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的很快,张连生提出辞职的事站里人几乎都知道了,理由当然不可少简单的很“都是因为尹征-----”。在这些流言中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传就传吧!人对新鲜的事物总会有好奇心的,相互议论当然也不过分,我走在人们的眼睛里,感觉到指指点点也有讥讽的笑声,心里有委屈也有坚强,我相信,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
杨国立坐在我身旁,沉默很久才说:“尹征,你真的决定要和安站走下去吗?真的决定要和张连生分开离开你们这个家吗?我看你这么久就是想不明白,他要走了,你不挽留吗?-----”
“我们分不分开跟安站没有一点关系!他执意要走我不拦他,他走了,散布了这么多的流言,我不怪他,他也够可怜的,希望他在以后的路程中多一点欢笑多一点宽容,至于挽留,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想这是他的选择。”我看着杨国立,自己不紧不慢的说。
“他那紧张的要命,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他真的走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杨国立站起身靠近我说。
我看着他微微的笑了,叹口气,低声的说:“这个戏台是他搭的,台词也是他唱的,我只是他台面上的一处布景,‘后悔’,我不会后悔,我知道我能做的我都努力的做了,还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可是----他真的很在乎你,这几天他都神经了,只要你让他留下来,他会跟你赔礼道歉,收回那些恶语,你想想,不还都是为了你吗?”杨国立急的来回走着,还不时的往窗外看。
“谢谢你,作为哥哥还要为我们操心,话都说出来了,道歉就能收回去吗?我还要工作,您也忙去吧!”我看着电脑,好想安静一会,我知道,今天张连生就走了。
杨国立看看我,走到门口站住说:“一会儿郭工来接他,你-----唉!”杨国立还想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走的,我呆呆的一个人在操作室整整一上午,再也没有人来过,直到我的手机响起:“喂!是尹征吗?我是妈妈啊!”
我既高兴又伤心,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妈妈是最亲最亲的人,我听到妈妈的声音真的好想她,“妈妈!是我,您还好吧!我好想您,妈妈!”
“傻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往家来个电话,回来一趟也好啊!又受委屈了是吧,张连生打电话了,说他和你分开了,他说的妈妈不信,尹征,跟妈妈说说,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妈妈的声音是那么的可亲,我就觉得我躺在妈妈的怀里好温暖,可阵阵的心酸卡住了我的喉咙,清脆的声音变的嘶哑,使劲的咽了口唾液强打笑颜的说:“没事的,放心吧,妈!只是工作的需要分开而已,我忙过这一段时间我就回家看看,爸爸还好吧!天淼开学了吧!您要注意身体,天凉了,别再摸凉水了-----”,还有好多的话想说,但泪水已经掉落,真的不想让妈再为我担心。
“有时间就回来,孩子也一直念叨你,妈这心里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知道你心里苦,可孩子你要知道这就是‘命’,妈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张连生不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妈都不同意你们分开,回头妈好好劝劝他,你就别再别着劲了,妈知道我闺妮是最懂事的,如果他回来你也回来啊,在家照样能过好日子-----”
“妈!我知道了,您不要为我们再操心了,我会努力的。”听着妈妈的话,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在妈妈面前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生怕会伤了妈妈的心。记得我六岁那年,和妈妈去集市,路过卖玩具的小摊,我站住了,眼巴巴的看着毛绒绒的小熊,妈妈回头拽起我的小手就往前走,我却还在回头望着那个玩具摊,直到看不见了,我小小的心灵也没有静下来,嘟着小嘴跟妈妈回家,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就想:妈妈为什么不给我买?我真的很想要那个小熊。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不是妈妈不买给我,而是我一直都没跟妈妈说过,如果我当时说了,妈妈也许会给我买,就是不买给我,也不会让我那么难过。我既然知道了这个道理,又为什么不和妈妈说实话,把自己的委屈自己所受的伤害都说出来,让妈妈知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想分开,不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不是----,那么多的‘不是’,有谁能明白,妈妈就是明白了,只能让她更心痛,更担心-----,我又怎么忍心-----。
不管日子怎么过,日子都不会因谁而停下来,日子是大家的,不会因谁的得与失就乱了原有的步伐,我也在顺其自然的过着每一天,好也好,不好也好,我面对大家的是微笑,下班回到屋里,我哭也好,笑也好,我面对的只剩下我自己。
站里的事也很多,杨硕一天天见不到人影,安旭不是陪客户吃饭就是和经理在一起开会,我以为就是这样了,孤独的我陪孤独入睡。
天才蒙蒙亮,我给自己做着早点,蒸了鸡蛋羹,坐在桌子旁吃着,手机响了,我看看号码是安旭,这么早吗,我立马接通:“宝宝啊!快开门,老公到你楼下了!”
我脑子什么都不想来不及再顾虑什么,穿着睡衣跑过去开门,安拎着水果、蔬菜、糕点走进来,放在我吃饭的桌子上,看看我碗里的鸡蛋羹笑了说:“宝自己做的吗?宝太了不起了!”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什么都不用说,心与心相撞就都是爱了。
安走进我的浴室、厨房又推门走进我的卧室,看着简单的床铺单薄的小被,冷清的只有这些。他勉强笑笑什么都没说,怕伤了我的心吧!回头把我搂在怀里久久都不愿分开。
雨季过去了,活量也多了,站里的每一个人都忙碌起来,那些新鲜的话已经变质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我的能力我的坚强还有就是我的诚实。我没有逃避也没有刻意去掩饰,我只是很自然的过自己真实的生活,我感到了轻松,我的欢乐越来越多,就连我的心态也年轻了,这种感觉真好。杨硕积极的鼓励我,让我在工作中找到乐趣;安旭体贴的照顾我,让我在生活中体现自我。我的每一天都在充实中快乐的度过,心中那压抑的病魔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离开我。
“喂!尹征,我张连生。听说我走了你不但不难过还过的挺自在,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回家把这事正式的说开,我不想总这么拖着,没有结婚证到省事,分开就分开了也不用办什么手续,不过,你可以走但家里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拿走。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算是你对我的赔偿”。张连生在电话里说着,好像背台词一样,说的很流利。
我的心情挺好的,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觉的生气,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还真是有点惦记“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上有郭工照顾着可生活上你还习惯吗?”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的名声真大啊,都传到我现在的单位的,你让我怎么面对,都知道你是我媳妇,明明是你在外面不干不净到都反过来说我没本事,你落好人一个,你可真不愧叫‘尹征’”。张连生大声的嚷嚷着,好像在跟我诉着心中的委屈。
我真的在他身上找不到什么是‘恨’,只有心痛,也许根本就没有‘爱’所以也不存在‘恨’,‘心痛’他不懂得珍惜,不懂得付出是多么的可贵。我不在乎他说我什么,还是想劝他多一点宽容自然会被旁人接纳。“话是别人说的,你要敢面对,------”
“行了,你就别教育我了,跟你说一声,你要是回家就别回我家,听好了是‘我家’,那不再是你的家。”他气愤的说完挂了电话。我愣愣的苦苦的想笑,干涩的泪却流到了嘴边。
时间不能治疗他心中的怨恨,不能平复他满脑的愤怒,我深深的知道了是我伤害了他,我当初要是执意不嫁就没有今天所谓的‘分开’。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完整的‘家’,也没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