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睡的像小猪一样香甜的谨溪被有心推醒,她看了眼有心,拽过被子就蒙头大睡:“别喊我,我正和玉叔除草呢!”
“玉叔?”有心站在床边嘀咕了一声,又开始推她:“小姐,您快点起来吧,您忘记今天要陪太子去边关了吗?”
谨溪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一片茫然:“我要和太子去边关?谁说的?”有心在旁边帮她拿要穿的衣服,一边笑着说:“小姐,您昨天晚上喝了好多的酒,忘记皇上派您陪着太子去边关的事情了吗?”
“有这事?”谨溪还是茫然,脑袋隐隐的有些痛,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有心看她是真的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丢下拿过来的衣服坐在床边给她揉着太阳穴,以此来减轻她宿醉的痛苦,一边唠叨说:“小姐,我们就要出门了,边境不如家里,万事都不要像昨天那样强出头哦,昨天你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徐将军给他难堪,还把皇上给扯进来了,吓死我了!”
谨溪闭着眼睛靠在有心的身上,昨天的思绪也慢慢的恢复,她记得最后刘建还是被派去边境探望民情,因为她是再民间长大,在皇后的提议下,也会跟着太子一起去边境,为了防止边境混乱,刘睿亲自请旨,要求跟着去保护太子和准太子妃的安全,当时皇上非常高兴,立刻答应了。
“其实,有心感觉太子和庆安王两个要是小姐可以选择,庆安王才是小姐陪伴终生的良人,要不是康王早死,现在的太子就应该是庆安王,那小姐要嫁的也应该是……”有心突然察觉到自己失言,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从床边站起身跪下:“小姐,对不起有心不是故意说错话的!”
谨溪一副她早就知道的摸样,淡淡的看了有心一眼,“起来吧,”有心站了起来,试探着问,“小姐,您不怪我说错话?”谨溪摇头,她看谨溪没有责备的意思,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姐,如果庆安王做了太子,您嫁给他多好,他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一辈子的!”
谨溪从床上下来,有心拿过床上的衣服帮她穿戴,谨溪说道:“有些人和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勉强不来!”
“那小姐您说,这次去边关,太子和庆安王,谁会更出色的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呢?”坐在梳妆台前,有心一边帮谨溪梳头,一边闲话家常的问道,谨溪轻轻舒口气,说道:“庆安王自小离开京城去了封地,小小年纪的他就能统治一方,必定吃了很多苦,如今的他就好像是一匹出没深山的野狼,具备一定的生存能力!”
“那咱们太子呢!”有心坐在谨溪的旁边双眼发光的问道,谨溪看着好奇宝宝一般的有心,思考要不要把真心话说出来,怎么说她也是太子殿的人,或许,就因为她是太子殿的人,她的话要是被太子听见了能提个醒也说不准,“太子生长在深宫,万事来的都是理所当然,才德兼备,可惜欠缺磨砺,如果就这样坐上了皇上的位置,恐怕难以服众,要是说庆安王是一匹野生的狼,那么太子就是一匹被圈养的虎,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奴婢见过太子,见过庆安王!”
门外突然传来问好的声音,谨溪和有心乍然一惊,两个人都从梳妆台前的坐垫上站了起来,只见两个端着早餐的丫鬟跪在地上,太子和刘睿都站在外面,太子的脸色阴沉,刘睿则是满脸的担忧,深深的看着谨溪。
“奴婢见过太子,见过庆安王!”有心屈膝问好,刘建二话不说甩了衣袖转身快步的离开,刘睿微微踌躇,抬脚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吩咐道:“都起来伺候五小姐用早餐,吃完了要上路了!”
谨溪从小到大也没今天这顿早饭吃的这么拘谨,被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旁边看着吃早饭,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好几次有心都请刘睿出去,可是他总是笑着说无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好不容易吃了早饭,刘建派来的人催促,说就要启程了,有心让人把她们出门要用的东西搬上马车跟在谨溪的身后出了门,刘睿就跟在她的身后,不多言,也不离开。
出了太子殿的门,谨溪以为她会和太子一辆马车,谁知道出门之后太子独自上了前面的马车,丝毫没有喊她一起坐的意思,谨溪愣在了那里,这个人也太小气了吧,刚才她的话又没有说错,干嘛要生气。
“谨溪,你和有心就坐后面这个马车吧,”刘睿接过有心的包袱上了后面的马车,谨溪知道那是刘睿的马车,心里觉得坐他的马车不好,可是刘建那么难以接近,她就算是去了也只会碰一鼻子灰。
等到众人坐好,马车慢慢的往宫门外走去,出了宫门,前面的马车却不走了,谨溪从马车里探出头,刘睿也从另外一边往外看,前面韩若婷一身素雅的装扮,此时正站在刘建的马车旁边说着什么,过了一会,马车里面伸出一只手,韩若婷面上一喜,就着那只手的力道上了马车。
三人收回了目光,有心抱怨了起来:“这叫什么呀,太子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家小姐为了他才不惜冒险去边境,他倒好,马车不给坐也就算了,还带上了韩若婷,这叫怎么回事呀!”
有心说完了发现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再看看旁边的两个人,一个闭目养神,还有一个低着头一脸的委屈不说话。
“这个只是开始,刘建的目光永远都只会看向韩若婷的,因为我太了解太子的为人,他太重感情,只要认定的,就算是错的,他也会一条道走到黑!”刘睿闭目养神,等到有心的话说完了之后说道。
马车里一时陷入了寂静,有心撅着嘴巴为她家小姐不值,谨溪则是趴在了马车的窗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刘睿微睁开双眼,眼中有一抹舍不得的痛闪过,难怪刘建总是说你是笨蛋,你真是笨蛋吗,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宫墙之上,皇后勃然大怒:“这叫什么,这个丫头昨天晚上不顾人多,不知道避嫌和太子私下说话被我训斥,我多少道理都和她说了,要做太子身边的女人就一定要帮他排忧解难扶持他,太子和谨溪去边境她也跟着去,她还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吗?”
柳嬷嬷站在皇后的身边也是一脸的怒气,她真心的为太子不值,京城里那么多知进退守礼仪的姑娘太子不喜欢,怎么就会喜欢上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谨溪有始祖爷的庇佑又是民间长大懂得民间疾苦,多少能给太子带来一些帮助也就算了,这个韩若婷是丞相府长大,她怎么就不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