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馨月,李白踏上了前往青城山的路,尽管心里有多么不舍得但李白还有自己的梦想。
他离开尹城时产生了一种违背梦想的期盼,他希望青城山的高人别收自己为徒才好,那样自己就可以安然的回到尹城把馨月带走。去长安,李白喜欢长安的繁华和天子脚下的气息。
馨月是个多么好的女子,她没有半分阻拦李白的意愿,男人的梦想在她看来比他们的女人更重要一些。其实并不完全如此,不过李白却更加欣慰自己爱上的是这样的女子。在临行前馨月塞给了他一大摞的银票,不知道有多少,兴许李白花一辈子也花不完。这是出自怎样的信任才让馨月这么豁达。
李白此时想起来非常的歉疚,奈何当日回到尹城时自己的元神沉寂了下去,而占据自己身体的小南却对馨月避之不及。李白当时挣扎着要抢回自己的身体却沉寂的更加严重。
就这样李白错过了与馨月的重逢。
小南砸吧砸吧嘴,在心中喊道:好吧,我错了。
与嫣桦谈及馨月,再一次勾起李白的歉疚之情。当天“自己”突然躲避她是不争的事实,李白没有想要辩解。
“嫣桦,我有事先离开,如果你们再通信,告诉她——等我。”李白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那一种歉疚侵蚀的五脏六腑都要烂掉,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给馨月一个承诺,虽然这个承诺他许久前就给过。
离开凤来阁的时候李白有些失落,从二楼撇向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和疑惑。他无暇去顾及这些目光,他想要逃开,与嫣桦的每一句对话都让他歉疚,每一次谈及馨月都让他无地自容。
他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疯跑,爆发了所有的力量,似乎只有用尽力气才能缓解他的情绪。
他直奔东门跑出了长安,郁郁葱葱的青草地晃的眼睛生疼。
他对着旷野声嘶力竭的大喊:“为什么?萧易南,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面对着这样的询问许久没有说话的小南再一次开口,两个灵魂第一次真正的交流,用同一具身体,说着不同的话做着不同的表情和动作。
小南(无奈):呃,我要怎么给你答案,我还郁闷着呢!
李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是你突然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比你更郁闷。
小南(有点小害怕):好吧,但你也不用那么夸张吧。
李白(龇牙咧嘴):夸张?我没有一剑刺死你就算不上夸张。
小南(无奈,抱怨):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是有史以来最悲剧的穿越者了。
李白(吸收小南太多的记忆,导致自己也变得像现代人):没到你抱怨的时候,按你的说法我是古往今来最悲剧的被——穿越者。
小南(理亏,妥协):好吧,你赢了,你想怎样?
李白(从鼻子里冷哼出来):哼,我也不知道。
小南(郁闷):你不知道你发什么牢骚?
李白(恼怒):总之我们必须想到一个办法,否则就别回去了。
小南(唉声叹气):不是吧,还好纳宝囊里还有些干粮。
李白(威胁):你不想好办法我就不吃。
小南(玩味的笑一下):你不吃我吃还不行么?
诡异的一幕在这片空旷的青草地上出现,在夕阳下有一个人正拿着饼在挣扎。一会儿使劲送到嘴里,可到了嘴边又突兀的停下,而后使劲的将饼塞回纳宝囊,就快要塞回去的时候又突兀的停下,再次使劲的向嘴里送。这样的一幕若是被旁人看见肯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个白痴。
小南(喘气):好吧,你赢了,你到底想怎样啊?
李白(喘气):也没怎样,一起想办法,解决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总的来说这身体是我的,(灵光一闪)不如你出去吧。
小南(郁闷):那你教我怎么出去,(因为不能吃饼而恼火)我还真就不想留在这了。(想起从中午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更加恼火)。
猝然之间这个人安静了下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凝望着渐渐消散的霞光,另一边的天上浅浅的月亮已经攀上了天际。
李白(无所谓的样子):吃饼吧,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来。
小南(吃着饼):办法……(被饼噎着)咳咳……一定会有的,急也没用。
接下来的几天,李白——同样也是小南,就一直呆在了郊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倒是享受了一番野人的滋味。两个灵魂时刻都在想着该如何解决只有一具身躯的情况。
小南:诶,李白,我问你啊。
李白(疑惑):嗯?
