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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推销过……这个酒的。”家里经常会有一些聚会,每次客人们到酒室去选酒的时候,都会问哪种酒是什么味道,是什么口感等等,我就像一个推销酒销售员一样的为他们推荐,这个应该算是吧。

路悦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眼:“那换衣服跟我走吧,我们身材差不多,只是你比我高点,但是应该没问题,你穿我的衣服吧。”说着路悦转身进房间拿衣服了。

她把衣服套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闪闪的衣服是有多短。我172的身高,以我目测路悦的身高在165的样子,她的裙子本身已经很短了,再加上我比她高出的那几厘米,裙子就更显得短了。我一边往下扯着裙子一边苦笑的看着路悦:“你确定这个不会走光吗?”

路悦在一边倒腾着一个金色的中长假发,无所谓的看着我:“你去不去,随便你。”见我没有说话,她把金色的假发套在我头上,然后开始捧着我的脸画着很夸张的妆。

我无奈的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尝试的冲动,像小时候偷偷做坏事后怕妈妈发现,但是又掩饰不住那种兴奋的感觉“好吧,豁出去了”。我开始坦然的闭上眼睛,让路悦在我脸上尽情的发挥。

好长时间之后,路悦拍拍我的脸:“好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看着镜子:“这妆会不会太夸张啊?”我试着去享受这个浓艳的脸,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

路悦拉着我起身,让我转了一圈,手托着下巴一副审视的样子:“恩,挺好的,已经够俗了。我们走吧。”转身路悦去开门。

“俗?喂,路悦,怎么是俗啊?”我追着她出了门。我很尴尬的走在街上,每每有人路过我们身边会不时的瞟几眼的时候,我更是觉得像没穿衣服一样的害羞。“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很俗?”我问路悦,一边扯着裙子。

路悦倒是很习惯这个造型,随便的摆着手“一个卖酒小酒,俗里俗气的才合理,你见过哪个推销酒的人穿着西服套装的吗?”路悦回头不耐烦的瞪着我:“哎,你要是不去现在就回去,我又没求着你。”

我是真的摸不清路悦这个女生的脾气,这两天下来总觉得她很难处,一句话就能呛死人,我压压火气:“是我自愿来的,是我求着你的,行了吧。”我气哼哼的大步往前走,以为就你脾气大吗,哼,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可是没走两步,“啊”,因为走得太急的缘故,而且我一直不是很擅长穿高跟鞋,我的脚整个崴了。回头看我的人更多了,这太丢人了,我一向赚回头率也不是因为出丑才得的啊,真是郁闷。

路悦走过来架起我的胳膊,有些幸灾乐祸:“看看,不是什么人都能发脾气的。”

我有些怒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还有多久才到啊?”

“打车20分钟”路悦一边架着我一边说着,我能感觉出她架着我很吃力,因为她说话的说话语气很粗重的样子。

去了酒吧真的要拿着啤酒去卖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想要尝新鲜的心是很渺小的,我以为我已经做了很大的决定,但是没想到现实的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酒吧的灯很昏暗,偶尔有光也会闪的眼睛疼,我有些胆怯的往后退。

路悦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只是甩下了一句话:“想尝试就抬起头,害怕就回去。”虽然路悦比我小,但是她身上的那种沧桑感真的很老练,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多了,在社会的冷暖里,每个人都会长大吧。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从小我都没有独自解决什么问题,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但是却真正的验证了一句话,长在温室的植物,我没有什么经验,更无从谈起社会历练。从高中很自然的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很自然的进入爸爸的公司,每天我都无所事事的上班下班,因为有爸爸和其他人,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活可以干。之前的那种生活好不好?我从没有想过,因为在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要那么活着,毫无悬念,人生只有那一种活法,所以我并不知道另一种生活是什么样子,也就不知道以前过的生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在面对杨融一的背叛,我并没有拿出什么解决的办法,而是去逃避。那么,现在,从我离开家的时候,我的人生便有了另一种可能,而且以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人会认出我的,为什么不好好的去面对。我一再的告诉自己,抬头挺胸的走。

害怕现在是因为习惯了过去的那种生活模式,只要把以前的习惯忘记了,再建立新的生活模式就好了。

路悦带着我穿过人群和高音贝的舞池,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的男人,路悦进门就叫“常哥”。

这个叫做常哥的男人穿着黑衬衣,很有男人味。笑着点了一下头,好像对路悦很客气,我走在路悦的后面,常哥看到我,问:“这位是?”

