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瓣改变了凋零的速度,时间是否能回到原点?如果雨滴改变了落地的角度,命运是否能偏向另一个方向?叶片在湖面打个转,回旋出一个无法逃离的循环,将它自己困在激荡中。
朝阳还是那样无情地刺穿我的眼角膜,迎接我的早安是一屋子的药水味和镜子中四肢不全的我。我听见了屋檐上鸟儿的鸣啭,它们可能无意嘲笑,但我却不敢抬头看。
伴随着金属声,“爸爸”出现了。他又苍老了。“他们不给我赞助了。。。”他轻轻地对着桌面的器材说着,他不会对我说话,因为我不被他认为是人,甚至比上那些非生物。但我并不讨厌他,因为他创造了我,即使是畸形的我。我极力不使自己产生阴暗的想法,那是弥补我外表丑陋的唯一方法。
不需要注射麻醉剂,在我身体上是每一天的无止境的实验,虽然修理机械也要加润滑油。
“呲——”剧烈的刺痛,自上而下的是习以为常的浓硫酸,那只是他的泻愤“你这个失败品,我就是被你毁了!”我不会说太多话,但我知道这时候该说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能说的只能是那句“对不起。”
但突然有一天,“爸爸”很兴奋地进来,手里拿着红色的晶状石。如果用外面的世界的语言来形容的话,那真是太美丽了,闪着绯红的光彩,既神秘得难以探知它的真相,又透明地能映出无数个宇宙。
手术台骇人的灯光再次点亮,我最后环视了靠窗架子上的人体器官组织,那本来是我的一部分或将要成为我的一部分,但今天就要结束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手下感到黏腻,是血,床单已经是一片红色的血海,架子倒地,各种器官组织布满一地,冒着泡,蠕动着,但却已经无法和我同步,我已经完全脱离它们,我是一个完整的我。“爸爸”原来待的地方也散落着一地的器官,比窗外的那摊散发着更新鲜的血腥味。“爸爸”,你说话啊,你怎么不用硫酸泼我呢?果然,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可爱。
从今天开始我是个人类了,囚禁我的牢笼或是禁锢我的枷锁都不在了,我自由了。我要获得超越任何人的生存快感,我想找到朋友,我想有可以珍惜的东西,也想要被珍惜,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杰西卡。——
做了个梦,梦到了过去的事情,杰西卡缓缓睁开眼,听到窗台上的鸟儿的鸣啼,艰难地在枕头上转动头,娃娃音依旧,“谢谢你们吵醒我,真是槽糕透顶的梦。”
恰恰果围成的道路上,两股气场僵持着,地面的裂缝已出现了好几处。
“我真不想跟你打,因为会被纱迦骂的。”
“我可没空听你的姐控发言。”说罢,卡尔改变被动作战,拿起武器往纱罗的方向加速冲去,一个奋力一挥,触手可击的身影消失,一阵强烈的气流刮过,路边的落叶也被卷起升了好几米,如果被直接击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消失的身影出现在背后,用剑背重击卡尔后颈,卡尔应击往前扑了几步。
“不过只要把你杀了之后埋了,然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手指抹了一下剑身,舔了一下手背被刚刚的棒上的荆棘擦过留下的伤痕。
“还真是恶魔的做法呢!”战势一触即发。
“诶,纱罗,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那个轻柔的少女音传来。
是纱迦!纱罗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摆回原本的表情。
“卡尔也在啊。”
“两个恶魔到齐了呢,我就一次性解决吧。”卡尔的战意非但未减,还似乎被激起。
“我们一起去看杰西卡吧,回来的时候有同学说她已经醒了呢!”小摩无意识的提议。
本打算无视恶魔的全部的发言,但听完后的卡尔将本欲挥下的爱丽斯棒停在半空。“你刚刚说什么?”声音有明显的颤抖,小摩好奇卡尔到底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你不去,我和纱罗去咯。”
“为什么我们要去看那个东西啊。”纱罗用小孩子说“为什么要把饭吃完”的口气说着,但也没有拒绝,马上追上小摩的脚步,只有卡尔一人在原地,轻轻甩下武器,地面就撞出了一个坑,周围的灰尘也震了震。“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啊——是哪个混蛋把本小姐每天要走的道路给破坏成这样!”傲娇妹的尖叫“小真,限你5分钟修好!”又是这么无理的要求。