小南:你不是修仙的么?有没有类似灵魂出窍或者元神出窍这样的招数?
李白(激动):有,只要实力足够,元神出窍不是问题。(突然又冷下来)问题是元神出窍也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小南(心里想着某件事):可以元神出窍问题就不大了。
李白(鄙夷):你心里难道就只记挂着这种事?
小南(无辜的样子):诶,我可跟你不一样,我还是……总之咱们努力修炼吧,争取早日可以元神出窍不就得了。
初步有了目标两人也便没有再僵持下去,并且李白还答应了让小南控制这副身躯。原因是小南的一些剑招在李白看来显得高深莫测,这让素来对自己剑法很有信心的李白甘拜下风。他决定隐伏在暗处学习,而且日后若是对敌定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白还答应了小南一件事,那就是科举的时候由李白来答题。高考的紧张心态到现在小南还没缓过来,看见试卷他就会有些头皮发麻,况且自己的毛笔字——实在不敢恭维。
在野外呆了几天科举也日渐临近,原本小南不得不打听一些科举的有关事宜现在也不需要了,李白元神的苏醒倒让小南省去了不少麻烦。尽管小南承载了李白大部分的记忆,但要说完全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白的元神冥冥中便成了小南另一个大脑。
诶,科举不是要参加乡试然后过三年才能参加会试的么?我……我们怎么参加?小南在心里问到,眼前已经回到了相府的门口。
张大人要你参加自然有办法,我想咱们不在的这两天李适之应该来找过我们。
小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刚准备踏进相府那雀斑护卫快步走了过来。
“李公子。你这几天去哪了,老爷有事找你。”
小南随口说一句“我知道了”就要走,那雀斑护卫再次开口说到:“还有将军府派人过来让我通传给你一件事。”
将军府?
太宗时期程咬金所创,长安城中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修仙门派。
我又没问你,我只是疑惑一下而已。
行,我修炼了,有事别问我。
“他们找我什么事?”小南问到雀斑护卫。
“是苏晋苏公子拜了程老将军为师了,现在就在将军府修炼,好像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
小南信步走进相府,突然觉得相府其实挺幽静的,可能是因为人少的原因。相府上下只有几个婢女和几个护卫,甚至连个管家都没有,这些婢女护卫们每天也落得清闲。本来突然住进两个人稍稍有了些生气,现在又走了一个,偌大的丞相府再一次回复一片孤寂。
……
“嫣桦!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对我这么冷淡。”李琎一把拉住嫣桦的手,将她拽的转过了身来,满脸不解与无所适从的神情看着她。
“李公子,李琎公子!你必须弄明白一件事,我们……我和你,要么是老板娘与客官的关系,要么就是平民与汝阳王的关系。除此之外我们别无瓜葛。”嫣桦戏谑的向李琎眨了一下眼睛,这绝不是暧昧的眼神,这种眼神充满了不屑,她奋力的甩开了李琎的手。
李琎着实不明白嫣桦为什么会这样子,自从那一次与苏晋拼酒以后嫣桦就对自己异常冷淡。他原以为自己不懈的追求已经快要成功了,可突然之间嫣桦却告诉他“我们别无任何瓜葛”。这让自持风流不羁的李琎情何以堪。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没错,就是李白,自从他出现以后嫣桦就开始疏离自己。而且几天前嫣桦还与他在私下里聊了些什么,当时李白出去的时候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他与嫣桦之间一定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
“是不是因为那个李白?”李琎脱口而出问到。
嫣桦突然没来由的一疆,脑中迅速闪过了李白的身影:“呵,对,怎么了?”
李琎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决然的转过身迅速离开了凤来阁,两只眼睛像鹰隼般凶厉。
嫣桦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轻叹了一声回到柜台又兀自忙碌起来。只是眼角有些湿润的东西在缓缓消散,片刻已经又恢复为明眸善睐。