路悦找了个能做的地方坐下来,笑着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一姐们,想跟着我买酒”路悦指指她旁边的沙发,示意我过去坐。原来路悦也可以谈笑风生的和人聊天,也会笑的这么自在,看来这个常哥跟她很熟,所以她才会这么放松的、没有戒备的玩笑。

路悦看着我:“这是常哥。这个酒吧的管事。”

我起身,看着常哥:“常哥,您好!”

常哥很温和的笑着说:“路上随便一捡就捡到了个大美人,我怎么没这个命啊。”然后我们都呵呵的笑起来。“既然是路悦的姐们,那也是我们酒吧的人,尽管去,有什么事找我。”

常哥虽然说得很轻松的样子,但是语气里的霸气却藏也藏不住。我感激的连忙说“谢谢”。

这时屋子里又进来一个女孩,装扮和我们都差不多,我猜想她也是推销酒水的人员。路悦指着刚进来的女孩:“这是小李,同行。”我对着她有好的笑着点点头,她只是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跟路悦和常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我心里在想,怎么推销酒水的人都这么怪。

路悦带着我去了一个放酒水的像仓库一样的地方,指着同一类的啤酒瓶说:“所有的酒在这里取,在这里拿上酒然后在前面卖,一定要记得你卖了多少瓶,不然你就拿不到钱了。”路悦看了我一眼:“好了,现在开始工作吧,今天第一天,你先跟着我。”

路悦拿着一瓶开盖的啤酒见到人就笑着开始推销:“帅哥,要啤酒吗?……”她不像之前的少言寡语,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路悦拿着酒“老板,啤酒要吗?现在买一打有优惠”

有很多的客人都会要求路悦:“美女喝一瓶我们就买。”然后我就看着路悦眼都不眨的开始对着瓶口喝起来。喝完之后笑着看着那个人:“老板,怎么样,酒我是喝了,您看着办吧。”往往路悦喝完,这阵势就会把酒卖出去了。有时候会有几个猥琐的男人借着买酒的名义对路悦上下其手的时候,路悦会大声的骂人:“买酒的话掏钱,不买就滚。”然后酒吧的保安就会立即赶过来把那些人“请出去”。保安还会非常客气的问:“路小姐,您没事吧。”路悦看着保安,会很厌恶的推开这些人,然后话都不说的继续卖酒。我一直觉得酒吧的人对路悦都是不一样的,好像很怕路悦,但是对一个讨生活的酒水推销员来说,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脾气古怪,但是脾气古怪的人在社会中应该不具有什么优势吧。

一晚上路悦买了很多的酒,但是也喝了很多的酒,我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路悦给我一种很刚毅的感觉,总觉得她能应付所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干预。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8点我们才下班,我已经困的支撑不住的看着有些喝醉的路悦:“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工作时间也太大了吧,已经远远超过8小时工作了。”

路悦有些迷糊的看着我笑:“因为是周末,时间会长点,而且今天我也没课。再说了,多干一小时就多挣一小时的钱,又没有让你白干。”

我看了路悦好一会,其实我很想问她,你很缺钱吗?如果今天有课,是不是回家卸了妆,连觉都不睡就要去上课?但是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我觉得路悦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说不清是什么,却能让人对她不自然的产生崇拜。

我看着路悦冻得红彤彤的脸:“每天都是这样累吗?”我一直没听到她的回答,我以为她被我问得很尴尬,急忙补充说:“我的意思是只睡几个小时,还要上课。”路悦依然没说话,我抬头看她,在冬天的寒风下,虽然画着很浓重的妆,但是她的眼睛很大很迷人,直直的看着街对面,好像她完全的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我也朝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现在的时间店铺都刚刚开始营业,因为这条街并不繁华,所以都是些小型的书店、饭店、还有一些音乐、美术辅导班和跆拳道馆之类的。这一带的店面租金都很便宜,但是相应的地方也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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