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漏壶,时间随着流沙的减少,随着漏壶的倒置,屋外的夕阳的已经巧巧的隐去了身影,皎洁的月亮的露出了俏皮的小脸,夜幕的降临了。
沉静的密室,只有微不可闻的呼气吐纳声。
咯吱,咯吱···吱吱吱···咔嗦··机关门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小洞,江乐风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很好,如果刚才是冷着脸的话,如今是黑着一张脸,又臭有黑。
看着在练功的宋青楚,不耐道“呐,你的饭”。宋青楚睁开眼,看到江乐风把饭掷到他的面前,刚想质问,当看到他那张谁都欠他钱的衰神脸,把刚到嘴边的话收到他的肺里去了,拿起饭吃了起来。
本是沉静的的密室,如今更加的静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宋青楚饭也吃完了,两人就这么的静静的干坐着,宋青楚想说点什么,不知从何说起,祈祷他的逍遥师傅能够出来打破这种折磨人的气氛,实在是煎熬啊。
哪知半响后,情形还是依旧,宋青楚实在是忍不住了“乐风,其实你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的,他们不知道你,不了解你,不是有我吗?我们已经修仙了,只要我们刻苦,排除万难,终究会把那些人的嘴巴给堵住的。”
江乐风转过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宋青楚,不回答,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p片刻后才冒出“我娘不同意我出去,我爹也极力的反对我”。
想想也是,谁不疼惜自家儿。再怎么的纨绔,何况江乐风本不是大恶之徒,只是桀骜,捣蛋了点,终究是心头肉,谁愿意让一个小孩出去,外面的世界险恶,大人们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安康快乐成长。只是他们不知道,鹰能翔高空,虎能称万林王,无不是在险恶的自然法则下成长的。
爹娘爱子,原是爱惜,事事让他顺意,制止某些看起来有危险的事或是环境,从不让他们去涉足,让孩子少了磨炼,多了娇气,让他有了安于温饱,学会了享受骄奢的生活,爱子忠变成了害子。疼惜你的孩子,你应该放回孩子的梦想,让他自由的翱翔在这个绚烂的世界,却也充满的荆棘危机的人世间,在荆棘中长大的孩子,坚忍不屈,利与弊,丑与美,错与对,这个世界本是相对,你给了你的孩子什么,后天的你的孩子就会相应的承受到了什么。
宋青楚看着仍在黑着脸的主,安慰道“你的娘亲也是爱你如此,你也别如心里去了,你也知道你娘对你的疼爱是真心的,不是吗”?
江乐风点点头,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如此,人是很奇怪的,容不得别人拒绝自己的想法,总希望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希望得到人们的肯定。对于那些违逆自己意思的人或多或少的带着怨恨,或是得不到别人理解的苦闷心情,如今的江乐风就是如此吧。
宋青楚看着眉头渐舒的江乐风,心中总算轻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愿天天对着一个黑面煞神“再说了,我们是个爷们,是爷们不应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凡是应大度(肚)”宋青楚抚着自己的肚子夸张做了一个大肚翩翩的少妇模样。
江乐风走过去,朝着宋青楚轻捶了一拳,笑骂道“你这姿势丑死了,像个下蛋的母鸡”。
“我这姿势丑点没关系,只要能逗的这只小公鸡开心就行”。
两人围绕这你是下蛋的母鸡,还是逗乐的小公鸡在激烈的争论着,抑郁的江爷终也放开心中的郁闷与烦躁,重新做一个阳光美男。
两人打闹过后,就认真的潜修去乐,毕竟这才是他们梦,纵横世界的梦。
人生不如意事之八九,敞开你的胸怀,我们何必纠结,在意别人的想法呢?只要改错了就行,何必黑着一张脸面对朋友,家人呢?他们是你一生中交叉最多的人,也是你活在人世间不寂寞的源泉,我们不必为了一颗树而毁坏整个森林,更何况的是你的挚爱,把悲伤抛向风雨中,独留彩虹挂心间。
炎炎的烈日,在一阵的风雨过后,清凉的秋来临,宋青楚与江乐风在这里足足两月,他们已经朝这炼元二层做了十几次的冲关突破,均未能成功,让他们深深的体会逍遥所谓的艰难,之间逍遥看了两人的情况,给了一句评语“元气不够”就不再发一语。两人面面相觑,这都是多少回了,积纳的元气还不够?
