贱人样,满脸的无赖像,想必那妖兽肯定会相当喜欢你的”杜文岑自顾自的点着头,肯定的说道。

听见杜文岑的话,三尺道人立刻气的火冒三丈,也不顾他们身处危险之中,大骂道:“我呸!你这小子倒是无耻,妖兽最喜欢吃少男少女,因为你们的肉最为鲜美,不要狡辩了,打定主意你去勾引那妖兽的食欲,不是,引开那妖兽”

“你个老骗子!你又不是妖兽,你怎么知道它喜欢吃少男少女的肉?说不准它就喜欢啃老骨头呢,那样才有滋有味!”杜文岑心中恐惧压抑已久,不由爆发出来大吼道。

“不是妖兽也知道,那童男童女的血肉是那些妖兽最……”三尺道人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巴,放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天地间一时安静至极。

见到三尺道人的反应,杜文岑暗道不好,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三尺道人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指着不远处一片围绕在黑气之下的石林结结巴巴说道:“好,好强,好强的妖……妖气,妈呀!”

杜文岑连忙躲在三尺道人身后,也不敢去看三尺道人手指的方向,战战兢兢的说道:“无耻道人你可别吓我”

三尺道人没理会他,小心翼翼的向那石林走去,杜文岑也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

“奇怪……这么近的距离,那畜生肯定早就扑了过来,而且,刚才我并没感觉到妖气,妖气似乎是在一瞬间爆炸开来的……好浓郁的妖气啊”三尺道人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身后的杜文岑说道。

突然三尺道人停下了脚步,失声叫道:“天啊!不是穷奇,竟然是那个家伙!”

杜文岑弯着腰躲在三尺道人身后,看不到那东西,心中不免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挣扎了片刻后,杜文岑鼓起胆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越过三尺道人的肩膀,紧张的向前方看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蛋,不!是一个巨大的虫茧,高有一人,宽如蛮牛的虫茧,此时正被如蛛丝般的血红色网状物缠绕着。一根根如巨人血管般的血红色‘蛛丝’,从周围的石头上连接着巨大的虫茧,放佛是为了固定住它。

虫茧也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像一颗巨大的心脏一样,恶心的鼓动着,而虫茧上竟也真的渗出血红的液体,一股令人反胃的恶臭味充斥着周围的空气。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杜文岑双腿不由的哆嗦起来,身体抑制不住的就要瘫坐下去,也好在扶着三尺道人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感受着三尺道人所说的,那种叫做妖气的浓厚气息,杜文岑咽了下口水希冀的问道:“无耻道人,这个是你的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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