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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让过去就过去

我在床上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就觉得有点凉,风吹的凉意。我痛苦的睁开眼睛,感觉浑身僵硬每个骨节每块肉都疼,看看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把窗帘掀的高高的,我尝试着走下床,腿脚像麻木了一样直直的不敢吃力。腰怎么了,错位了吗,一点也动不了,就连屁股上的两块肉都跟剁碎了一样腌着疼,我想双手叉腰动动,才知道肩膀拽着脖颈像是在拔河抻不开,想想昨晚摔的那么重再加上夜风吹着着了凉,能好哪去!看着漆黑的夜,没有星星和月亮,好像天阴的很沉。我扶着墙挪到窗前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忍着痛又掀开窗帘一条缝,看看窗外,担心的想:这么黑,天气这么凉,他会在哪?也许和杨国立在一起睡在实验室,但愿吧!-----老公回家了吗?不会又在阳台吹风吧!好好睡觉吧,有宝想着你,老公是幸福的!我蹒跚的走到床前,铺好被,脱掉衣服钻进去,紧紧的裹着,让暖暖的棉絮驱走我的寒冷和疼痛。

“噼啪噼啪”,下雨的声音,好像还很大,我睁开眼睛,摸着手机想看看几点,在枕边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天已经蒙亮了,我下床,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拉开窗帘,看见地上都冒了泡,大大的雨点掉在水洼里就会拱起一个个水泡,泛着水纹,看不到远处,像是隔着层层纱布,朦朦胧胧的。脚下有东西在扎着我,我低头看见了点点碎片,噢!手机已经没了。顿时,昨晚吵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如果再有下次,这手机就是你的下场!-----”一遍遍重复着回荡在我的脑子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我蹲在地上使劲的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一次次告诉自己“已经过去,已经过去----”。慢慢的抖动的身子平静下来,我一片片拾着地上的碎片,电池应该还是好的,卡也应该没有关系,用白纸包好放在我的包里。

天已经亮了,我走进洗漱间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憔悴的我,一脸的黯然,黑眼圈突出的明显还带着眼袋,眼角多了哀愁的细纹,我努力的想让自己微笑,给自己多一点自信,可笑的是那么的难看,僵硬的嘴角再也没了绚烂的灵感。蓬乱的长发垂在胸前,真像一堆干枯的稻草一样凌乱。抬起胳膊才看见肩部有一块淤青,有拳头那么大,被过去更为惊讶,屁股上的两块肉跟烤熟了一样,紫红紫红的。我沉默着冷冷的打开热水器,冒着热气的水能抚平伤痛驱走心寒吗?

洗漱完再看看自己,虽还是有几分伤感但也多了几分盎然,毕竟‘人靠衣着马靠鞍’,穿上得体的外衣又多了神采。不知道现在几点,来不及在弄早点,撑开伞拿着包行在雨行里。“天若有情天易老”,老天真的无情吗?可他为什么会掉这么多的眼泪,伤心的像是整片天都要掉下来,离我是那样的近,就在我的眼脸上面,“噼啪”声敲在伞上、地上、我的心上,我撑起小小的伞哪抵过老天伤心的泪,很快大半边身子已经湿了。

步步在水里踩过,不紧不慢的似在雨中散步。“大宝”!雨中我听见安的声音,我有些吃惊,好像离我还很近,伞被风吹的已经不在遮雨,我收起伞伫立在雨中四处找着,我看不到一辆车,一个人,正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心里想的太多就出现了幻听的错觉,“大宝,快上车!”我再猛的回转身,车门已经打开了,就又听:“别愣着了,快上车吧!”安急的侧着身子有心想拽我,可有方向盘卡着也实在不方便。我湿漉漉的坐在车上,睫毛上的水让我睁不开眼睛,我用手抹了一下脸揉揉眼睛说:“下雨天,你还来这么早,让我担心吗?”

安顺手递给我一条毛巾生气的说:“别揉了,快擦擦吧!知道下雨还来上班,就这么几步,不会等雨小了在走吗?唉!你是真的让我放心不下才对”。安直接把车开到宿舍门口说:“快去换衣服,我在外等你”。

“噢”!我应着,却还没反应过来似的,也没有下车的动作。

“宝!去换件衣服,老公在车里等你,老公不会走,等宝出来,老公还有事要和宝说,嗯!快去吧”!我傻傻的看着安,他今日怎么戴着墨镜,雨天又没有毒辣的阳光刺痛眼睛,他的头发也没有平日那么整洁,“老公,你----,我----”

“宝,老公说过,宝有老公了,有老公在宝身边,宝不怕-----,快去吧!老公等你!”安摸了摸我还在滴水的长发暖暖笑着又说:“别着了凉,冲个热水澡,穿件暖点的衣服”!

“嗯!”这会儿我虽有千百个“为什么”、“怎么了”想问他,可都被他句句暖心的话给覆盖了,下了车冲他睇去喜悦的目光,也许只有一秒或者两秒,可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不在紧张。

我回屋冲了个热水澡,穿了件长身外衣,又回坐在安的车里。一时间我俩默默的,好像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又像似乎事情太多或者很重要不知从哪开始说。

我拿着那条天蓝色镶印有小白花的毛巾说:“特意给我的吧,呵呵!我喜欢这种蓝色,这样的天空我也喜欢,空旷、舒适,静,安静,净,像洗过一样。”

“嗯!是特意买的,买给我们两个人的,老公也有一条”,说着从旁边的皮包里抻出来,递给我说:“我这条毛巾比宝的毛巾大一点,我是老公你是大宝吗!”老公开着车上了宽宽的马路。在雨中行驶慢了很多,就看雨刷来回刷个不停,来往车辆都亮着大灯,有的车已经靠边停了下来。

我接过毛巾,看看两条毛巾确实一样,贴着脸眯着眼睛柔声道:“这是幸福的礼物我收下了”!

“呵呵,宝,陪老公去吃早点好吗?”安看了我一眼,又说:“我宝这么容易满足,懂得幸福,说明老公做的还不够-----”

“老公还没吃早点吗?”我来不及再去听他说什么,把指责的目光投向他,虽看不到他墨镜后的眼睛,但他一脸的惆怅是遮不住的。

安没有理我,看看路边的车辆,拐到一所‘粥屋’早点旁,停下来,说:“拿着包带着伞,小心脚下的水洼。”他也撑起一把伞推开粥屋的门走了进去。我选了一个紧贴着墙角的桌子坐了下来,还算安静。安在不远处和服务员说着话,转身看看我坐的角落就走了过来。

“宝,老公给你点的‘皮蛋粥’怎么样?还有‘三鲜馅锅贴’”,说着坐在我对面。

“老公,宝喜欢看着老公的眼睛说话,那双眼睛是老公心灵的窗口,我-----”

老公的嘴角微微一翘摘掉了墨镜说:“不许问为什么?老公不想把事重提,那都已经过去,宝的付出太多,老公会努力让宝快乐。”

我只是看的更清楚,明白的更透彻。老公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肿肿的像是哭泣过很久。“老公为宝伤心?”

“以后不会了,如果再有下次,老公会把宝从他身边带走,我宝是善良的、单纯的也应该是快乐的。”老公臃肿的眼睛带着怜惜也夹杂着恨意还有几分欣喜,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从指尖暖到的我的心坎。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滚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好好的看着他,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说着爱自己的话,还有什么比这更真实更珍惜更值得留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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