“芽衣小姐,如果以为是大小姐就可以没有常识是大错特错的。”手中摊着一本小册子,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回复。“而且还要问问前面那位仁兄同不同意。”说着用下巴指指前面的少年——卡尔。
“哈?本小姐还需要问别人的意见吗?我的意见就是大众的意见。”说着趾高气扬地往前踏去,直到走到卡尔背后停下“恩-哼”清了清了嗓子,但对方完全不搭理。
“果然。”不合时宜的插嘴。
恼羞成怒,一步跨到卡尔的面前,那副盛气凌人却在看到卡尔恐怖眼神的下一刻消失。“卡。。,搞什么。。。”边说边跑回小真的身边。
见到芽衣的慌张,小真放下手上的册子,仔细地往前打量这位少年。“只是一只被饲养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对于小真的比喻完全没有思绪。
“饲养的老虎,比野猫更可怜。。。”
“芽衣酱——”小真的解释被娇羞的声音打断,似乎已知道是谁,一脸无奈地转向声源。银发少女用十分LADY的跑法跑近。
“布蕾莎,对不起,我来晚了,排练结束了吗?”大小姐改变口气,用十分平易近人的口气与这位银发少女交谈起来。“很多人说我和布蕾莎在一起的时候最有魅力了,看来是我们的气质相投呢!”
[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至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魅力值是零下的。]小真在心中吐槽。
“部长答应给我换角色如果我进马拉松前30。”抑制不住的欣喜,两颊升起淡淡的霞云。
“可是前几年布蕾莎不是都没参加吗?”不免有点担忧,眼前的少女是出了名的害羞,不参加比赛不是不擅长,而是害怕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虽然表演是她的最爱,但在关键的公演上总是出错。但芽衣也清楚,如果能克服这一点,少女的前途是无量的。以青梅竹马好友的身份保证,不光是表演,以少女的实力,进这次马拉松的前十也没什么好吃惊的。
“不过那个臭小子怎么突然。。。”芽衣说的是那个银发少年,说是芽衣最讨厌的人也不为过,明明以前性格还是可以的,尽管有点任性,但惟独对布蕾莎是很照顾的,是布蕾莎最喜欢的哥哥。但有一天突然对布蕾莎说“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废物妹妹,从今以后不要跟别人说我认识你。”什么意思嘛,一想起来,不是当事人的芽衣也一肚子气。
“那个不是卡尔吗?”注意到光线昏暗的不远处的身影,布蕾莎正要上前打招呼“杰西卡酱已经醒了,卡尔不去看吗?”
“我早就知道了。”少年终于说话了。拾起地上的武器,不爽地往后瞪了一眼,一个起跳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的,布蕾莎以后就不要和这种怪胎搭话了。”对少年的种种行为表示不满,芽衣准备把少年丢进人际的黑名单。布蕾莎只能在一旁劝芽衣不要这么偏激。
“芽衣小姐可不是偏激哦,是毫无理性的感情动物。”重新拿起小册子,说出听似客观的评价,由于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十分清楚,说完便拔腿就跑。
“那速度可以拿冠军了。”正纳闷着[自己真有那么恐怖吗?]的芽衣冷冷地说。
病房中响起娃娃音“小摩会来看我,杰西卡好感动啊!”说着便从床上跳起来,夸张地抱住小摩。
一向不习惯这种亲昵的小摩,想推开女孩,但同样不懂得如何拒绝的小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想起了杰西卡的身世,小摩顿时心生怜悯,放弃了拒绝,伸手抚摩起她的头“恩,恭喜你痊愈,杰西卡。”
“你快给我放开,要抱多久啊!”看不过去的纱罗朝杰西卡吼去。
“你也想抱吗?那小摩就暂时让给你吧。”杰西卡松开手,假装无辜地说。
“谁说。。。”纱罗哽咽起来。
“如果纱罗难过的话,也是可以到我的怀里哭的哦!”小摩开玩笑地说着。
“我又没拜托你。。”纱罗扭过头。
“诶,卡尔呢?”杰西卡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一直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已经十分熟悉的气息,十分依赖的肩膀,每次醒来的时候总是在自己的视线所能及的地方出现,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份找到的归宿,卡尔,我们能一直是搭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