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鄙夷的笑着摇头,谨溪全当没看见,喝完了酒,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面色红红的她目光也有些涣散,别有一种娇美,她看着皇上呵呵的笑了:“皇上,谨溪想问您,您的文采和韩丞相相比,谁强?”
韩丞相瞪大了双眼看着谨溪,慌乱中来不及多想跑到了大殿的正中央扑跪在地:“皇上,臣该死。”
韩若婷也愣住了,那神情要多惊讶就有多惊讶,谨溪知道她误会她报复她,刘建在旁边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笨蛋,你想害死韩丞相吗?”她也不理,只管傻笑着看着皇上。
“谨溪,你是不是喝多了?”皇后也慌乱了起来,接着吩咐旁边的宫女,“还不快点带准太子妃下去休息。”
一个太子就够她操心了,又来了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儿媳,皇后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太后也是吃惊万分,她是不会让人治她的罪,可是那她也不能好好的就去得罪万人之上的皇帝呀,要是得罪了他,就算是她的儿子她也未必能保住她呀!
“快点带下去!”刘建也忙着招呼人把谨溪带下去,过来搀扶的宫女被谨溪推开,执着的看着皇上问道:“皇上,谨溪的话真的很难回答吗?”
“真是自己找死!”康王妃惋惜的说,刘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站起来说话,康王妃急忙按住了他,“你也想找死吗?”
刘睿泄气的低了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因为喝的太快被呛到,立刻大声的咳了起来。
皇上坐在上方,淡淡的看着谨溪,谨溪也看着他,过了好一会,皇上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孩的胆气,要是一般人这样被他看着,只怕早就吓趴了,哪里还能这样盯着他看。
就在大家都以为皇上要治谨溪罪的时候,他却突然的笑了,说道:“韩丞相起来吧,今天本来就是家宴,谈不上该死不该死的!”韩丞相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脚下一软,差点再次摔倒,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韩若婷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跑过去扶住了他,带着他往座位走去。
谨溪暗想,这个韩丞相也太经不起吓了,他的女儿那么彪悍,没想到老子这样窝囊,等到韩丞相入座,皇上这才看着谨溪说道:“谨溪,你的话没错,朕的文采不如韩丞相!”
“能知道自己的短扬别人的长,皇上真是一个千古难见的明君!”谨溪对着皇上翘起了大拇指,皇上也是人,被人夸奖,自然是满面春风,坤宁宫里因为皇上的笑容而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可是,谨溪却不吓死人不罢休,她的话题骤然一转,再次说道:“皇上,那武呢?您和徐将军,谁强?”
康王妃用筷子夹起的糕点没有意识的掉在了桌子上,徐将军猛然一惊,来不及思考起身走到大殿上双腿跪地抱拳说道:“皇上,臣该死!”
这一次皇上没有说话,大殿里的空气因为皇上的不快而凌结,他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冷冷的等待谨溪给他一个交代,下面的话她说的大家都开心还好,要是稍微出个闪失,就算她是始祖爷钦点的太子妃也没用,她照死不误。
“徐将军为何要惊?为何要跪?”谨溪问道,徐将军跪在那里涨红了脸不说话,谨溪又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也知道皇上的武功不如你?”
“准太子妃放肆!”徐将军忍无可忍出声喝斥,谨溪却淡然一笑百媚生,身子往前探,戏谑道,“但是将军有没有想过,皇上的文采不如韩丞相,但是他能驾驭他,皇上的武功不如你,但是你却受皇上的指挥。”
她站了起来对着皇上飘飘万福:“皇上,君者之道不在于他自身的能力有多少,而是在于他所用的是否忠臣,能否和皇上您一样统领百官给百姓带来福祉,相反,要是这个君王文武兼备,却没有统领百官的能力,善于听信谄媚小人之言,就算他再强,也不过是个暴君,不知道谨溪说的对否?”
谨溪的意思非常明白,要是一个皇帝什么都能,那还要下面的文武百官干嘛。
坤宁宫里鸦雀无声,过了有三四分钟,皇上在上方拍起了手掌,笑着说道:“好,好一个远小人近君子,分忠奸,横轻重,谨溪,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年纪竟然懂这么多,来,朕敬你一杯!”
“谢皇上!”在大殿里怪异的气氛中谨溪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在御花园的一角,韩若婷质问刘建:“刚才在大殿之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杜谨溪戏弄我父亲吗?”
“她只是想要为我解围!”刘建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觉得自己很窝囊,甚至刚才在大殿上,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国的边界本来就多事端,他要是答应去了那里,真的能把事情顺利的解决吗?
“刘建,我看你是爱上她了吧,都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看你也不过如此!”韩若婷说着哭了起来,用袖角不停的擦拭眼睛,“刚才在坤宁宫我亲耳听你说会娶了她做妻子,你就这么急着娶她吗?还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若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刚才宴会上的情形你也不是没看见,你不能帮我就算了,这样的时候不要让我的心里更烦好不好?”刘建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好一点,哄着韩若曦说道。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问你,昨天你离开太子殿之后有没有找人对付谨溪?”
“什么人?”韩若婷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不知道,”随后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加厉害,“你这是做什么?是要警告我什么吗?我昨天回去之后心情不好就睡了,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
刘建难得的对她狠心没有去哄她,“我想要对你说,和你没有关系最好,”韩若婷把手从脸上拿开,红着眼睛问:“那假如和我有关系呢?你是不是会公事公办抓我问罪?”
刘建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几秒钟说道,“如果是你做的,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着,他转身离开,留下韩若婷哀怨的看着他的背影发愣,他停下脚步,她面露喜色,他还是在乎她的,谁知道他却说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就好像今天在坤宁宫她不想我有事一样,我也不希望她发生什么事!”
看着远去的背影,韩若婷紧紧的咬着嘴唇,这算什么?警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