时光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又是一个鸣蝉闭上乐吵闹的大嘴,天空失去了大雁整齐的队列,飞燕也敛去了身影,而躲在密室里潜修的两位,已一月未出门,如今的两人面对面的打着坐,脸上的青筋时而冒,脸色时红时青,周身的衣服被无形劲气鼓起涨涨的,此刻的两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皮球,牙根紧咬,骨头咔哧,咔哧的响。
突然,“哧···哧”衣服的破裂声响起,接着一声更大的响声“彭···彭”两声,整个密室被两股劲气破坏的一塌糊涂,书片飘飞,蝶舞般缓缓落下。
“哈哈哈,我成功,我成功了”
“耶耶···我终于到了炼元二层,我可以出去了”。
两人如疯魔在这个密室里大吼大叫,强劲的劲气把这个密室也给震的隆隆响,整个江府都在摇动,把江家的大小家人吓的哭喊连连,以为来了天灾,最后发现是江乐风房间给闹的,以为两人又在那里鼓捣着厉害的火药,毕竟以前他们也这样的捣蛋,强烈的震动使江家的人都惊愕看着江乐风厢房。
“那两个小子在搞什么,这么厉害的火药,他们要干什么”?
“可恶的江乐风,害的我练功刺到人”
“天呐,那两小祸星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两个小兔崽子,就知道他们在那里不安好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哎哟,我的黄金丝雀被整死了,我不放过你们,江乐风”
“······”
两人兀自不知他们造成的震动有多大,还在密室里宣泄着多月来的苦闷,潜修中的寂寞,疯狂的尘念,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你们两个笨蛋,还不快给我闭嘴,你们把外面的人都招来了”,逍遥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声音嘶哑,却仍不停歇,只见两道光从图中射了出来,落在两人身上,两人顿时声歇,身子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而江家的人,纷纷来到江乐风的厢房,找他算账,却发现整个房间里,丝毫不见江乐风两人的身影,以为两人知道闯祸,畏罪潜逃,找不到算账的主,众人忿忿的离开了江乐风的厢房。
当众人离去后,孤单的院门再无声响时,一道快捷的身影越过院门,走花穿廊的,对这个厢房甚是熟悉,来人轻巧的进了江乐风的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嘴里嘀咕“人真不在这里”。
此人一袭青衫,相貌英武,正是黄金丝雀的主人,江家之主,江宵南。
江宵南看不到人影,径直的来到了书桌,按下一个砚台,只见咔哧一声,书柜咯吱,咯吱的缓缓移动,露出一人小洞,江宵南走进密室,被眼前的情形惊呆,整个地面都铺满了碎纸屑,一本本武者梦寐以求的秘籍,就这般变成碎片。
江宵南看着满屋狼藉,心里狠的抽搐一下,这些书籍花了他多少年的心血,如今如垃圾般,眼冒红筋,嘴唇抽搐,看着这个样子,江乐风这次是再难事了。
江宵南把目光移到墙角,看到两个躺在东西两角的人,忙走过去,只见的江乐风衣服如布条挂在身上,冒出的肌肤,布满了结痂血迹,宋青楚的情况比江乐风好不了多少,可以说是不分轩轾。
“咦,这血怎么快就止住了,还如此快的结痂了”,江宵南看着两人的伤惊疑。
受了这么重的伤,理应是周身血横流,可两人看似周身血累累,但血流的并不多,伤口处也已结痂,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江宵南已经平复了初时的激动与愤怒,冷静下来分析这奇异的一切,分析来分析去就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太离奇,受了严重的伤,却是看似受伤严重,看着他们的脉象四平八稳,也不像受伤严重,一切结果唯有等两人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